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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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這份心腸，真不是一般女子所能做到，換成是我，不把小妾當成死對頭，絕對不可能。”

“不知恩、不識好歹的女人…”鳳仙聽着周遭種種細碎竊語，而眾人口中那位不知恩、不識好歹的“娘”由官差押解到來。

她一身素灰，長髮披散，雖脂粉末施，憔悴疲憊，五官仍能見其清麗。

鮑堂開審，威武噤語，所有頭接耳全都沒了聲意。

很靜，靜到連城民的呼聲，清晰可聞。

驚堂木落下，砰的重響，鳳仙驚嚇縮肩。

“幹嘛突然嚇人…”她拍拍口，呢喃。

鳳族審案，沒有這一招。

越是往下看，越多她沒瞧過的招式，看得她瞠目結舌…

人類官老爺，面冷目嚴，不苟言笑，傳了幾人問話，問完，再問劉家小妾，過程中，最常出現的便是:“你招是不招？！”問了不下十來回之後，人類官老爺終於大惱，又拍驚堂木:“來人呀！大刑伺候！”鳳仙先是聽到“伺候”還以為人類官老爺見犯婦孱弱，要人遞上茶水，讓她稍事息，豈料…

闢差上前來，手裏拿的不是茶杯，而是像柵的玩意兒，朝犯婦十指上擱…

“呀！”發出慘叫的，並非犯婦，而是大驚失的鳳仙。

他、他們…

“公堂之上，不得大聲喧譁！”驚堂木重敲。

“威…武…”

“行刑！”所謂的“大刑伺候”竟是這個？！

拶指酷刑，拶得犯婦涕淚齊下，冷汗濕濡了她的鬢髮。

指骨遭受夾壓迫，發出一種讓人骨陣然的緊繃聲。

“你招是不招？！劉宏是不是你所殺？！”

“嗚…”犯婦忍住痛，吃力搖頭，一顆顆的汗與淚，滴落在地。

“再刑！”鳳仙已經無法看下去，閉着眼，雙手捂耳。

要是狴犴在，就好了…

只要一眼，狴犴便可知道誰是兇手，不用大刑伺候，毋須讓犯嫌吃盡苦頭。

狴犴的“本能”原來，如此慈悲…

不知過了多久，她無法確定。

捂牢雙耳的手，始終不敢放下，眼睛也是緊緊合上，生怕又聽到“行刑”、“你招是不招”或是指骨碎的可怕聲音。

堂審終止，犯婦還押，人散去，官差手執竹帚灑掃庭園，見仍有個姑娘閉眼掩耳，身姿微微蜷縮，他上前，搖搖她。

“喂！你怎麼站在這？今的堂審已經結束了。”

“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