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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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瑩姐,你看,今天又換人了。”將報紙直湊到緹瑩鼻尖,伯利發出了怪里怪氣的叫聲。

從那些幾乎要將她的腦細胞全毒死的帳本上頭的數字堆裏抬起頭,緹瑩約略地瞄瞄伯利遞過來的花邊新聞。

“嗯,起碼這個的格調看起來比較高一點了。”搔搔頭喃喃地説着,緹瑩疑惑地盯着手邊的計算機“不會吧!這計算機是不是壞啦?”

“我昨天才幫你換電池的,應該沒那麼快沒電。”

“但是…怪事,我算了五遍,每次的結果都不一樣…怎麼會這樣呢?”翻翻那疊厚厚的單據,想到得再重新一張張的核對帳目,緹瑩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罷穿好直排輪鞋的伯利,立即很迅速地溜了過來。

“是嗎?我看看…佬,跟你第一次得到的結果一樣,你一開始就算對了。誰教你要多算幾遍,這叫多做多錯!”拇指摩挲着鼻頭,伯利做出個自以為帥氣的動作,耍帥般地朝後頭甩甩他染得五顏六的長髮。

“少在那裏發表你那些謬論了。這計算機一定有鬼,要不然為什麼每次你按都沒事,我用就會亂碼。”將那些帳本捧到保險庫旁的櫃子裏放,緹瑩這才有機會拾起那張報紙,仔細地看着上頭的新聞,但任她怎麼想專心,眼光還是不由自主地溜向那幅“相當於”六×八的照片。

“緹瑩姐,你又來了!我覺得你就像那個胡適一樣,自己的牌技差,每回打輸就硬説人家的麻將有鬼!”整顆頭湊到緹瑩眉旁,伯利伸出食指戳報紙上面的照片“你看,他們外國是不是都沒有美女了?連這種長相都可以選上什麼華裔皇后…”

“喂,你在酸葡萄個什麼勁兒啊?你聽聽看,是高學府的高材生,人家現在又要在台灣的主持界發展了!”平心而論,這個叫王嵐姿的華裔選美皇后,還真是難看出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貝着浩雲的臂彎,向鏡頭的王嵐姿笑得花枝亂顫,而她身旁的浩雲,則是皺着眉地望向別的地方。身着黑金相間的絲縑禮服、大片面積的肩和深刻的溝,使斜彆着滿頭飛瀑般髮絲的王嵐姿,更顯得誘人幾分。

扁平的鼻樑,加上繳暴且一笑就要出大片牙齦的大板牙、寬闊但薄鋭的片,即使在厚重的膏遮掩下,仍出一種突兀的刻薄覺。她最得意的部分,應該是她那雙大得有些異常的眼睛,就像某些洋化的東方人所當做的事,她剃掉了雙眉,在眉骨上方以眉筆又畫出兩道高聳尖硬的眉峯。

“哼,她們那種abc的人啊,都是在國外混不出名堂,只好回崇洋的台灣撈一筆,然後又回去混的投機分子。”拿起籃球在室內運着球,雖穿着直排輪鞋,但伯利的身手倒也相當矯健。

將手裏的報紙放下,緹瑩訝異地盯着他“伯利,你為什麼要説這種話?説不定他們之中是真的有心要回來學習中華文化…”

“哼,你別被那些大刺刺的新聞給騙了,我同學的哥哥在電視公司工作,他説那幾個偶像本就已經打定主意,回來賺一票就走。説到這個選美皇后,我呸!我同學他哥説這個叫王嵐姿的女人本不是什麼皇后,她連入圍都沒入圍,在第一次預賽就已經被淘汰了,真搞不懂我叔叔幹麼跟她攪和在一起!”搖着頭將球投進牆上的網框內,伯利癱坐在椅子上,翻着白眼叫道。

看着照片中巧笑倩兮,柳的人兒,緹瑩揚了揚眉“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會明白,這叫異。”

“是嗎?”狐疑地撿起報紙,伯利仔仔細鈿地看個飽後,又搖着頭的將報紙扔給緹瑩“我才不喜歡這種的女人,我比較喜歡像美少女戰士那種女孩子。”在緹瑩找出任何話來取笑他之前,滑動着直排輪鞋,伯利像是踩着風火輪的哪吒,風馳電掣般地往外頭滑去,他最心愛的那頭德國牧羊犬,飄舞着膨鬆的,跟着伯利在花園間的小徑穿梭着。

雙手抱在前,緹瑩斜倚在大且陰暗的厚實窗簾後,透過刺眼的光線,她的眼神隨着花園中的一人一狗移動,思維卻如走馬燈般的快速轉動。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這些子以來,她跟伯利就像是相依為命的家人。有時趁伯利去補習的子,她會空回家,但家裏的狀況還是一如往昔,爸爸跟媽媽還是活在他們的兩人世界,對緹瑩的出現也沒有太大的覺。

而忙碌的浩雲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對家用的支出他向來都是慷慨的直接將錢匯進帳户,連她的薪資和伯利的零用錢,他從來都不曾過問一句。有時緹瑩和伯利本都會忘了有他這一人物存在他們的生活中,因為即使親如他侄子的伯利,都還要自報章雜誌上才看得到他的消息。

而這些大部分刊載在演藝娛樂版,或是閒話專欄的消息,多半不紀氏總經理紀浩雲參加了什麼剪綵活動,或者出席圈內哪位藝術家書展、音樂會、電影首映、或是電視試映。幾乎千篇一律報導的重點大部集中在他身旁的女伴身上。

自以清純玉女為號召的歌壇新人,或是演藝圈中閲人無數的老資歷風騒彈,也有頂着高學歷光環的過氣女星,社界的名媛,或是擅長點起話題的小星。無論在他身畔出現什麼樣的女人,似乎都不會引起別人的詫異,而那些女主角們,則喜孜孜的四處發佈新聞。宣佈這位有着有別於國內企業家的本土形象、渾身散發歐洲紳士般人氣質的男人,是自己的人幕之賓。

就連某些八卦雜誌都很直接的翻譯自英文,將women.killer譯為女殺手,把這封號往浩雲的頭頂上戴。看着那張照片中英氣人的浩雲,緹瑩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瞧見後,她以最快的速度將那張報紙揣入懷裏,低着頭快步地朝樓上走。

耳畔幾乎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了,帶着作賊般的心情,緹瑩低垂粉頸,連走帶跑地想快些跑回自己的房間。

“緹瑩,你這麼匆忙要上哪兒去?”頭頂上傳來沙啞的聲音,緹瑩一分神之餘,腳下踩了個空,差些兒沿樓梯階梯滾下去。但幸好聲音的主人及時伸出援手,攬住了她的肢。

“紀…紀先生,你怎麼會在家裏?我…我的意思是…!呃,呃…”乍見到浩雲那稜線分明的臉龐,緹瑩心虛得結結巴巴。

“我住在這裏啊!伯利的腿似乎已經完全痊癒了,真是太好了。”抬起頭眺遠着在廣大花園奼紫嫣紅中穿梭的伯利,浩雲綻出一抹寬的笑意。

“是啊,醫生説得沒有錯,伯利的腿完全是因為他心裏的結,所以才沒有知覺。現在他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所有的覺全都因為他橫在側的手臂而警鈴大響,説到最後,緹瑩本已經忘了自己到底在説些什麼,全部的注意力全投注在他難得見到的笑顏裏。

“原來如此。嗯,無論如何你的功勞也不小。”舉起另隻手撥撥緹瑩甩到臉龐的髮絲,浩雲絲毫也不避諱地為她將那幾綹發進她耳後。

只能呆呆地盯着他猛瞧,直到此刻,緹瑩才明白秀可餐是什麼意思,老天爺,如果只像我這樣定睛地望着他,都會忘了世界的存在,那麼秀可餐是絕對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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