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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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能怎麼辦呢?昔親家就這麼成了仇人,從此互相恨着,靳家怪林家晦氣,林家人的痛楚無處宣

  那是段萬分灰暗的子,父母所有痛苦的來源匯成纏的河水,全朝他頭上潑,所有不幸的開端好像來自於自己,如果不是他,父親不會摔斷了雙腿癱瘓在牀,如果不是因為家裏損失了一個勞動力,他哥不會為了多掙點錢去工地上扎鋼筋,最後出了意外。

  所有的不幸歸結在他頭上,好像他的出生就是個錯誤,林逾靜哭過恨過,好不容易咬着牙走到今天,眼看所有的事情都走上了正軌,這位在外邊掙了點錢的嫂子回來了,説她要帶走自己的女兒。

  “當初我離開吱吱也是為了給她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現在好不容易條件好起來了,我當然得帶她跟着我一起生活了。”

  林逾靜手上的力氣一收,小丫頭吃痛,趙珏見着不對勁,環住林逾靜的肩膀輕輕拍了拍,趁林逾靜愣住的當口將小姑娘抱了起來,他站在林逾靜身邊,低聲安撫,“沒事,別緊張。”

  趙珏在重要的時刻總是意外穩重,林逾靜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稻草,穩住身形嗯了一聲。

  他深呼一口,對着靳蘭説道:“大嫂,當初吱吱是你騙着我留下的,小丫頭剛來的時候整夜整夜哭着要媽媽,我撥打了無數次你的電話都顯示是空號,整整四年時間,你沒有哪怕一個電話一個問候,現在小姑娘上一年級了,你説要就要?我不會把吱吱給你的。”

  林逾靜沒説出那些更難聽的話,他為靳蘭在孩子面前留一分情面,但靳蘭明顯不吃他這套,她那雙厚的眉一揚,與林吱吱肖似的五官皺成一塊兒,滿身嫌怨道:“小靜,你這話説得沒道理,吱吱是我忍着十月懷胎的苦生下來的親生骨,難道我會不愛她?我那時候不過是個剛死了丈夫的寡婦,靠自己怎麼養得活女兒?”

  “再説了,我當初把吱吱給你時説得清清楚楚,只是讓你幫我照顧一段時間,你也答應了,怎麼現在我回來要孩子你就不給了?”

  她嗓門大,喊聲能穿透一小外邊整條街,學校的保安在外邊站着,陸陸續續也有不少人走過來看戲,靳蘭一看周邊人多了更是來勁,單手對着周邊路人揮手喊道:“各位來評評理,我當初為了給女兒更好的生活外出打拼,結果現在回來小叔子不願意把女兒還我了,唉,我該怎麼辦啊?”

  林逾靜氣得肩膀顫抖,下被他咬出一條血痕來,周邊看熱鬧的人越圍越多,林吱吱被這場面嚇得臉發白,她突然哭出聲來,靠在趙珏懷裏緊緊抓住林逾靜的胳膊,“嗚…..爸爸…..”

  靳蘭一看小姑娘哭了不僅沒降下音量,反而憋足了一股狠勁,愈發大聲地在人羣中説道:“你們聽聽,我不過離開一段時間,不懂事的小姑娘都被他們哄着改口叫小叔子爸爸了,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啊!”

  車道上的鳴笛聲,周邊人羣的議論聲,靳蘭的控訴聲混作一團,林逾靜像被鹹腥的海水灌進口鼻,心臟在黑沉沉的劇烈擠壓下發出尖鋭的嘯鳴聲,他在長久的耳鳴聲中努力掙扎,終於清晰分辨出兩道人聲,一道是小姑娘叫着爸爸的哭聲,另一道是趙珏的聲音。

  “林逾靜,彆着急,”林逾靜被他搭着肩膀,下意識從他手中接過小姑娘,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姑娘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林逾靜抬頭看向趙珏,那一刻那一秒,天空落下巨大密集的雨滴,趙珏呼一滯,清瘦的人像瀕臨破碎的瓷器,那雙黑黝黝的眼裏充滿無助與恐懼。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陌生人森冷的惡意之下,林逾靜無法將那些百轉千回的故事説出口以作辯解。

  更重要的是,無論靳蘭當初走得多麼絕情,可她的確是林吱吱的親生母親,現在她鐵了心要回來搶女兒,林逾靜害怕小丫頭會被帶離自己身邊。

  他比林吱吱更害怕,但他不能哭,只能抱住小姑娘,一遍又一遍告訴他別怕。

  林逾靜站在人羣中,趙珏才發現他是那麼的瘦,看上去像一孱弱的翠竹,輕輕一折就會斷掉,平裏的雲淡風輕與堅強坦然全部消失不見。

  趙珏受到他下意識的貼近,心緒也隨之翻湧,他把林逾靜拉到自己身後,對着大聲哭訴的靳蘭説道:“大媽你聲音能不那小點,這又不是劇院,你要是想唱我在學校裏給你搭個台子讓你上去唱。”

  周邊的人聽了靳蘭的哭訴盲目地站了隊,有位大爺小聲指責趙珏不禮貌,趙珏冷冷看他一眼,又對着靳蘭説道:“你要把小孩子帶回去是吧,行,把林逾靜這幾年替你養孩子的費用拿來,都知道小孩子金貴,吃穿住行和讀書教育哪一樣不花錢,你不給錢就把小孩子帶走,難不成讓別人幫你白養,憑什麼?”

  這話一出,羣眾的目光頓時看向靳蘭,他們也覺得趙珏説得有道理,既然人家幫你養了小孩,那這錢總得給了吧?

  靳蘭哪想過有這場面,她仗着自己拿捏住了林逾靜取向不正常的把柄,篤定他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自己吵,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程咬金還長得高高壯壯的,説話盯人時氣場全開,靳蘭囂張的火焰被澆熄一半。

  初夏的雨打濕了行人的肩,靳蘭一時半會兒説不出話來,趙珏剌她一眼,轉身護着林逾靜離開了人羣的包圍。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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