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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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點燃了黑夜裏的城市，舒茵看着倒退的街景，心中不由得慨萬千。

  車窗內是愛人的側臉，車窗外是萬家燈火。也許有一天舒茵也會在家裏為他洗手作羹湯，他下班回家會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想到這裏，舒茵從心底裏湧出一抹暖意，眉目舒展開來。

  “你開車技術真好。”

  舒茵一語雙關，卻也是由衷讚歎。

  許少宗只裝作聽不懂，沒有理她的惡趣味。

  “你臉紅了。”舒茵拆穿許少宗的尷尬，手卻不安分的攀上了他的腿上，“好純啊，你不會是處男吧？”

  許少宗踩着剎車的腳一頓，車子往前傾了一下，急停在了紅燈處，側頭看着因為撞到，捂着後腦勺一臉痛苦的舒茵:“關你什麼事？”

  許少宗換成單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準備去拿開舒茵的手。

  卻沒想到舒茵的手軟成這個樣子，趁着孔隙直接鑽進他的指縫，兩個人直接成了十指相扣。

  綠燈亮起，車後喇叭聲響起來，許少宗無暇去顧及舒茵，只好先開車。

  舒茵的手越攥越緊，像給他上了刑具。

  “別亂動，好好開車，我還想活着。”

  “你想活命就請不要扣我的手掌心。”

  “噓，聽歌。”

  許少宗掌心間因緊密貼合出了層細汗，舒茵的體温透過皮膚傳遞給他，掌心間頻頻傳過癢意，電台裏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情歌一直在播放，斷斷續續的音樂夾雜着曖昧的單詞傳進許少宗的耳朵裏，他現在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好不容易捱到舒茵家樓底下，許少宗使勁開了自己的手，迫不及待打車車門想要呼新鮮空氣。

  “我家空調壞了，你幫我修修好不好？”舒茵走到他身前，像是在思考:“這麼熱的天，沒有空調怎麼辦。”

  “這麼晚了，我一個獨居女生，喊陌生人上門也太危險了。”

  舒茵的回答提前回絕了許少宗想説的話，許少宗低頭看着給自己挖好陷阱的狐狸，自己就像是隻馬上被吃掉的白兔。

  女孩的眼皮上塗了層高光，在黑夜裏像是粼粼波光的銀河，長睫忽閃忽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許少宗突然不想拒絕。

  舒茵家裏很乾淨，佈置也很温馨，鞋櫃裏只有一雙粉兔子拖鞋，和她的外表一點也不相符。

  她因為許少宗同意上樓心情很好，隨意甩掉了高跟鞋，光腳踩在地上，灰的瓷磚上盛開了一朵未沾淤泥的白蓮。一路又蹦又跳躺在了沙發上，米白的布藝沙發讓他想起來夢境裏的牀單。

  許少宗移開目光，環視了一下她的家，問道“空調在哪？”

  舒茵拿起手機不知在點些什麼，神認真，沒有回答他的話。

  許少宗走進她身邊，又重複了一遍。

  舒茵伸手將許少宗拽到了沙發上，許少宗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跌在舒茵的身上，前的綿軟緊貼着他的後背，像水波一樣蕩了幾下。

  舒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輕一聲:“好疼。”

  許少宗又紅了臉，連忙坐起身子:“是你拉我。”

  舒茵把手機遞給他，界面是外賣軟件，停留在男士拖鞋的宣傳圖:“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給你買拖鞋，你卻吃我豆腐。”

  許少宗把她的手機放在桌子上，輕咳一聲:“我認為你沒有必要買拖鞋，我以後不會再來。”

  “你臉又紅了。”舒茵沒理他的話，用手輕點一下他像透的臉，“比剛才還紅。”

  “你如果再這樣我就走了。”

  “空調在左手第一個房間，我先去洗澡了，好熱。”

  舒茵向浴室走去，沒回頭衝他擺了擺手，許少宗看到她後背的衣服因為剛才被壓出了點褶皺。

  不想多想，進了她的卧室，打算修完就走。

  因為還想着許少宗，舒茵洗的很快，洗完澡渾身愜意舒服的讓她伸了個懶，隨意披了一件浴袍光着腳走了出來，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水漬。

  沒有空調的房間確實很熱，汗珠順着臉頰下，白的半袖都快濕透了，遮擋的作用形同擺設。此時他正拿着螺絲刀擰上空調的外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回頭。

  舒茵的頭髮還在滴水，素顏很乾淨，甚至有幾分清純。浴袍圍在腋下，出優美的天鵝頸，肩膀被洇濕，燈光一照有些發亮。

  她又沒穿鞋子，地上有她腳印形狀的水印。

  許少宗腦袋中的弦嘭的一聲，斷了。

  “你就穿成這個樣子？”許少宗背過身去，不敢看他，動作有些僵硬，像是年久的機器。

  “這是我家，我全又能怎麼樣。”舒茵無所顧忌。

  “空調修好了，我先走了。”許少宗把螺絲刀放在桌子上，低頭避開她的身影，側過身想要離開。

  “你出了好多汗，不洗個澡再走嗎？”

  舒茵手撐着臉，看着他那件白半袖，裏面的腹肌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鍛鍊的不錯，六塊腹肌呢。”隨後點點頭稱讚。

  許少宗無奈:“你是個女孩子嗎？”

  “貨真價實，你要驗證嗎？”舒茵倚在桌邊，伸手就要解開自己的浴袍。

  許少宗剛想制止便被一陣門鈴聲打斷。

  “我的東西到了。”

  舒茵聽到聲音，從桌邊站直，馬上就要去開門，卻被許少宗一把拽住，浴袍因拉扯往下滑落一點，漏出半抹酥，溝壑幽深。

  許少宗避開，捏了捏眉心，拿舒茵沒辦法:“你這樣怎麼去，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