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鐵上和高中同學撞衫後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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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其中,林瑞陽倒是個異類。
他正用心地拍攝着每一件展品,間隙抬頭,看到舒杳,他的表情明顯一愣,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微笑着和她打了聲招呼,眼裏卻帶着戒備。
“杳杳,你怎麼也來了?”
總編把寶物記的選題給了她,估計已經令林瑞陽不滿,所以才有點草木皆兵。
舒杳淡聲解釋:“只是興趣過來看看,我不寫這個選題。”
“哦。”林瑞陽説,“沒想到你還對這些手工藝興趣啊。”
舒杳沒接他話茬,只輕輕“嗯”了一聲。
一點整,開幕式正式開始。
策展人導覽結束後,除了個別記者在展廳裏席地而坐開始寫稿,更多人直接就離開了。
小眾的技藝,不出名的手藝人們。
好像並沒有花大力氣報道的價值。
見策展人在一旁和館長説話,林瑞陽沒有去打擾,但目光卻一直追隨着。
舒杳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花絲鑲嵌是相對比較小眾的技藝,這個展覽能出的選題不少,我覺得你沒必要糾結在專訪上。”
“你是覺得我約不到?”
“不是你約不到,是江岸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採訪。”
林瑞陽不屑地輕哼:“這種話,不過是你們這些資歷不夠的記者用來掩飾能力不足的藉口,在我這兒,沒什麼人是約不到的。”
其實在此之前,情況也的確如此。
林瑞陽雖然文字功底一般,但勝在社能力強,人脈也廣,作為記者,這是不可否認的優勢。
不少難約的採訪對象,在他的努力下,都成功約下來了,比如上週的壁畫修復大師鍾老。
所以,他信誓旦旦,也可以理解。
林瑞陽見她不説話,以為是被自己説服了,諄諄教誨道:
“藝術家嘛,都清高,何況是這種初出茅廬,沒受過名利誘惑的藝術家,但人都是這樣,只要保證能給他吃到甜頭,沒人會不心動,以後説不定,求着讓人採訪。”
尊重他人命運。
舒杳在心裏告訴自己。
好不容易等館長離開,林瑞陽立刻朝策展人走了過去。
舒杳聽不到倆人在説什麼,隻眼見着林瑞陽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淡,最後消失無蹤。
很顯然,他碰壁了。
舒杳把手裏的門票放進包裏,轉身離開。
殊不知就在她走出門的同時,策展人周枚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