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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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喔…”雷戰生被她的話惹得輕笑。

“好啦，外頭冷，快些進屋吧，免得着涼了。”進屋後，李嫂立即代僕人安置大少爺的行李和大衣，並準備上菜。

“大少爺、小姐，可以用餐嘍！”晚餐很豐富，而且充滿情調。暈黃的燈光下，悠揚的蘇格蘭樂聲中夾雜着壁爐裏熊熊燃燒的柴火“剝剝”聲，屋子裏温暖極了。

“敬你，雷叔叔！聖誕節快樂！”

“聖誕節快樂！燕桐。”他也敬她。

她的笑靨美得讓人眩目，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她就算只是靜靜地坐着，也會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引。

他沒想到李嫂會為她挑選這件鵝黃的禮服。

這是件前與間點綴着金蝴蝶結與粉玫瑰的古典禮服，燕彤二十歲生那天穿過它…

她靜靜地望着雷戰生，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憂傷。為何跟她在一起時，他常會出現這種神情呢？

[雷叔叔，你深邃的目光為何常會充滿憂傷？

難道，我不能帶給你快樂嗎？]“燕桐，書念得如何？”雷戰生關心地問起她的校園生活。

她回神，出燦爛的笑容。

“還不錯，我特別喜歡英國文學，我念一段莎士比亞的情詩給你聽…”她的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沈，有如天籟，有如夜鶯，更有如温煦的微風般吹過他的心田。

有了燕桐的陪伴，冷颼颼的聖誕節，他不再孤單。

聖誕節的夜裏，洋溢着幸福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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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古堡裏非常安靜，靜得連掉了一針都清晰可聞。

燕桐拿着手電筒及一本小冊子，走在長廊上，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灑在她身上。

她來到雷戰生的房前，打開房門進入。

這是座年代久遠的古堡，依然保持着當初的設計，每一間房都沒有鎖。

“雷叔叔…”她披着長髮，身穿白的曳地長睡衣，像抹幽靈般，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牀邊，小聲地叫着。

也許是時差的關係，雷戰生並沒有睡沈，倏地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後，他詫異地問道:“燕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

“我有沒有嚇到你啊？”她笑咪咪地説:“我聽説，歐洲的古堡裏總是有一些鬧鬼的傳説喔！”他失笑。

“如果你是鬼，會是很可愛的小表。”

“是嗎？”她一股腦兒地爬上他的牀，主動地把自己的身子偎靠在他熱呼呼的膛上，還順手蓋上被子。

“燕桐，你…”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令他一愣。

“雷叔叔，看到你來，我高興到睡不着覺，忽然想起第一天到雷家時的情景。那晚下雨打雷，我害怕得爬到你的牀上睡，你還記得嗎？”

“嗯，我記得。”他聞到她秀髮的香味，她好香，就像水果糖那樣甜誘人，他濛地閉上眼睛，沈醉其間。

“雷叔叔，今天在飯桌上的話題還沒結束，我除了喜歡英國文學外，也很喜歡寫作，我還有寫劇本、寫詩喔！”她貼着他，受到屬於男人的陽剛氣息，他的體温迅速温暖了她。

“咦？”他發現她手上拿着一本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