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石城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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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願已了”!
這四個字不是已經明白告訴兩人,他——藍袍道人,就是畢雲英的父親司馬長了嗎?
許庭瑤怔怔的道:“果然是師父他老人家!”畢雲英一下撲到拜台之上,哭道:“爹啊!你為什麼不止同當面認我這個苦命的女兒呢?
爹啊,你可是不要我這個苦命的女兒了?爹啊,你叫女兒到那時去找你老人家呢?”她越哭越覺傷心,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許庭瑤站在邊上,一時間,實在想不出一句可以安她的話來,過了半晌才道:“姐姐,你快歇一歇吧,不要哭壞了身子。”畢雲英伏在拜台上,
噎噎的抬起頭來説道:“我從小離開爹孃,認賊作父,直到今天,才知道苦命的娘,早已慘死於非命,我指望有一天會找到爹的,但爹不肯認我這個女兒,他…他一定不要我了…”許庭瑤道:“不會的,師父不會不要你的…”畢雲英
淚道:“這明明就是不要我了,爹已經見到女兒了,爹的心願已了,從此不會再和我見面了。”許庭瑤扳着她肩頭,柔聲道:“姐姐,別傷心了,我想,師父在這裏和我們見面,並不偶然,即使沒有方才那陣大雨,他老人家也會用蕭聲把我們引來,師父所以要和我們述説那一段經過,主要為了讓你知道自身來歷,他老人家方才説過,報仇之事,並不忙在一時,要我們先去找玄衣羅剎再説,後來又説只要你有孝心,終有父女重見的一天,這些話,你難道忘了?”畢雲英抬目道:“那麼爹為什麼不肯明説呢?”許庭瑤道:“也許他老人家還有別的事去,怕你會糾纏不清,你想想看,你要是知道他老人家就是師父的話,你還肯放過他老人家嗎?”畢雲英破涕笑道:“那自然不肯咯,我非要跟定爹不可。”許庭瑤道:“這就是了,師父如果不想讓我們知道,就不用留下這四個字,他老人家既然留下字來,就是要讓我們知道就是他老人家,免得你知道身世之後,老是放不下心,師父身受金仙童臨終之託,照顧他的女兒,師父要我們先去找玄衣羅剎,就是因為姐姐和玄衣羅剎的仇人都是畢千歲,他老人家説出報仇之事,不忙在一時,也就在此,據小弟推想,我們只要找到了玄衣羅剎,報雪兩家血仇之
,也就是姐姐父女重聚之
了。”他這番話,倒也説得入情入理,畢雲英拭着眼淚,點點頭道:“你説得也對,目前只好如此了,哦,弟弟,從現在起,我是司馬雲英了,你不要再叫我畢姐姐了。”許庭瑤低笑道:“我早就叫你姐姐,幾時還帶過姓來?”司馬雲英粉臉一紅,白了他一眼,輕哼道:“貧嘴!”經過一陣哭鬧,眼看天
業已昏黑下來,兩人吃過乾糧,就在殿上權宿一宵,第二天清晨,便自雙雙上路。
半月之後,他們如期趕到雷州府石城縣。
這石城縣即今之廉江,以縣有石城崗而名,山勢連接,狀如石城。
許庭瑤、司馬雲英趕到崗下,遠遠就看到一個身穿青勁裝的佩劍少女,正在崗下躑躅徘徊,好像等人一般,一眼瞧到兩人,就飛快的
着奔來。
司馬雲英看清來人,不臉
微微一變!
這一瞬間,那佩劍少女已奔近兩人身前,睜着一雙妙目,含笑道:“許大哥,這位想來就是大嫂了吧?”許庭瑤奇道:“褚大妹子,你也來了?”一面朝司馬雲英道:“姐姐,這就是我大伯父的女兒褚大妹子褚璇姑。”司馬雲英被她一聲“大嫂”叫得粉臉驟紅,不好意思的朝她點點頭道:“我叫司馬雲英,原來那妖女就是假扮褚家妹子的,我方才差點認錯了呢?”許庭瑤道:“褚大妹子,你怎麼也會趕到這裏來的?”褚璇姑笑道:“是阮相公要我來的,那天在鬼王莊分手之時,他用‘傳音入密’告訴我説:你要報父仇,二十天後,可到雷州府石城崗會合。,我已經來了三天,今天早晨遇到阮相公,他説你們也在今天可以到了。”許庭瑤問道:“她人呢?”褚璇姑道:“阮相公已經先走了,他要我在這裏等候,會合了許大哥,一起到七星嶺去。”
“七星嶺?”司馬雲英聽得嬌軀一顫,急急問道:“她還説了什麼?”褚璇姑道:“阮相公叫我轉告許大哥,要按江湖禮節拜山,入山之後,不論對方如何蠻橫,非到萬不得已,不可出手傷人。”許庭瑤攢攢眉問道:“她沒説七星嶺上,住的是什麼人物?”褚璇姑搖搖頭道:“阮相公沒有説。”司馬雲英道:“七星嶺風雷莊,號稱嶺南魔宮,百十年來,江湖上可説從來沒有人到過那塊地方…唉,那天祁老沒追上妖女,後來曾暗中告訴我,説她臨去時的身法,極似嶺南一派,如今證之羅剎姐姐要我們以禮拜山,由此看來,妖女果然是風雷莊門下了。”許庭瑤道:“你説了半天,還沒有説出風雷莊究竟住的是何等人物?”司馬雲英目光左右一瞥,輕聲道:“風雷莊是天雷叟隱居之地,天雷叟已有百歲以上,門下徒子徒孫數以百計,他們這一門,不但武功自成一派,譎詭無比,據説尤以‘天雷掌’發如焦雷,擊中人身,如同雷極一般,立成焦炭…”許庭瑤不信道:“天下真有這種武學?”司馬雲英道:“我也是聽人傳説罷了,不過,我記得初在江湖走動之,畢老賊曾經一再叮囑,遇上風雷莊的人,不準輕易招惹,就可知道風雷一壯非同小可:…”她説到這裏,秀眉微蹙,又道:“羅剎姐姐也真是的,她既要我們前來總該已有眉目,怎不和我們説説清楚,大家也好有個計較。”許庭瑤對羅剎姐姐可説極具信心,不由
口道:“羅剎姐姐也許早有安排。”司馬雲英瞧了他一眼,搖頭道:“風雷莊,可不比鬼王莊,那有這麼簡單?別説我們人單勢孤,就算加上羅剎姐姐,只怕也難是風雷莊第一代弟子的敵手。”許庭瑤劍眉一軒道:“風雷莊縱是龍潭虎
,我也不怕。”司馬雲英嬌嗔道:“誰説怕了?只是羅剎姐姐這般行動,未免也太大意了些,她為了你竟然奮不顧身的獨闖魔宮,我們要趕上她才好。”許庭瑤被她這一句“她為了你”説得俊臉一熱,還沒開口,褚璇姑睜着一雙妙目,問道:“許大哥,大嫂,你們…”司馬雲英沒等她説完,羞急的道:“褚家妹子,你別聽羅剎姐姐亂嚼舌
,我比你大上一兩歲,不嫌棄的話,你就叫我一聲姐姐也好。”褚璇姑立即改口道:“姐姐,我就叫你姐姐好了,我想問的是你和許大哥所説的羅剎姐姐,又是什麼人呢?”司馬雲英目光一轉道:“你問他呢!”褚璇姑不
朝許庭瑤瞧去,許庭瑤訕訕的道:“她就是阮大哥!”褚璇姑驚奇的道:“他…阮相公是女的?”司馬雲英抬頭看看天
,説道:“這時還不到午牌時光,羅剎姐姐去了最多不過兩個時辰,還可以追得上她,事不宜遲,我們快此一趕上去才是正經!”三人離開石城崗上立即施展腳程,朝南急奔,許庭瑤經司馬姐姐一説,更是心急如箭,巴不得早些趕上羅剎姐姐,是以一路輕縱急掠,領先奔馳。
這雷州府濱臨南海,氣候燠熱,地瘠人稀,山嶺連綿,一片荒僻。
許庭瑤心中有事,只顧領先飛掠,約莫奔了一個多時辰,回頭瞧去,那裏還有司馬雲英和褚璇姑的影子,心中不一怔,頓時想到自己從服下“大還丹”又由羅剎姐姐打通奇經八脈,內功
進,遠非昔比,她們如何跟得上來?
這就收住勢子,轉身等候,足足過了頓飯時光,才見兩人相繼趕來。
司馬雲英固然粉臉上汗珠如雨,褚漩姑武功較差,奔到近前,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一張櫻桃小口只是息,壓
兒就闔不上來。
許庭瑤着她們歉疚的道:“我跑得太快了此一,你們快坐下來歇息再走。”司馬雲英一雙秋水般眼神,瞟着他,面
喜容,接道:“你這身輕功,當真大非昔比,你不用管我們,褚家妹子和我作伴,你儘管快走,能夠追上羅剎姐姐最好,在前面等我們就是。”許庭瑤因為方才這一路急馳,把兩人丟落在老遠,生怕司馬姐姐多心,再則眼前山嶺錯峙,自己
本不知道七星嶺如何走法?
對方巢漸近,萬一遇上敵人,褚大妹子武功有限,只有司馬姐姐一人,也難以照顧,想到這裏,連忙搖搖頭道:“不成,這裏山勢綿延,小弟不識路徑,不知七星嶺要如何走法?”司馬雲英聽得一呆,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七星嶺石雷莊,向來被江湖上人視為畏途,只怕誰也沒來過,唉,這裏四周荒涼,杳無人蹤,連找個人問都問不到!”褚璇姑趁他們説話之際,捧着山水,洗了把臉。司馬雲英眼看未牌已過,自己三人空着肚子奔了一個多時辰,腹中早已飢餓,看來再也無法追上玄衣羅剎了,這就取出攜帶的乾糧分給兩人,大家吃飽了,重行上路,朝深山峻嶺中奔去。
又走了一個時辰,面是一座雙峯
叉的山口,許庭瑤走在一刖面,剛入谷中,瞥見路旁躺着兩個漢子,心中方自一動!
身後司馬雲英已悄聲問道:“是風雷莊的人?”許庭瑤道:“好像是兩個獵户。”司馬雲英輕哼道:“只要看他們身邊這兩柄厚背鬼頭刀,就可知道用刀的人武功大是不弱,喬扮獵户,只是掩飾他們的身分罷了,”説到這裏,忽然低哦一聲,道:“米粒打神功,他們原是隻是
道受制,這是羅剎姐姐下的手了。”許庭瑤隨着她手指瞧去,果然兩個獵户左
,各有一粒菩提子,深嵌在“將台
”上,連身上衣服也隨着菩提子深陷
中,手法不輕不重,正好把兩人點昏。不由抬頭道:“看來羅剎姐姐也剛才過去,沒有多少時間。”司馬雲英點點頭道:“我們快走!”三人急步向前疾走,這條山谷,約有百來步遠近,奔出谷口,只見前面分為兩條山路,.許庭瑤不知七星嶺該從那一條去,足下不
遲疑不前。
只聽褚璇姑叫道:“司馬姐姐,快瞧,這石壁上划着一個箭頭呢!”許庭瑤急忙回頭瞧去,果見右首壁上,有人划着一個箭頭,似是指向右邊一條山徑。
司馬雲英道:“這準是羅剎姐姐怕我們不知途徑,留的記號,我們朝這條路去,不會有錯。”許庭瑤那還説話,一提真氣,箭一般向前掠去。
三人施展輕功,一口氣翻越過四座山峯,少説點,總有二十來里路程,果然,每遇山路岔道之處,都有箭頭指引,而且這路上,也連續發現了三四起人,那是被“米粒打”制住
道,躺在路邊,動彈不得。
由此可見,玄衣羅剎趕在前頭,不但是為了替自己引路,而且還做了清道的工作,好讓三人通行無阻。
許庭瑤對這位羅剎姐姐真是又又佩服!
轉眼工夫,又翻過兩座山嶺,只見前面右側一座天高峯之下,依着山麓,現出重重屋宇,相距尚遠,瞧不清情形,但光看那份氣勢,已非普通山居人家。
許庭瑤回頭道:“姐姐你瞧,前面想必就是七星嶺了?”司馬雲英凝目瞧了半晌,才道:“不錯,看來這還有十幾里路程。奇怪的羅剎姐姐走在我們前面,石雷莊縱然平目空一切,自高自大,不會想到有人闖來,疏於防範,但如今深入他們巢
附近,怎會不見絲毫動靜?”許庭瑤道:“也許羅剎姐姐潛入一壯院,沒被他們發覺。”司馬雲英道:“不可能,風雷莊真要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進去,那也不稱其為風雷莊了!”褚璇姑道:“那麼羅剎姐姐一定隱藏起來了。”她這句話,驀地觸動了司馬雲英靈機,暗想:是了,羅剎姐姐要自己三人按江湖禮節拜山,莫非想乘對方只注意自己三人行動,她好潛入一壯去,搜索證據?
果然如此,她此舉真是太冒險了!心中想着,一面説道:“時間不早,既然魔宮在望,我們還是快下去吧!”三人順着山徑,還沒走下山嶺,猛聽右側山崗上,傳來一聲大喝:“什麼人,敢擅入七星嶺地?”四條人影,如飛趕來。
這四人身穿一黑綢衫褲,揹負厚重鬼頭刀,年齡都在四十上下,奔到近前,立時分散開去,把三人圍在中間。
許庭瑤朝他們拱拱手微笑道:“在下黔靈門下許庭瑤,專程拜山來的,煩請老哥們代為通報。”為首那人目光朝三人一陣打量,看清來的一男二女,最多也不過二十來歲,似乎深詫異,濃嘿道:“你們擅入
地,有死無生!”許庭瑤道:“在下是以江湖禮節前來拜…”為首那人沒等他説完,不耐的道:“七星嶺沒有什麼江湖過節,小子不必多説!”許庭瑤朗笑道:“你們既然不肯通報,在下説不得只好自己去求見了!”為首那人一輝手,四人同時以極快手法,從肩頭撤下刀來。
許庭瑤目光一掃,絲毫不慢,嗆的出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