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可憐攀折誰人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要談天庭與地府的條規嗎?世間情愛不允許?嘿嘿,只慶幸此乃冥界,文老弟已非凡人,瑤光妹子更是不屬塵世,這同世間情愛無關,是你取走她的姻緣信物,就該負責到底,要不,本天師誓將此事告至天庭,要眾家評理。”一隻小手握住天師的紅袍衣角,輕輕地扯動着,瑤光睜開似霧的眸子,柔緩而安撫地笑,“大哥,我不嫁他…您別惱…”

“不行。此事得有始有終,你非嫁他不可,本天師要嫁妹子,沒有嫁不成的。”瑤光瞄了文竹青一眼,視線相互接觸,又極具默契地調開。

是的,心不動,強求亦無用,何苦…何苦…

“大哥,那串鈴兒已讓我拋入河中,早不知隨着水飄蕩到哪裏去了,我與文判官的事就這麼了結吧,其實也沒什麼,是我一時好玩才將串鈴兒掛上樹的,不過是樣玩意兒,何必認真?”那串鈴兒自從由魔胎化成的男子手中取回,就一直放在她袖中,沒再系回原處,因為瑤光知道,自己祈求的情已有着落,是遺憾、是往後千百年的情思,而串鈴兒是再也系不回去了。

“瑤光妹子,你這是唉唉、唉啊——”天師重重噴氣,來回踱步,接着大袖一甩,“不想啦不想啦,我追那妖魔去,你們的事就自個兒解決吧。本天師還是老話一句,若要嫁妹子,沒有嫁不成的!”意思挑得極明,若瑤光真屬意文判官,他想逃也難。

撂下話,銅錢金劍握在大手,天師移身變影,瞬間了無蹤跡。

然而,兩人共處一室,卻都無言。

瑤光累了,合着眼也不知是醒是睡,直到略冷的指尖輕碰自己的眉心,她才陡地睜開雙目,難掩訝然地望住坐在牀沿的男子。

“天師將真氣灌入,你的眉心正泛着紅,覺得痛嗎?”為什麼要用這般呵護的語氣?為什麼那對眼要這般的温柔?她同他早已説得清楚明白,從此,不涉情愛,而自己的那份兒,她就珍藏着,悄悄隱在心中,不再教誰窺知。他、他又何苦來撥她?!

瑤光搖了搖頭,瑟縮地偏過臉蛋,避開他修長的手指,那教他引起的燒麻還在膚上連,輕咬小,忍着體中奇異莫名的受。

“怎麼不説話?”他上身趨前,兩手撐在她身側。

她眼睫微垂,偏不瞧他,幽幽的囁嚅:“不知説什麼好。”許久,他嘆了一口氣,微微地茫然若失。

是自己將她推開、不願她近身,見到別的男子吻她,他怒火中燒;聽她親口道出不嫁他的話,他心如受重槌,頓時空虛一片;現下面對她閃避的神態,他該順應走勢,讓兩人和平而安全的相處,卻矛盾得放不下手。

原來,他六並未淨除,還柱稱要助她修行、為她説道。

“那就什麼都別説吧。”他口氣中的消沉引起瑤光側目,偷偷瞥向他,見他雙目合起,兩手登在前擺出太極中雲手的姿勢,兩掌中間忽現一顆銀球珠。

他一手反掌,將銀珠託在其上,瑤光稍稍撐起身子,眸光則在他的面容和手中銀珠來回穿梭,覺得他有些抑鬱的神情教自己心又疼了。

“你、你…想做什麼?”他微微一笑,温和未變,只是染上些許情

“你受陰寒魔氣所侵,還得調養數,這銀珠有法力加持,有它伴你,我尚可安心。”光瞧外形與轉的光芒便知此非凡物,瑤光搖頭,納訥地道:“我不需要…”豈有容她置喙的餘地。

文竹青一手扣住她的下顎,趁那小嘴兒張着,一手將銀珠拍入她口中。動作皆在須臾間完成,瑤光想喊,珠子已進,滑溜溜地順着喉頭直下腹中,登時體內一股熱氣,竄到四肢百骸。

“你——”她又惱又急,發現他大掌還覆在自個兒嘴上,一開口,兩片就刷過他的掌心,腹中的熱更熾烈了。

文竹青亦是一怔,掌心像教火燙箸,他若無其事的收回,起身離開牀邊。

“你、你到底讓我了什麼?你怎麼這麼不講理?人家不要也不行嗎?”瑤光指控着,試着想將銀珠嘔出,只是徒勞無功。

“別費力氣了,你自己是取不出來的。”瞧她嘔得眼眶發紅,心又紊亂。他是為她好,以自己的元虛靈神守護她。

瑤光擦掉眼淚,楚楚可憐的,還嘟着嘴罵着:“你最差勁了啦!你不幫我取,我告訴大哥,他自能取出。”文竹育無語,自是清楚天師若是知曉此事,見她下他的元虛,對他定又一番揣測。他暗暗苦笑。唉,隨他吧…

“累了就睡會兒,好好休息。”他轉身步出,將房中姑娘摒除於門內,心卻如阡陌凌亂。

陰間生活其實與人世並無異處,只是無人世間擾攘喧囂。

瑤光想起陰冥一、陽世一年,她在這兒已待上五,想必陶家村已過了五個季,而小豆子不知安好否?有否勤作學問?還有黑頭,不知是生是死?她想詢問文竹青,可從那下銀珠後,就再也沒出現了。或者忙於公務,也或者加入追擊魔胎的陣列中。

這裏應是屬於他的住處,屋內擺設樸素簡便,除卧房外,尚有小廳和書房。而書房算是最有看頭的地方,四壁皆是書,擺着一張極大的古桌,四寶齊全,還架着一座琴。

屋外養着幾株花草,顏稍淡,不比世間嬌豔,瑤光湊近鼻尖輕嗅,連香氣也淡上三分,如同此屋的主人,一切冷清淡然。

倒是一叢綠竹長得極茂極高,翠綠得有點兒不真實,無時無刻不與清風嬉戲,發出緩緩的響聲,竹葉沙沙。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