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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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是一陣錯愕,屠莫卻是恍然大悟,將放在一旁的木盒遞給她,江芷靈拿着裝假金條的箱子説道:“假金條只是掩人耳目,主要是木箱動了手腳。”她靈巧地將手伸入木盒內,搜尋裏頭的暗格,手指靈巧地推開木片,從裏頭拿出一疊銀票。

翠娘也算惡趣味了,她已有一箱金條,又何必在乎這疊銀票,但她對吳華懷恨在心,想着老孃就是死也不告訴你銀票在哪兒,你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都被老孃偷了,看誰厲害,你找一輩子也找不到我把銀票放在哪兒…

吳華的臉比方才更加難看,恨不得撲過來把她撕碎。

“你可是認了罪行,放心,到了縣老爺那兒,我不會忘記你的!”他絕對會將她拖下水。

屠莫使個眼,執鞭人乾淨利落又是一鞭,吳華叫得像殺豬似的。

“都出去。”屠莫下令。

江芷靈小聲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他?賀大人會很生氣吧,你又動私刑。”上次鞭打黑衣人就讓賀睦黑了臉,才沒幾天他又明知故犯。

“出錢多鋪幾條路就是了。”他一點都不擔心。

“可是…”

“走吧。”他拉着她往上走。

外頭的陽光讓她眯了下眼,走出地窖時,吳華的叫聲已不復聞,見她有些擔心,他説道:“放心,不會把他打死,詐欺在律典上罪不致死,不乘機打殺一頓怎能解氣?”

“我也有罪…”

“是翠娘,不是你。”他低頭瞅着她,温柔地摸了下她的發。

“我不會讓你有事。”她頷首,表情仍是擔心。

“法律可不會相信換不換魂…”

“大不了幫你換個身份就是。”他輕描淡寫地説,方法多得是,沒什麼可擔憂的。

江芷靈好笑道:“講得像切蘿蔔一樣。”他莞爾。

“錢很好用的。”

“是,大金主。”她揮揮手上的銀票。

“瞧,我也是金主了。”他朗聲大笑,她勾着他的手也笑得開懷,前頭的屠孟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吳鋒則是一臉不安。

天藍得像海,江芷靈眯起雙眼,望向遠方,一隻老鷹在雲間遨遊,她勾着笑,聽見遠方傳來的駱駝鈴聲,似有若無,卻不再讓她頭疼,她的新生活已經開始了。

夜是一點一滴染上黑的,先是帶着一點灰藍,而後漸漸加重,像油畫般層層鋪上,慢慢穿上沉重的黑,卻又不甘寂寞地帶着一抹青藍,再綴上月亮與星光,將厚重的衣裳添上輕盈與熱鬧。

待月亮爬上天頂,江芷靈拿着梯子爬上屋頂觀星。坐在屋檐上其實沒有想象中的漫,老擔心會摔下去,但既然到了古代,不試試總覺得可惜的。

“只要拍古裝戲,一定會出現屋頂,晚上一定有黑衣人,大家在屋頂上飛來飛去,就像拍飛車街頭追逐一定會拍車底,要有撞車。”江芷靈興致地跟屠莫解釋電視、電影。

屠莫聽得一知半解,不過沒有打岔,靜靜聽着,明白她又想家了。

她望着如墨的夜,繁星高掛,像是一盞一盞的小燈。

“我喜歡這裏的食物跟夜晚,沒有光害,星星好亮。”屠莫摸摸她的頭。

“你還喜歡馬。”她每天都要去馬廄報到,幫小馬洗澡,然後騎着它跑一會兒。

她笑道:“嗯,我喜歡小白。”小時候養了一隻狗,也叫小白,黏她黏得緊,每天上學它也跟着,送她進校門,放學時就來接她,極有靈,弟弟説小白沒辦法顯出它的靈,所以都喊它“犬夜叉”想到往事,她笑了起來。

“笑什麼?”她把小狽的事跟他説了,還添了許多小白陪伴她的故事。

“小白真的很有靈,有一次我從樓梯上摔下來,撞了門牙,腿也扭了,哭得又是血又是淚,還是小白跑到外面把我媽媽叫回來。”她嘆口氣。

“高中的時候小白走了,我難過得都快活不下去了,沒胃口,睡不着,總是想它在跟我開玩笑,等我第二天醒來,它就會從角落竄出來嚇我。我媽忍了我一個禮拜,她也難過,但她受不了我要死不活的樣子,狠狠了我一頓。”她慨地望着他。

“我是個死腦筋的人,很多事雖然心裏有底,但就是逃避,知道它回不來了,就想着都是假的,小白會回來的。後來生了病…”她指着腦袋。

“我也告訴自己是假的,醒了就好了,不是都有醫學奇蹟嗎?説不定就發生在我身上。後來又怪老天為什麼讓我生病,讓我這麼痛苦。我啊,平時看着滿開朗的,但其實很愛鑽牛角尖,生病之後鑽得更厲害,對於不想接受的事就催眠自己都是假的,讓自己好過一點。”她淺淺地勾起一抹笑。

“來到這裏後,不知怎麼回事,雖然沒辦法接受,心情卻慢慢又開朗起來,大概是翠娘身體健康,沒了病痛,心情便快活不少。”她語氣一頓,嘆道:“你説的沒錯,我一直在逃避,不肯接受自己已經在另一個世界的事實。”

“也不用之過急。”他反過來安她。

“慢慢就會想開。”人非草木,離開了悉的親友跟世界,成了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哪能如此容易看開,只要她曉得自己在逃避就成了,最怕的是不承認,想也不敢想,一味縮在殼裏。

“起碼這兒有我,你不是一個人。”他摸摸她的頭髮安道。

臉上暈了一道紅,幸虧夜昏暗,否則還真不知該往哪兒看。江芷靈不自在地低下眼説道:“嗯。”見她害羞模樣,屠莫笑着攬住她,聞着她發上的香味。她喜歡乾淨,天天沐浴,前幾天還問他能不能把頭髮剪至耳下,把他嚇了一跳,嚴厲阻止,最後拗不過她,還是從下剪至胳肢窩。

她拿起髮簪簡單地在腦後盤了一個小髻,倒也好看的。晚上天氣冷,她便把頭髮放下,也顯得飄逸動人。

覺他在親她的額頭,江芷靈的臉更紅了,不知所措地説:“你…我們在屋頂上,會掉下去。”他笑道:“有我在,不會有事。”她瞪他一眼。怎麼男人都跟急鬼差不多?

她的脾氣他也摸準了,明白強硬不行,所以也沒再親她,規矩地攬着她望星星,江芷靈靠在他懷中,漸漸放鬆下來。

原本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後來慢慢地兩人都沒了聲音,只是彼此依偎着。江芷靈喜歡徐風吹來的清涼,也喜歡他懷抱裏的温暖,厚實又讓人安心。他們明明是不同世界的人卻湊在一起,有時想想都到不真實。

“改天我帶你到草原上過夜,無邊無際的,像蓋着一張大被子。”他一點都不漫的形容讓她笑了起來,口脹得滿滿的,甜美得令人想嘆息。

“好。”她低語,雙手環緊他的

黑夜的星空讓人到温暖安全,渺小卻又幸福,兩人靜默地聽着晚風吹拂,蟲鳴輕,直到月兒一點一點地沉落。

“我們是不是該下去了?”她問,聽着他沉穩的心跳,眼皮慢慢沉重起來,但又捨不得星空美景,也虧他縱容地陪着她胡鬧,爬屋頂對他來説應該是小頭才會做的事吧?

見她不捨又惋惜的表情,他微笑道:“沒關係,坐着吧,你若睡了我也能揹你下去。”她喜道:“這可是你説的。”他好笑道:“怎麼,怕我背不動你?”

“不是,讓理萬機的屠爺陪我虛耗光陰,心裏愧疚。”她調侃地説。

他順勢道:“那你還不給點甜頭。”江芷靈抬眼,正要問他想要什麼甜頭時,他已經自取了,温熱的覆上她的,她被風吹得冰涼的臉頰瞬間染上一片紅,羞窘地想推他,電光石火間又想到兩人坐在屋頂上,萬一將他推得摔下怎麼辦?

這麼一遲疑,已讓人攻城略地,他結結實實地吻上。她聽見風的聲音、他沉重的氣息、自己的心跳,臉上的肌膚已沒有一絲涼意,取而代之的是熱,裏裏外外都覺得熱。

她的氣息温暖又讓人醉,雙柔軟如棉,屠莫熱情地滑入她口中,擷取如的甜美滋味,雙手在她背上輕輕移動。

江芷靈覺得天旋地轉,抬手環上他的脖子,息道:“我們下去吧,我怕掉下去。”他吻得她頭重腳輕的。

着她的瓣,低聲笑着。

“好。”他的頭又壓了下來,她抗議地拍他一下。不是説好嗎?怎麼又來了?

許久,才見着兩道身影自屋頂上下來,握着雙手走在小石路上。天很暗,幾乎看不見影子,江芷靈不害怕也不擔心,有雙手緊緊地握着她,温暖結實。永遠陪伴在身邊,兩人一起慢慢走着,直到盡頭——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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