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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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小姐，你又何必和姑爺一般見識？"雲府外頭是陣陣吵耳的喧囂，仿若家家户户都在慶賀着中秋佳節，然而云府裏卻是一片寂靜，唯有大廳上傳來淡淡的聲響。

quot;是他在跟我一般見識！"舒瑟臻不悦地抿着，一把將御賜的青花杯往地上砸，青花杯碎了一地。

quot;小姐…"瑞喜不輕嘆一聲，斂眼瞅着碎片，又抬眼睞着她怒不可遏的粉臉。

quot;小姐，姑爺的子你不是今天才知道，早在一年前，你派人調查他時，就已經知道他為人風，喜往花叢嬉戲，今天又何必為了這種事發火？"quot;可我以為他娶我之後便會收斂的。"她鼓起腮幫子，滿臉惱意。

quot;姑爺豈是一朝一夕便改變得了的？"quot;可我待他那麼好，我已經這麼順從他，努力地讓自己乖巧一點，儘管他沒時間陪我，但我也沒吵他，可一到晚上，他便往外跑，甚至玩到天亮才知道要回府，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虧他還承諾過絕對不會棄我於不顧…"舒瑟臻傾城的粉臉上頭仿若噙着妖豔的火光，更添幾分魅惑眾生的光。

quot;小姐，你那一實在是不該跑到秋閣去的，當着姑爺友人的面前讓姑爺難看，這也難怪姑爺會生氣了。"瑞喜好言相勸着。

quot;倘若他不去，我豈會去？"quot;那你也不該要人跟蹤他。"quot;那可都是他的下人們為了賺點外快自己跟蹤的，我可沒要他們去。"她執拗地別開臉，壓兒不認為自己右什麼不對。

quot;好，小姐怎麼説都對，但是今天逛街所買的那些行頭實在是…"雖説她不知道那些東西全部加起來，到底值多少，但她略略算了一下，至少也要七、八千兩，天啊！七、八千兩，多可怕的出手！

quot;哪可都是實用的東西，我不過是湊在一塊兒買罷了，況且今天是中秋，買餅送人是應該的，而且我還特地請他最喜愛的孫家酒樓送了一桌酒菜來，他卻連嘗也不嘗轉頭就走，把我的好意全都丟在地上踩，我這是怎麼着？犯賤？自討罪受來着？"説到憤恨處，她拿起青花杯想要再往地上砸，卻被瑞喜給搶下。

quot;話説回來，小姐，你有時候做事也是太過分了些，覺上像是蓄意在惹惱姑爺，遂你也不能怪姑爺會發火啊。"唉！她實在是不想管這些家務事，然而卻由不得她不管。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八成就是這種覺。

quot;哼！我就是故意要氣他的，要不，我這一口氣要往哪裏發？"要她一直處於弱勢任他瞞騙，她怎麼受得住？況且，倘若不是他先惹火她，她又豈會這麼待他？

quot;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能怪他也故意氣你啦。"瑞喜忍不住替她的姑爺叫冤。

quot;你的意思是説，全都是我的錯噦？"舒瑟臻橫眉豎眼地瞪着她。

quot;不是，小姐，我的意思是説，你明明喜歡姑爺，為何卻這樣待他？"既是喜歡，該是要順從地伺候他啊，為何卻…

quot;誰要他忘了我。"她抿緊半晌後才道。

聞言，瑞喜不由得更加無奈地低嘆一聲，"小姐，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他會忘了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有什麼好氣的？"就説嘛，好端端的，為何在成親翌隨即怒目相向，原來，是…

quot;可他忘的人是我耶。"她指了指自己。

當年，她可是有機會被選進宮當秀女的，是她請她爹想了很多方法才推拒掉的，想當然，她的臉蛋不至傾國也可傾城了，而他竟然忘了她。

要她如何不氣？

他救了她，替她擋下發狂的馬，讓她免於死在馬蹄下，她是如此地，天天想着他、無時無刻不想着他，可他竟然把她忘了。

更可惡的是，他抱着她時，喊的卻不是她的名字！

早知道他風、早知道他愛在花叢之間連，他忘了她便罷，他還…本就是故意要氣死她！

quot;小姐，忘了就忘了嘛，橫豎你現下都已經嫁給姑爺，坐穩了當家主母的位置，誰也不能同你搶姑爺，這不就得了。"瑞喜絞盡腦汁地説好話。"況且，姑爺現下出門，也不見得是去秋閣，你又何必這麼惱火呢？"quot;不管他現下到底是上哪兒去了，今天依舊是中秋，中秋是團圓的節，他居然説走就走！"她怒瞪着鋪上毯子的他。

quot;依我看，他分明是去找那個狐狸了，那個名叫水仙的狐狸。"quot;水仙？"quot;房花燭夜，他就是抱着我喊着那個低俗的名字！"舒瑟臻突地站起身，灩的水眸仿若進出數道火光。"我現下一想起來，一陣火便往心頭燒，燒得我又痛又麻、燒得我渾身發燙！"quot;小姐…"瑞喜無奈地住口。

quot;他本就瞧不起我嘛！"她緊握住粉拳，狠狠地瞪向大門。"他當我是誰？我可是舒府千金，我甘心嫁入他雲府，是他三生有幸、是他祖上積德，可是他卻一點都不珍惜，甚至還天天往外跑，唉！我怎麼會嫁給他？"不過是因為他救了她一條小命，她便對他念念不忘，然而實際上，真正把一切都鏤進骨子裏的，只有她…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地念着他，他，本早就忘了她這個人了。.

quot;小姐，別這麼想，其實姑爺人倒也滿好的，除了偶爾上院，其實…"quot;偶爾？"她驀地回眼瞪着她，眯起晶亮的水眸。"天天去、夜夜不歸，這也算是偶爾？"quot;呃…可這幾天姑爺不是乖的？不都待在商行裏？"説得太快了，無端端地又挑起另一個戰火。

quot;哼，他是因為我給他難堪，讓他無臉踏出門！"早知道這方法這麼好，她老早就該使用了。"他今天要是敢再上秋閣的話，我就要他往後再也不敢走在汴京的任何一條街上！"只要他敢再對不起她，她絕對要讓他吃不完兜着走。

quot;不會的，姑爺他不會…"瑞喜的話都還沒説完，便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她抬頭一瞧，是守門的小廝。

他氣吁吁地道:"少夫人，少爺果真是去秋閣。"聞言，瑞喜當場垮下了臉，無奈自己還在小姐面前説了他那麼多好話，結果竟然是…真是教人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