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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2008-12-122:59:20三、為了告別的結語:漢朝人的幸福指數李廣勝利歸隊之後,漢匈戰爭又中場休息。然而,兩年之後,匈奴捲土重來。公元前142年,劉啓的
子很不好過。
天,正月,中原地震,一天地動三次。三月,匈奴就像從地下冒出的鬼狼,再次向雁門郡撲來。
曾經,郅都鎮守雁門,匈奴視之為鬼門關,逃還來不及。如今,雁門郡守馮敬,似乎也不是吃乾飯的。不斷,馮敬力戰匈奴喪命。這時漢朝聞兵而動,緊急調動騎兵和弓箭屯守雁門。還好,匈奴在雁門關逛了一圈,又回去了。
匈奴撤兵後,劉啓終於鬆了一口氣。
須不知,他已經沒有多少力跟匈奴消磨了。公元前141年,漢朝的天空連續出現反常天象。首先,冬季十月,
食後緊跟着月食,天際一連赤紅天五。十二月二十九
,雷聲轟響,太陽顏
變紫;更可怕的是,天上行星好像失控的
通發生了事故,紛紛
離軌道,亂竄於天。
以上一幕幕,按照古人的習慣,地上肯定要出大事。話剛説完,果然就出事了。正月二十七,劉啓崩於未央宮。享年,虛年四十八。
高祖劉邦崩後,我都沒有給他寫過一個總結報告。但是,劉啓崩,我非常有必要給他寫一段結束語。因為,劉啓逝世,象徵着漢朝一個時代的落幕,牽引着另外一個新時代敲鑼打鼓地登場。如果我們割斷劉啓,就無法理解劉徹,更無法理解所謂漢朝光榮的傳統和偉大的未來。
回眸歷史,後人將劉啓父子倆開創的時代,美名其曰:文景之治。司馬遷對這個時代美言不多,但是他的同行班固,卻將文景之治稱之為周朝成康之治後的又一個傳大的時代。換用現在的話來説,這是一個幸福的時代。
在中國歷史上,似乎好人都做不了好皇帝。做好皇帝,似乎又做不了好人。回首劉啓的一生,拉起他的雙手,就會發現,這是一雙沾滿了諸多無辜鮮血的劊子手。晁錯罪不該死,然而他還是被劉啓幹掉了;周亞夫只不過脾氣倔了些,就誣之地下反;至於長子劉榮,提起來更是讓人心寒。然而幸運的是,這不是一個心寒的時代。
在我看來,廣義的文景之治,不應該只包括兩位皇帝的任期。因為,呂雉大媽儘管在政治意識形態上走了彎路,但是他的國家政策路線一直沒變。所以,在文景之治的勳章上,也有呂雉及劉盈等人的一份功勞。不過,為了更加清楚地瞭解文景之治,我們還是從狹義上的時間去説事。
如果按劉啓登基算上進心,到劉啓崩做為結束。那麼,文景之治總共有三十八年。孔夫子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人生三十八年,如果用莊周的話來説,他早就不知道到底是莊周化了蝶,還是蝶化了莊周。然而,在我看來,文景三十八年,是由蛹化蝶的過程。這對父子倆,彷彿扛頂的巨人扛起了黑暗的歷史大門,讓漢朝這隻美麗的蝴蝶尋找到黎明,嗅到花香,撲回了天。
翻開中國歷史,要衡量中國古代百姓幸福指數的標準,無非有兩個標準:衣食温飽和政治清明。如果能夠讓老百姓擁有自己的娛樂時間和場所,那就更加ok了。如果以上三個標準來評價劉啓倆父子,我們可以亮出這樣的分數:滿意。
據司馬光介紹,文景之治給社會帶來了巨大的財富收入。首先,漢朝政府的錢堆在府庫裏,數都數不清,花都花不完,連穿線的繩子都爛了。其次,全國各地糧倉褲倉滿足,甚至有的地方沒地方裝了,糧食天腐爛得都不能吃了。再次,百姓生活富裕,很多人都買得起真正的寶馬。聽説,只要在大街上,如果你騎的是雌馬,或者是幼馬,那你就太掉價了。肯定逛一趟街回來,就再也沒人瞧得起你了。
如果一個時代牛到連老百姓都爭相拿寶馬來攀比,我想,這個時代肯定是真的富了。馬克思説,經濟基礎決定於上層建築。對於老百姓來説,他們關心的上層建築,無非就是社會福利及養老醫療等制度。更奢想的想法就是,哪天突然心情不,站在大街上罵皇帝不被抓,那幸福指數恐怕神仙都要嫉恨了。
事實上,講民主,愛罵誰就是誰,這不僅僅是漢朝人的奢想,更是兩千多年以來,古代中國人最漫的遐想。古代中國,特別是文景之治這麼美麗的時代裏,為何都不能冒出一點氣息。我想,這的確是一個值得我們探究的問題。但是這個宏大歷史社會問題,還是留給象牙塔裏的老學究去
吧。現在,我只關心的是,文景之治的魅力和良心。
在我看來,任何一個皇帝或時代,要想在歷中上光耀千古,不僅是解決百姓的温飽問題。中國歷史上的改革之父管仲曾説過: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通俗地講,就是物質文明和神文明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那麼,對於漢朝人來説,何為禮節,相信禮學大師叔孫通及其弟子已經給他們解釋得相當清楚了。不過,漢朝人的榮辱觀,與今天我們講的八榮八恥是兩碼事。在我看來,漢朝人所謂榮辱,無非就是少受點皮之罪。
曾憶否,秦始皇焚書坑儒,天下刑罰,猶如枷鎖腳鐐,天下無不呼艱難,寸步難行。我想,秦朝諸種苛政,不叫良心,而叫黑心。到了贏胡亥當皇帝時,甚至可以把他罵做狼心狗肺。然而與之相反,自高祖以來,幾任皇帝,包括呂雉在內,都在做一個民心工程:減少刑罰。
但是,能夠真正的將漢朝人從苛刑徹底解放出來的人,正是劉啓。劉啓登基初始,曾經認為劉恆對相關刑罰減得不夠。於是他規定,罪犯應該打五百鞭的,改打三百鞭;應打三百鞭的,改打二百鞭。可是,十二年之後,劉啓發現,他改得還不夠,必須繼續改。因為,這些該打三百鞭和兩百鞭的,不是被打死,就是打成殘廢。這跟活活殺人有何區別?
於是,公元前144年,劉啓再下詔:凡是罪該打三百鞭的,減為二百;該打二百鞭的,改為一百。別以為各少一百,如果劉啓只改到此步的話,漢朝真還不知有多少殘廢。為什麼會這麼説呢,問題就出在鞭和打法上。
之前,漢朝的對罪犯都是大侍候,而且是直打後背,不打折扣。如此打法,不要説人,就是拉來一頭大象,恐怕也要被打成殘廢。於是乎,劉啓重新頒佈了一條新法:《鞭
執行法》。
該法是這樣規定的:鞭打只能用竹(竹
比木
實力弱);竹
的標準是,一端直徑一寸,末梢則薄半寸(直徑大,壓力肯定大);鞭打時,只打
股(打背部傷內臟),一口氣打到底,中途不準換人(傻瓜都知道換人力氣足,打死人更快)。
什麼叫良心?這就是良心。
如果那時的一個漢朝人站在你面前,你要問他:你幸福嗎?他或許這樣回答:幸福。如果再你問:你幸福在哪裏?他會這樣説:有飯吃,有錢花,有房住,失業率低,還有寶馬開。犯罪了,還少捱打,忍忍就可以回家了。手癢了,還可以跑去雁門郡參軍,保家衞國打匈奴。
我想,僅以上漢朝人一席關於幸福指數的話,足可地道地詮釋文景之治的魅力和良心。事實上,文景之治,哺出來的不是一隻花翅膀的蝴蝶。而是一隻高翅展飛,傲視天下小的雄鷹。
這隻雄鷹的名字就叫:漢武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