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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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嬋周圍坐了很多女生,嘰嘰喳喳小麻雀似的,她都一一耐心地聽着。
虛偽。獨自坐在角落乾飯的陸聽雨撇嘴。察覺一道怨毒的視線鎖定自己也無所謂,她料定程勤勤不敢聲張。
“你好。”拘謹的聲音響起,抬頭一看,是剛剛坐在許清嬋右邊的女生。
“嬋姐説下午四點請你到閲覽室找她一下。”
回頭看女人已經走了,她點頭表示知道。
那天之後許清嬋也沒跟自己説話,只是待在房間的時候多了,偶爾往自己桌上放兩顆糖,不知道哪裏搞來的。
自由活動時間,她像往常那樣繞場跑圈,準備跑完去找人。心裏裝着事情,不知不覺後面跟着幾個不悉的新面孔。路過轉彎處,一個女人故意撞她的肩膀。
草。陸聽雨猝不及防打了個趔趄,她立定環視四周,離警衞很遠,還是個監控死角。好吧,誰死誰還不一定呢。
自負的下場就是受罪,陸聽雨一瘸一拐從器材室背後走出來,捂着。來人有兩個
能打的,肋下肯定腫了,嘴角也被打破。本來想着運動完洗了澡再去,可能會來不及。
她倒着冷氣開始跑動。
愛看書的不多,閲覽室裏只有她。聽到響動許清嬋轉過身,狀態不見得好。
她知道女人愛整潔,來之後連獄服都給所有人熨順了。這會兒頭繩不見了,頭髮亂糟糟批在肩上。右柚子皺了,應該是和人發生過爭執,對方還動了手。
總是意氣風發的小女生這樣出現讓人意外。
“你也被……針對了?”
陸聽雨不想談,轉而問她:“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神經病,平時在房間裏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不是她嗎,現在説這些。她轉身想走。
衣角被拉住。
“你跟我去醫務室。”
女人不笑的時候有點嚇人,不知怎的她聽進去了,回過神已經坐在醫務室裏。
女子監獄裏的醫生是位被返聘的老軍醫,手穩話不多。今天包紮的時候莫名多看了自己幾眼。
老婆婆扶着眼鏡:“我記得你,上次把程勤勤手折的那個。這段時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許清嬋不明所以地看過來。
醫生解釋説:“不知道那個女子哪裏搞來的違藥用在小女娃娃身上,我得問問還有沒有副作用。那人要不得,走不長遠。”
大家只在傳程勤勤在陸聽雨身上栽了跟頭,倒沒人説程的手段如此惡劣。她回想起路上程勤勤的嘲諷。
“我勸你還是別想背靠那個小孩兒。她雖然喜歡女的但沒開智,勾引她不如從了我。”
她一開始確實聽了傳聞有些疏遠她,少年人,在和她獨處時會降低自己的存在。許清嬋清楚小孩一直偷看自己,烏黑的眼珠子像寶石一樣閃閃發光,可不是那種想讓她雌伏的凝視。
她不愛跟人打道,早上的麪包會留半塊掰碎喂麻雀,被自己撞見和小鳥説話滿臉通紅,也不顧身上都是麪包屑噌地起身跑掉了。東西也收拾的好,方方正正的豆腐塊被子和枕頭放在兩頭,桌上的水杯鬧鐘筆筒列成一排,總是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就把地給拖了。
每週的表現良好她一次不落。
比一般的十八歲孩子可靠很多,上次還替自己解圍,如果還在讀書的話,在班上應該也算乖小孩。
能不能靠她……許清嬋見她受了傷還搖頭晃腦的樣子,手悄悄地摳起了翹邊的牆紙。不試試怎麼知道?
外面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和哨聲,陸聽雨問醫生:“幹啥了又這麼大陣仗?”
“有幾個新來的突然消失了,監獄長派人在找。”
穿人心的目光投來:“你有什麼頭緒嗎?”
“她們想揍我,被我砸昏扔器材室旁邊的垃圾堆裏了。”她猛然想起自己忘了給獄警打報告,最好事後算賬別關自己小黑屋。
從醫務室出來,許清嬋一直沒跟她説話,不過藥是女人幫忙上的。今天過得莫名其妙,攢着氣發作不能,她乾脆地離開。再見到又是晚上回寢。
沒互相通氣,兩人一前一後從浴場回來。女人穿着浴衣,肌膚被水汽蒸得粉,被包住的碎髮打濕貼在額前。又不好好穿衣服!少女心裏嘰裏咕嚕,埋怨許清嬋害自己陷進麻煩還冷淡至此。
動作上目不斜視,就怕和許清嬋對上眼神。
言出法隨,無意間對上了。
難道她一直在看自己?年下難為情地在牀上挪動,拉開被子想躺。
許清嬋朝她走來,十米,五米,一米。衣帶輕輕一扯就開了,潔白無瑕的體展
在陸聽雨面前。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