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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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明刀易防，暗箭難躲”待秦快察覺，刀鋒已到秦快處不及三寸！

秦快深信自己的能耐，也估量出吉爾的深淺，刀鋒在這麼近的距離才令他發覺，可見那人是躲在門邊蓄意偷襲。

秦快心思如電，身形更如星一閃，但見人影幌掠閃挪，堪堪避開了刀鋒，外袍卻被刀鋒劃開一長條口子，畢竟吉爾亦非弱者，刀鋒離身又恁般近。

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吉爾又揮刀而來，秦快撤出短刺與他近身搏門。

吉爾身軀胖大，身子移動速度卻不亞於秦快，大旋身，反拋肩，刀起若烏龍混海，刀尖幻起圈圈點點芒光，瞬息間，又將秦快周身七十二處重完全罩人其中。

秦快冷冷一笑，短遊魂刺帶起萬點寒星，有如一張星網，反將吉爾全身大圈入刺影之內。

吉爾喝聲“好”刀斬宛如山崩海嘯，威力無窮，又向秦快當頭壓倒。

秦快低嘯一聲，身形頓時快若星的曳尾，倏上倏下，時而飛騰如電，時而綿綿如吐蠶之絲。

頃刻間，二人已門了五十招。

陡地——短刺在秦快手中一顫，立時絕決無倫的點向吉爾前“氣舍”、“水突”、“缺盆”三。

吉爾身形猝然飛向空中，人在半空中輕捷地一個翻身，已斜斜掠出屋外，秦快緊跟而上，身形甫一落地，長刺倏地暴卷吉爾。

他這份俐落與脆，決不在“秦門雙惰”之下。

“你這殺不死的程咬金——”吉爾瞠目叱道，又暴退丈餘，同時，他的密藏暗器“碎骨點筋星”也隨着他嘴角一絲陰冶的笑意，倏然飛出，以無比的快速，疾襲秦快周身上下。

秦快此時只有先求自保，倒卷長刺，長短“雙飛遊魂刺”已迅速閃，幌如旭陽的萬丈光芒，以眩人眼目的快速翻卷着。

剎那間，那些“碎骨點筋星”已完全投入其中，宛如泥牛人海，聲息俱無。

雙刺聚斂，秦快負手屹立，雙目閒閒的投在吉爾身上，嘿然一哂，道:“許多人在逃命之際，均喜歡以暗器阻去殺手追殺，好多出瞬息時間逃命，老兄既知在下雙老是幹那一行的，也應明白暗器對在下是沒用的。”吉爾自秦快雙刺同出之際，面目立時倏然變，又是驚恐又是惘。

他知道，這定是“秦門雙惰”神秘多年的絕技。

而且，只要看雙刺一起，他便知道秦快若用此絕技攻自己，最多隻能抵過十招，卻又惑秦快揮舞之際，沒有殺手的狠絕，似乎想給對方逃命的機會。

他那裏知道，秦快的心腸是十分慈悲的。

秦快明白他心裏的想法，輕咳一聲，道:“吉爾老兄，還打不打？”雙目一瞪，隨即又氣，吉爾道:“沒想到你留了好幾手功夫，我藝不如你，還打個鳥，除非你想趕盡殺絕。”搖搖頭，秦快漠然道:“不要拿話刺在下，除非你真的想死。”悚然一驚，吉爾咬牙道:“好，那咱們後會有期。”轉身走。

“慢着！”秦快輕輕的叫住他，怕嚇壞他似的。

“還有事麼？”吉爾停步，背對秦快道。

“老兄倒真信得過在下，居然敢背對敵人，那在下也不好意思太過份，只是提醒老兄——你忘了武林規矩。”語音總是輕淡的，到了最後一句，秦快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的冰寒。

吉爾老巨滑的回身笑道:“外野人，不懂規矩，請小兄弟提示一下。”着手，秦快像是十分難以啓口的道:“也沒什麼，只是江湖傳統，戰敗者須留下一點身上的東西方能離去，譬如一隻耳朵、一條手臂或一條腿什麼的，全看贏方高興而定。”臉變了變，吉爾似沒料到秦快已如此老江湖，強自鎮定不屑的撤着嘴道:“小兄弟打算要老兄留下什麼？”

“你的心！”吉爾一怔，哈哈大笑道:“小兄弟的要求真謂特殊哉，這心又如何要法？”温文一笑，秦快慢的道:“從你的嘴裏吐出來！”吉爾就算再蠢，也該明白秦快的話意，長長“哦”了一聲，不再裝傻，道:“原來你要我説出今晚舉動的暗中含意？”

“老兄真解人也。”

“如果我不説呢？”

“你認為你能生出‘萬壽園’，自然就能緊閉尊口，否則，老兄乃老江湖，應懂得‘識時務為俊傑’的含意吧？”

“你想供？”

“這是在下最不願做的事，但遇到嘴硬的人，也只有如此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