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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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孩子怎樣？”韓芊卉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沒怎樣啊！有怎樣的是你好不好！”具大人趕緊單膝跪下來幫助樸孝寧躺回牀鋪上，沒想到樸孝寧一躺回去又開始吐了，可是他的肚子裏早就沒有東西可以給他吐，只能不斷乾嘔，嘔得他腸子都快嘔出來了。

“河永敬，還不趕緊按照我説的那些食物去煮點東西來給大人吃…啊！對了，先泡壺濃茶來。”

“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河永敬慌慌張張跑了。

樸孝寧停止乾嘔，闔眼無力的息，韓芊卉忙拿水讓他漱口，再用巾幫他擦拭，一邊嘮叨。

“你真是很蠢耶！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呢？你知道她下的是什麼毒嗎？鉛毒耶！不騙你，鉛中毒真的很麻煩耶！如果有依地酸二鈉鈣或樟腦酊就好了，阿托品也行啦，但是我們都沒有啊！唉，這種重金屬中毒…唔！”她又被捂住了嘴。

“芊卉，請你説一些我們聽的懂的話好嗎？”樸孝寧嘆道。

韓芊卉靜了片刻，然後拉下他的手，説出最後一個字。

“shit！”

“shit？”樸孝寧雙眉一挑。

“你罵我狗屎？”本來她是沒有教他這個字眼啦！可是有一回她不小心破了一隻蝴蝶的翅膀，口而出罵的就是這個字眼，當時樸孝寧馬上很好學的請教她那是什麼意思，而她也順口告訴他了，完全沒有想到後果。

“shit！”韓芊卉又説了一次，然後哼了哼，起身離開，打算自己去泡茶。真不曉得河永敬是不是先跑去茶園採茶葉、曬茶葉，再回來打水、煮水，不然怎麼會這麼久。

可是她一離開，樸孝寧又抱着肚子蜷起來了。

具大人馬上伸指搭上他的腕脈，只一會兒便懊惱地口怒咒“該死，毒已入內腑，我也沒辦法了！”樸孝寧低低呻，聽得具大人更是不知所措，又氣又急。

“很痛嗎？真是、真是，為什麼要替自己找這種罪受呢？”好半晌過後，樸孝寧終於吁了口氣，徐徐放開蜷縮起來的身體。

“不痛了？”具大人提心吊膽地問。

“不痛了。”

“你也真是的，”聽他説不痛了，具大人忍不住又抱怨起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如果是芊卉，這種罪她肯定受不了。”他語聲沙啞地説。

“更別提她肚子裏的孩子。”

“你就受得了嗎？”見他臉蒼白，還有點發青，説話有氣無力幾近於虛，具大人不又心痛又惱怒地反駁回去。

“看看你自己，真是，要喝毒湯沒關係，別讓毒侵入內腑呀！我教你內功到底是幹嘛的？你不會…”

“我不能。”不等具大人説完，樸孝寧便斷然否決。

“我一定要讓自己中毒，那個女人才會害怕。”

“你…”具大人氣到差點説不出話來，繼而又拚命嘆氣。

“你要是先來找我商量就好了！”

“師父已經幫我這麼多忙了，我怎麼好再讓師父陪我一起傷腦筋。”具大人兩眼一瞪，又惱起來了。

“這是什麼話？你作我的徒弟有多久了？快二十年了吧！這麼長的時間以來，我已經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何況現在你又是我的女婿，女婿是半子，兒子有問題找父親一起傷腦筋有什麼不對？唉，真不明白你這腦袋是怎麼想的！”樸孝寧想要坐起來，具大人忙按住他。

“躺着吧！”孝寧只好躺着問:“師父説王上要親政了，確定嗎？”具大人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