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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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獄苦悶,許清嬋是個優秀的傾聽者,許四娘那些老阿姨們熱衷於拉着她嘮嗑。一來二去,她對陸聽雨的背後勢力有了更深的瞭解。非法出賣轉讓武器裝備罪、十五歲,極為荒誕的聯繫。

  三年前,S市一男子在市中心某KTV醉酒鬧事,招嫖撞上公安例行檢查。據服務員描述,男子公然掏出一把9毫米口徑的手槍對服務員進行威脅恐嚇,公共場合鳴槍,對社會造成極大的惡劣影響。事後男子認錯態度良好,與服務員私下獲得諒解。考慮男子自小在國外生活的經歷,基於招嫖和私自持槍事實,處一萬罰款與二十五天拘留。

  其中男子聲稱槍械來源於國外,他通過私人飛機帶入境,據警方排查,該槍來自本地黑市,為男子助理購買,極有可能涉及大規模的軍火走私。

  經過兩個月的推本溯源,警察在開陽小區蹲點,抓捕一名時常出入的高中生,其對製作及販賣槍械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該女子聲稱自己通過境外軟件購買零件後組裝,再通過該APP售賣,對貨源和去向一概不知。

  因頭地點隱蔽,小區設施老舊,天網覆蓋不全,多個攝像頭常年損壞。她户口本上唯一的親緣剛去世,系外地轉學,社會關係單調,無密切往人員。線索就此斷裂。

  XXXX年X月X開庭,因未成年人身份,陸某被判處八年有期徒刑,暫押少管所,成年後轉移至市女子監獄。

  陸聽雨的判決書很簡短,且定罪依據不全,整件事情滿是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替罪羊。

  許四娘嗑着瓜子,似是看出許清嬋不解,對這件案子嗤之以鼻:“好笑不?一個孤兒能賣洋擼子,不抓供貨的不抓買貨的這麼久只抓得住她一個人。”

  “巧的咧。”

  她壓低聲音,低頭理頭髮,嘴開一條縫出牙關咬着的幾個字:“還不是上頭考核,姓張的想趕緊結案趕緊了事。”

  老婦又抬頭直勾勾盯着電視,彷彿在和許清嬋討論新聞:“原本大家都以為她是個無親無故的,結果一來住了最好的房間,衣服食物月月有人送。之前把程勤勤打了,嘿,事莫得。”

  “怪事咯,有背景還遭抓來關,不曉得的還以為她是故意進來了。”

  許清嬋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老老實實替她推拿按摩。婦人發出舒服的呻,擺擺手。

  “給你這個白麪娃娃説這些做啥子。阿姨和你都是本家人,見到算是緣分,我這輩子沒個一兒半女的,看你喜歡得很,想當親女子養。你的事情説大不大説小不小,爭取早點出去,阿姨我喃,還能趁死之前給你安排個巴適的門路。”

  許清嬋為人木訥,説不出漂亮話,只是一臉認真地不贊同。

  “四娘還在中年,怎麼能説這些不吉利的話。”

  許四娘笑得豪邁:“你個年輕女子不知道我要關到老死,早死晚死都一樣。不要嫌我大老説話直,我這個人沒啥優點就是講義氣,説要幫你就是要幫你。那個青勾子娃娃現在跟你兩個好,你用不到我,以後就説不一定了。”

  她到底是沒用到這個不光彩的人脈,陸聽雨為她爭取了減刑,連自己都忽略掉了。她只關了三年,臨走的時候,女孩還笑眯眯地讓她不準忘記自己,提前佈置好家裏等她回去。

  後來她和獄友吃飯,獲知陸聽雨是把當時唯一的名額讓給她,才多留了大半年。

  在警察的監管下,她學習融入社會,先是在社區服務得到優秀的評價,立馬被推薦找了工作找了住處,每天忙得不可開本沒什麼機會去探望陸聽雨——幾乎每次想約時間獄方都説有人提前預約了。

  一開始她並不覺得陸聽雨對自己有多重要,回過神來,家中的用品都是成對成對地買來,另一半被她放在雜物櫃中,等待主人的到來。

  許清嬋不知道女孩要被關多久,她離開的那天問過,陸聽雨只是故作神秘地笑。

  當初被放出來的時候風和麗,轉眼就到了年末,將圍巾拉得更高些,遮住風吹紅的臉,她提着菜往家的方向走。

  小區門口停了輛卡宴,一個打扮時髦的黑衣女子被保安攀扯住,女子無措地比劃着。

  “大媽,我真的是你們住户的朋友,沒有聯繫方式是因為我還沒辦好手機。”

  熱心的保安阿姨拽着她的衣袖:“你未必是原始人啊?手機都沒有,不要以為開個好車子就不是騙子了。我要對業主的安全負責的,你在這兒擋了一上午了,趕緊走趕緊走。”

  她第一次見陸聽雨穿常服的模樣,二十出頭青活潑,大衣裁得很好,襯出她盤靚條順。不知是不是分開太久,女孩好像又長高了,自己要稍微抬頭看她。

  許清嬋不是惡趣味的人,陸聽雨的窘迫盡數落在她眼裏,她走上前喊:“張阿姨,給你添麻煩了,這確實是我的朋友。”

  陸聽雨一轉身就看到她,出傻乎乎的笑。

  “真巧啊,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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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決都是編的,湊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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