154你竟然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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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三天了!

蘇譽冉搖搖晃晃的揹着夜小愛趕到時,正看到段凜澈臉發白的自明月深潭裏衝出來換氣,那雙鳳眸裏分不清是淚還是水。麪魗羋曉蘇譽冉看着段凜澈眼裏的痛,心裏猛的一陣狂跳,一個踉蹌撲倒在地,身上的夜小愛仍舊牢牢的扒在他身上,低聲抱怨着。

下一刻,蘇譽冉拉開夜小愛的手,一個箭步衝進深潭裏,深潭裏的寒氣瞬間入了骨,蘇譽冉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隨即衝段凜澈大聲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紫衣…”猛然咬着牙,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剩下的話再也問不出口。

段凜澈沒回話,漲紅的眸子直接告訴了蘇譽冉答案。

蘇譽冉身子一顫,跟着鑽進了水裏,瞬間便被凍的全身麻木,卻仍不管不顧的往水裏鑽,烏黑的髮髻飄浮在水面。

夜小愛吃驚的看着蘇譽冉,心裏一緊,似有什麼在心頭紮了一下,隨即直接衝進水裏將瞬間凍透的蘇譽冉提了起來,拖着出了水面。

蘇譽冉只片刻便瑟瑟發抖,全身麻木的被夜小愛託進了一旁的馬車裏。

馬車裏段璞正愜意的依在軟榻上,見夜小愛一臉怒容的帶着個男子進來,隨即驚叫一聲,在對上夜小愛如水晶般的眸子時,怒聲道:“出去,這是本公主的座駕!”夜小愛一言不發的自懷裏掏出瓷盅,打開盅蓋,裏面是一條通體瑩綠的蟲子,有拇指大小,那蟲子的一雙眼睛如凸出來的凝血,不停的軲轆轉着。

段璞嚇花容失,縮腿連連後撤,直到縮倦在了角落裏,隨即驚叫一聲:“拿走,拿走--”夜小愛轉頭瞪了段璞一眼,這樣的深宮公主,一個小蟲子就夠了,何況出馬的是自己的寶寶:“閉嘴,這是本公主的盅蟲,你要是再敢多叫一聲,就咬死你!”段璞瞬間噤了聲,盯着這個傳説中極為可怕的盅蟲,臉頓變,一言不發卻惡狠狠的瞪着夜小愛。

“公主不打算出去嗎?!”夜小愛將寶寶挪了個位置。

段璞得了空,緊忙快速的下了馬車,屋外的寒風讓段璞一個哆嗦,轉身想回車裏拿件披風,卻在開車門是看到--夜小愛快速的下蘇譽冉的衣服,的只剩下了一條褻褲,隨即抓起自己的衣襬給蘇譽冉快速的擦乾淨冷水。

蘇譽冉的身材並不似練武的人那般結實,卻因白皙勻稱而別有一番美,尤其那皮膚像是一掐便能出水一般,讓夜小愛忍不住深了一口氣,隨即用力的晃了晃頭,拿起一旁的裘毯蓋在了蘇譽冉身上。

蘇譽冉仍舊冷的打着哆嗦,臉慘白嘴凍紫。

夜小愛忍不住嘟囔道:“你不會武功,你去不是送死嗎?”説着毫不猶豫的解開身上五彩繽紛的衣服,只着了件中衣鑽進了毯子裏,伸手將蘇譽冉抱着懷裏,見蘇譽冉反抗,怒聲道:“好啦!大不了我娶你!”見蘇譽冉哆嗦着嘴似要開口反駁,夜小愛接着道:“好!好!好!我答應只娶你一個!”隨即無奈的拍了拍蘇譽冉的臉,很寵溺的説道。

蘇譽冉全身抖的更厲害了,嘴裏也不停的發着單音節:“不…不…”

“你不計較嗎?果然是懂得婦德的美男更貼心,放心吧,我夜小愛不是始亂終棄的人!”夜小愛很肯定的承諾道,伸手將蘇譽冉像摟孩子般摟在懷裏,偷眼看着蘇譽冉一臉的慌亂,心中一笑,真是個可愛的美男!

段璞放下車簾,嘴角勾着冷笑,果然是蠻族,不知廉恥!隨即憤恨的瞪了放在車門口的寶寶一眼,扭頭下了馬車,卻不知為何,蘇譽冉光時那無瑕疵的近乎完美的畫面,只閉眼便總閃在眼前。

深潭裏的水極冷,每個下去打撈的麒麟衞便是有內力相抵也只不過能上一個時辰,便是段凜澈內力更雄厚一些,也扛不住一連三天幾乎每隔兩個時辰入潭一次。

段昶梓凝眉站在深潭邊,就此情此景,作為一個帝王,段凜澈顯然是不稱職的,但是段氏皇族的人自來如此,要麼不動情,一生轉花叢,要麼一動情便是無可代替!何況這個兒子,確有帝王之材!

段昶梓心疼的看着段凜澈,卻一直不許任何人勸段凜澈上岸,直到覺段凜澈力竭,段昶梓才轉頭衝段千黎道:“把他帶上來!”段千黎應聲衝下去,一個大鵬展翅將段凜澈自水裏拖了出來,也只有在段凜澈力竭時自己才能將他帶離深潭。

上岸之後段凜澈便沒了反應,出來的手被水泡的皺皮又凍得發紫,整個人無聲無息的躺在馬車裏,臉慘白,除了口的起伏和死人無疑。

第二天,麒麟衞打撈上來了嘉德的馬和馬上捆着的屍體,深潭深處的食人魚已經將屍體吃的面目全非了,但捆着屍體的繩索是嘉德獨有的系法,尤其是拽下靴子後,出來的足弓處,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胎記仍能清晰可辨。

猶豫了再三,居然還是上車,對車塌上昏不醒的段凜澈稟報了一切,在居然以為段凜澈沒有聽到時,段凜澈緩緩的睜開眼睛,掙扎的出了馬車。

甩開居然的攙扶,段凜澈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具屍體,心裏有一千一萬的不肯承認,在看到那足弓處的胎記後,仍舊如葬身深潭般全身被寒意浸透,那胎記化作一抹血紅直衝入眼底,讓段凜澈眼前如衝了血般只剩下漫天的紅

那紅,就像段凜澈口中噴濺而出的血跡!帶着膛被掏空後,那血模糊的痛疼。

將士們跪倒在地,嘴裏齊聲説些什麼,段凜澈耳際只餘下轟鳴振音。

轉身搖晃的爬回馬車,段凜澈含着嘴裏的血跡,栽倒在軟榻上,昏了整整五天六夜,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攻打南賀!”再開口時,鳳眸裏無慾無情,眸光冷如寒冰刺骨,眼裏的肅殺之氣帶着萬丈鋒芒--@夜小愛拉住要去參軍的蘇譽冉,氣的跳腳:“你是去送死嗎?給蘇紫衣報仇的事有皇上,你去能做什麼?”

“盡匹夫之力!”蘇譽冉漲紅着雙眼,用力的抹了把眼窩,轉身看向夜小愛,杏眼一眯,完美無瑕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捨,真到分別時,那份不捨像是自然而然的:“我答應你,如果我能活着回來,我會娶你對你負責的!”夜小愛輕聲一嘆,隨即將蘇譽冉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説道:“蘇紫衣可能沒死!”

“你説什…”蘇譽冉剩下的話被夜小愛用力的捂在了嘴裏,夜小愛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別嚷嚷,我只是猜測,如果我猜錯了,讓皇上知道怎麼受的了?興許還會殺了我!”

“你怎麼知道的?”蘇譽冉壓低聲音緊張的看着夜小愛,怕結果是容易推翻的,更怕空歡喜一場,拼命的壓着心裏的期望,只希望別被失望打垮。

“蘇紫衣之前要跟我學蠱術,我就把聶輕舞給莫蘭下的那隻蠱蟲,放在寶寶身邊調理了一段時間送給了蘇紫衣,所以,如果蘇紫衣死了,寶寶一定能應的到!”夜小愛説完拍了拍懷裏的瓷盅,接着道:“寶寶一直很安靜沒什麼反應,所以我想,蘇紫衣應該是沒事的!”蘇譽冉聞言擰起了眉頭,眼神乾淨透亮:“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皇上!”

“不行!”段千黎自旁邊的樹上一躍而至,在夜小愛和蘇譽冉驚訝的目光下,臉上閃過一絲偷窺後的尷尬,接着低聲道:“如果蘇紫衣沒死,也必然身處危險,否則不會不回來,這時候告訴皇上結果只有兩個,皇上會放下所有的一切去救蘇紫衣,一旦蘇紫衣仍是死了,誰敢保證另一個五天六夜後,皇上還會醒來?”

“那怎麼辦?”夜小愛開口問道,這個段千黎的想法和自己的不謀而合。

“蘇紫衣若是沒死,最有可能便是在南賀國,皇上攻打南賀國,正好轉移那個控制蘇紫衣的人的視線,而我們去救她!”

“對!”

“好!”

@大夏朝和親的隊伍還沒到暉梁,南賀國皇宮就傳來國主納妃的消息,所納的妃子是令狐大將軍失蹤多年的嫡女--令狐柳木。

似乎國主對納妃有些迫不及待了,以至於令狐小姐剛認親不過幾天,納妃的儀式便火急火燎的舉行了。

民間都在揣測着這個妃子會活多久,以國主四次成婚夜新娘死於非命的概率算,這個妃子也該是當夜斃命的,甚至民間賭坊對於這個妃子能活多久,大夏朝和親的公主又能活多久,都下了豪賭!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嫁給國主肯定不是好事,否則令狐將軍怎麼捨得讓一個剛回來不久的女兒去,誰不知道令狐府的嫡次女才是南賀國第一美女,所以好猜忌的人都認為令狐將軍是為了保下自己的女兒才胡亂抓了個女子認親送往皇宮赴死的。

令狐將軍府門前立了兩尊金尾巨獅,那是南賀國前任國主賞賜的,整個南賀國唯有三代為將的令狐將軍府可以立金尾石獅。

這幾令狐將軍府門檻都要被踏破了,不光是因為來往送禮問候的人絡繹不絕,更重要的是令狐將軍的幾個身居要職的兒子們全回來參加嫡姐的婚禮,各府攀親的更是頻頻光顧,然而卻沒有一個能有幸目睹令狐大小姐顏面的,甚至連令狐府後院都不曾有人踏入過。

相較於前院的熱絡,後院反而有種異樣的壓抑,假山、小橋、水、大片的各異花草,都與平時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很安靜--尤其是在東南角的一個院落前更是連一個清掃的僕人都沒有,別説是人,便是令狐二小姐令狐婉萼養的那隻波斯貓,在習慣衝向那院子時似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直接被反彈了回來,倒地時已經身首異處,令狐婉萼連聲都不敢支,直接找人收拾了貓屍離去了。

而那院內緻清雅,之前是令狐婉萼的院子,南賀國人素來最會享樂,令狐婉萼的院子有單獨引的泉水,入院的泉水先落在一個偌大的碧玉盆裏,清脆的叮咚聲不絕於耳,泉水裏魚兒嬉戲。

一旁的紫藤架下,江南錦緞鋪就的躺椅中斜倚着個如玉般的人兒,那人兒慵懶的倚在躺椅中,似睡的很沉,身上一件金絲鳳尾拖曳長裙,外面罩着一件金秀鏤空繡滿蠅頭福字的外罩,陽光透過紫騰架晃在那潔白玉如的肌膚上,濃密而捲翹的睫在粉的臉上投下半圓形的陰暈,小巧而直的鼻子,元寶嘴微微的輕啓着,遠遠看去如一個醉卧藤下的仙子,讓人望而住步,不敢輕擾又不忍移目。

而躺椅旁的地上鋪着一個偌大的毯子,一個男子抱腿縮俯在地上,頭枕在胳膊上已然也在沉睡,睡夢中不時的吐出舌頭在上掃上一圈,隨即如狗一樣,嘴裏發出滿足的低吼聲。

一種壓迫讓蘇紫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隨即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只是覺得睏乏,沒想到竟然睡着了。

蘇紫衣抓起一旁的磁盤,低聲喚了句:“成古--”隨即將手裏的磁盤用力的拋了出去。

磁盤飛出了院子,冷成古一躍起身,四肢並用手腳替的飛奔而去,因腿比胳膊長,股也因此翹的高高的,但卻全然不損他利落的身手,只後腿發力一躍便衝出了院子--蘇紫衣隨即坐起,星眸裏泛起了一絲陰冷,冷聲道:“想説什麼?”炎若輒似憑空出現般立在蘇紫衣身後,視線自冷成古消失的地方收了回來,嘴角勾起一道淺笑:“寡人敢把他給你,就是知道你不敢讓他恢復!”蘇紫衣擰了擰眉,最壓抑的事莫過於此,自己明明有能力讓冷成古恢復如初,卻又什麼都不能做,只因為一旦冷成古恢復便意味着死亡。

蘇紫衣轉身走遠了兩步:“為什麼把我送到這裏?!”炎若輒緩緩的點了點頭,張開手臂原地轉了一圈,如蟬翼般的雪袖在微風中輕動,似羽翼一般展開着,視線在這藤架下掃了一圈:“就在這裏,先皇在世時,令狐飛唔將九歲的寡人引到這裏,先皇來找寡人時,上演了一出人謀害,令狐將軍忠心護主的大戲,從而將企圖謀害先皇的你柳氏全家送上了斷頭台,你我之間的淵源就是在這裏開始的!”冷成古自院牆上一躍而入,嘴裏叼着一塊瓷盤碎片,放在蘇紫衣手邊後,接着返身又去撿剩餘的碎片。

蘇紫衣看着冷成古的背影,清冷的聲音依舊:“你就不怕我燒了這裏嗎?”當年那場令狐將軍忠心護住的戲,假冒的因素太多了,牽扯的事也太多了,如今看已經無法刻意分清孰是孰非了,但是後來先皇為了自己救下炎若輒就放了自己全家,看着是再正常不過,然而現在想來,不過是順水人情罷了!

“只要你喜歡!”炎若輒冷聲一笑,深紫的眸子因殺意而跳動着瀲灩的異彩:“來人--,點火!”蘇紫衣眯起眸子卻不吱聲,片刻後院便着起了大火,大火裏夾雜着驚呼慘叫聲,按照慘叫聲之淒厲,應該不止放火那麼簡單:“原來是要滅了這令狐將軍府?!”

“兵權不,結果必然是如此,寡人沒那麼多耐陪他玩權鬥。”炎若輒冷哼一聲,轉身對周圍隱遁的黑風護衞道:“令狐府突遭如此滅門不幸,許是因為剛入將軍府的嫡女令狐柳木身帶煞氣,着大祭司親測還民於公,令狐將軍府倖存之嫡女令狐婉萼與其姐一併納妃入宮!”蘇紫衣眸光中越發的陰冷,炎若輒這番話下來,顯然是要將令狐將軍府這場大火歸功與自己命帶煞氣了,而火才剛着起來便説令狐婉萼是倖存者,很顯然這一府上下除了這個令狐婉萼是一個都別想活了,如此光天化也毫無顧忌:“國主真是罰賞分明!只是娶了令狐婉萼就能堵得住悠悠眾口嗎?”

“既是眾口,何必去堵!何況寡人是來娶你的!”説完一把抓起蘇紫衣的手腕,剛要往外拖,神卻一頓,轉而如瘋了般伸手卡住蘇紫衣的咽喉,虎口控制不住的用力:“你竟然懷孕了!”蘇紫衣似乎能聽到喉頭裏,骨頭被壓至極限的咯吱聲,眼前跟着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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