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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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自上海趕回來的紀敦雄快步跑了過來,憂急之情溢於言表。

“航平呢?”她這才回過神來,難過的道:“在裏面。”

“他真的瞎了?”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嗯。”李德芳頹然的坐到走廊的椅子上,下懊惱的眼淚。

紀敦雄在她身邊坐下,拿出手帕幫她擦淚。

“別傷心,應該還有機會,我聽鐵平説,只要找到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航平的眼睛就有救了。”

“可是醫生也説了,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實在太少,國內雖然有醫生能做,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成功率能達到百分之八十至一百的,就他所知只有一位籍醫生,雖然那位醫生是醫院的榮譽教授,但是他幾乎不在醫院出現,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哪裏,更別説請他幫忙開刀了。”聞言,他也不到沮喪。

李德芳抓着他的手,自責地道:“老公,都是我害了我們的兒子,要不是我,他不會去機場,更不會發生車禍…”

“這哪能怪你。”

“當然怪我!”她説:“我是為了騙他去見金靈靈,我騙他説我願意接受田傯月,可是你知道嗎?金靈靈一聽到航平失明,她連句關心都沒有就説要回上海了。”紀敦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才道:“老婆,你雖然是航平的母親,可是他要愛什麼人是他的自由,偲月是個好女孩,你要相信我們兒子的眼光。”李德芳低垂着眼,淚滿面。是的,她知道田偲月是個好女孩,也知道兒子的眼光很好,因為昨天他們在病房裏的談話,她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田偲月的哭聲那麼悲傷且真摯,她的話語那麼的堅定且豁達,她充滿正向的能量,鼓舞了在他們面前冷靜淡定,卻在言談中透出沮喪及無助的紀航平。

金靈靈有着完美的條件,足以匹配她最自豪的兒子,但她卻有一顆冷酷的心,她是腦袋進水了,居然想讓這樣的女人成為她的媳婦、她兒子的老婆?

想起之前自己的無知跟盲目,她到愧疚又羞恥。

“老公,我真的是個最糟糕的媽媽…”李德芳掩臉哭泣。

“老婆…”紀敦雄愛憐的摟着她的肩,安道:“世界上沒有一百分的媽媽,只有努力做到一百分的媽媽,而你就是努力做到一百分的媽媽…兒子不會怪你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醫生幫兒子動手術,其它的都別想了。”

“嗯。”她用手帕拭去淚水,點了點頭。

“對了,還沒通知老爸吧?”他問。

“嗯,他跟三郎叔叔剛去夏威夷度假,不想讓他擔心…”她説。

紀敦雄思忖了一下。

“也好,他難得能跟老友相聚,還是先別告訴他老人家。”

“嗯。”總是強勢的李德芳,在此時變得柔弱而依賴,她拉着他的手。

“幸好你回來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一笑,深深注視着她。

“老婆,你很堅強的。”紀家利用所有人脈及管道積極尋找名醫。

田偲月清楚記得在車禍發生的當下,紀航平不顧一切的保護她,他總是守護着她,現在該是她回報他的時候了。

於是,她先上網尋找國內外的名醫,發現有一名台裔美籍的胡醫生是這項顯微手術的權威,她又詳細查詢胡醫生的資料,發現他家跟基隆嚴家是世,而蔡一嘉的未婚嚴美幸還要叫他一聲叔叔。

她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也沒有了不起的人脈,當然沒有管道能和胡醫生或是嚴家搭上線,但她知道她可以去找一個人,就是蔡一嘉,她不知道他是否願意幫她,但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願放棄。

田偲月鼓起勇氣,硬着頭皮打了電話給蔡一嘉,並約他在字母飯店的餐廳碰面。

約定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幾分鍾,蔡一嘉還沒出現,她絕望的以為他不會來了,畢竟他們之前有點過節,而且紀航平還為了她教訓過他,所以當他現身時,她喜出望外。

“學長。”蔡一嘉穿着昂貴的訂製西裝,十分體面,他走了過來,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坐下後,他雙手橫,高姿態的道:“怎麼突然找我,有事嗎?我知道紀航平發生車禍了,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守在他身邊嗎?”紀航平是眼科名醫,他發生車禍的事情早在事發當天就被媒體大肆報導。

他有點幸災樂禍地又道:“聽説他眼睛好像失明瞭,真是諷刺,他是眼科名醫,卻醫不了自己。”對於他的冷言酸語,田偲月早有心理準備,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儘管她到氣憤,卻因為有求於他,也只能強忍住。

“學長,我…我想請你幫點忙…”蔡一嘉角一勾,嘲諷的道:“我幫什麼忙?我又不是眼科醫生。”

“我知道你的未婚嚴小姐是基隆望族,人脈通達,而且她家認識一位美籍胡醫生…”她吶吶地道。

他笑視着她。

“美幸和我的岳父岳母的確認識你説的那位胡醫生。”

“那你可以跟她商量一下,請她幫忙引薦嗎?”田偲月的眼底瞬間燃起一把希望之火。

蔡一嘉冷哼道:“紀家的人脈不是也很廣,還需要我幫忙嗎?”

“紀伯父跟紀媽媽也在找醫生,只是我…我也想幫一點忙,我不能放棄任何一點希望。”説到這兒,她再也忍不住難過,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這時,他才發現總是貼在她愛哭痣上的膚膠帶不見了,而且…她會掉眼淚。

跟她相十多年,他當然知道她不少事,包括她為什麼貼着膚膠帶,十幾年都不哭的她,如今哭了,為什麼?因為撕下膚膠帶?還是因為紀航平?

她是紀航平最珍貴的寶物,也是他唯一可以用來報復紀航平的東西,如今紀航平雖已經倒黴到失明,可他還是消不了心頭的怨及恨。

他要毀了紀航平最珍貴的東西,他要紀航平陷在痛苦的地獄裏。

此時,他有了一個極度惡的想法,更為此到沾沾自喜。

蔡一嘉正視着她,假裝認真的道:“嚴胡兩家確實是世,只要美幸出面,胡醫生一定會幫紀航平動手術。”

“真的嗎?”田偲月雙眼發亮。

“學長,可以請你幫忙…”

“別這麼着急。”他打斷了她“我話還沒説完。”她壓抑住動的心情。

“對…對不起。”

“説真的,我沒有必要幫紀航平。”蔡一嘉挑眉一笑。

“你知道在綠光學院時他是怎麼對我的嗎?他對我從來不留情面,當時的我擁有許多支持者,還是學生會的準會長,可是他卻不肯投我一票,還要我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很多要投票給我的人,因為他的關係而改變主意,要不是我辛苦的奔走拜託,本就選不上那屆的會長。”田偲月本不知道這些事,紀航平也不曾提過。

“我不像他含着金湯匙出生,你知不知道我是費了多大功夫才能往上爬,可他老是用那種不以為然、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我。”提起過往,他仍舊氣憤得咬牙切齒。

“學長,他只是…”

“田偲月…”蔡一嘉再次打斷她,目光陰沉的瞅着她。

“你知道我為什麼接近你嗎?”田偲月困惑的搖搖頭。

“因為我發現要報復紀航平唯一的方法,就是傷害你。”他説。

聞言,她陡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原來他從一開始接近她就心懷不軌。

她突然到憤怒,比發現他騙了她十多年還憤怒,因為他的目的其實不是傷害她,而是傷害紀航平。

這一次,她真的覺得他面目可憎。

“我想不到你這麼好騙,也這麼好用,像只聽話的小狽般跟在我身後。”蔡一嘉得意地道:“我敢説,胡醫生是紀航平重見光明的唯一希望,只是要我平白無故的幫他,我實在辦不到。”田偲月壓抑住怒氣,語帶哀求地道:“學長,能不能請你念在我們十幾年情的分上,幫幫我。”蔡一嘉嘲諷一笑。

“我跟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情,不過就是一般的學長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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