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元昊謀反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安心好笑地望着他道:“我又沒有見到,怎會知曉是或不是?”展昭急忙分辯道:“我便記得那回張美人説宮裏悶得慌想出去走走,趙爺允了,我們三人是一同出宮的,她怎會只瞧見我與張美人…”説着,一臉震驚道:“自從那天之後我就一直沒瞧見她…難道…”展昭一直奇怪白玉堂怎麼忽地就不見了,這一消失,便一年多過去了,一直以為是安心有什麼事找了她去,並未想到別處。但這許久沒有見到白玉堂,當真是有些掛念的。今被安心這一提點,剎時間與白玉堂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在眼前浮現,展昭終於了悟為何白玉堂只對着他一人發脾氣,為何白玉堂總是喜歡欺負他,為何白玉堂總是瞧他不順眼。在她面前,他總是説什麼錯什麼,做什麼錯什麼。

安心玩味地瞧着展昭面上白一陣,紅一陣,丫丫滴,這傢伙,説是為了關心朝廷之事來島上尋自己,其實,即便是找見了,也早該知道自己並給不了他多少幫助的。大概,他自己都還不知道是為了擔心白玉堂才來這探消息的吧!安心以前不確定展昭心裏是如何想法,現下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一目瞭然。

安心此時也不驚動他,悄悄站起身來便向着外邊走去,丟下展昭一人在那裏前思後想,心內百味雜陳。

方走到廳前,便瞥見帷幕之後白衣角一閃,安心心下暗暗覺得好笑,情這白玉堂將司空極他們那招“偷聽壁角”都學會了。當下不動聲,仍舊走了出去,只是隱約能夠聽見身後廳內傳來一陣喝斥打鬥之聲,不又好笑又好氣…白玉堂都這麼大人了,怎地還只知道用武力去解決一切。

當晚設宴替展昭接風洗塵,其實這只是個名目而已,眾人都巴不得找些藉口來**一下,大吃大喝一頓。要知道,遇到這樣的場面,安心總會想出新奇的菜式,引得他們讒唾滴。

看着不斷端上桌來的山珍海味,展昭眼裏的光芒愈來愈盛…這個海島還真是什麼都不缺。再看到蛤蜊時,展昭想起這是趙禎最愛吃的東西,某年初秋,有官員進獻蛤蜊,趙禎問起來歷,那官員答説是從遠道運來,共二十八枚,每枚只一千錢。誰知趙禎聽後卻大怒,説是吃幾枚蛤蜊也要花費二萬八千錢,想起民間百姓疾苦,他不忍下嚥。最後,那蛤蜊也沒有吃,讓那官員拿回去了。

展昭自小也是出身貧寒,知道百姓的子過得艱難,遇到這樣一個事事都為子民考慮的皇帝,這一輩子,要護得他周全。

方便在旁瞧見展昭目不轉晴地盯着那盤蛤蜊,以為他想吃,便同情心氾濫,以筷子笨拙地夾了一枚放在他的碟中道:“這個好吃,給你吃。”方便是有些同情他的,這個新來的叔叔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被安心帶走一會不見,回來便是滿臉青紫,肯定是惹得安心生氣了,被打了一頓。方便想到安心欺負人的手段,不由縮了縮脖子。

安心哪裏知道就這麼會工夫,她又替人背了次黑鍋,還在那兒笑眯眯地望着方便,心想這個小孩可真懂事,若是以後自己生個女兒,也許可以考慮許配給他。

“安心!”展昭低着頭嘟嚷了一句,不敢抬起頭來是怕被打成豬頭似的臉暴在眾人眼前。

“做什麼?”安心奇怪地抬頭瞅了展昭一眼。毫無意外地瞥見幾張貌似不經意卻支着耳聚會神探聽着的臉,真是有夠八卦的。

“隨我回大宋吧!”展昭低聲道。

“呃!”安心愕然,為什麼自己非要拋下這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又陷入那紛擾的塵事之中。

白玉堂氣得扭過了臉,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才會對自己也説出這樣的話?

“回去看看也好,就當是到處玩耍,玩膩味了再回來好了。”慕容修了一句進來。只是他這句話剛一説完,就對上了幾雙瞭然的眼…這羣王八羔子,又想歪了!又想歪了!以玉皇大帝,如來佛主之名,自己真的沒有想回去見範慕雲的意思!慕容修惱怒地閉上了嘴。

“你們意思如何?”安心轉頭向着眾人問詢,再看看方便,已到了啓蒙的年紀,不知該請個先生來教他,還是送到學堂裏去。

“隨便你啦。”幾個聲音異口同聲道。他們都是唯安心的馬首是瞻,住在哪裏無所謂,大家聚在一處開心熱鬧便好。就連司空極與方鄂都沒有異議。

江傲沉思了半晌道:“中原的事情,咱們也幫不上忙,展兄你還是先回去吧,後若是有要幫忙的地方,咱們自當盡力相助。”身為大宋子民,若是國家到了危急榮辱的時刻,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成敗暫且不説,能盡力時自當盡力。

安心聞言笑眯眯地點點頭,對她來説,戰爭是好遙遠的一件事情,以前只是在電視裏看到過,卻沒親身經歷過。隔了這一千多年,雖然明知宋朝此時即將硝煙四起,但,夏國玩不出什麼大名堂來,是以她絕不擔心。

展昭略略有些失望,但這樣的結果亦在情理與意料之中,當下點了點頭,又訥訥道:“玉堂…你…跟我回去不?”

“咳咳…”白玉堂正在喝湯,聽見這話,差點沒被湯水給嗆死,衣裳上都淋淋漓漓灑滿了油膩。只見她猛然站起身來,轉身便向外跑,邊走邊道:“我去換衣裳去。”

“哈哈!”司空極忍不住當先笑了出來,沒想到能夠看到白玉堂如此的窘樣,真是大快人心!自從知道了白玉堂的身份後,矮子更不敢靠近她身週三尺,這個女人太兇了,消受不起,倒是展昭好膽量。司空極滿臉猥瑣之,正自意,就被坐在他身旁的“拙荊”給狠狠掐了一下。

“活該!”慕容雪看着司空極疼得呲牙裂嘴的模樣,忍不住啐道。當年沒少被他糾纏,老天有眼,竟也讓他娶了個管教得住他的子。

方便更是在一旁拍着小手叫好,這孩子敢情有人傾向,看到別人捱揍他便興高采烈,惹得一羣大人跟着失笑。

寶元二年,

趙禎坐在文德殿中看着下方垂首恭立着的文武百官,再看看李元昊派使者送上的反書,嘆了口氣問道:“夏國李元昊有謀反之心,這事你們怎麼看?”夏竦出列慷慨昂道:“李元昊不過是跳樑小醜,大宋只要派兵攻打,即便可誅滅!”此言一畢,四周都響起附和之聲,一羣大臣在那裏搖頭晃腦,各抒己見。

刑部侍郎杜衍冷哼一聲,惱恨地別過臉去。這些跳樑小醜…前些年李元昊便有異動,早有反心,還不是他們在那裏慷慨陳辭,拍下保着説夏國絕不會反。現下當真反了,又一個個跳出來大吹大擂,好像大宋只要動動小指頭,就能將夏國給掐死。天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李元昊既然敢反,便是有了可與大宋一較高下的資本!

樞密使王德用出列道:“正月間李元昊派遣使者來面聖時狼子野心便已昭然若揭,表書裏企望皇上許他西郊之地,冊為南面之君,擺明了就是想自立為帝!那時便該出兵剿討這廝了!”太子少傅盛度反駁道:“現下説這些為時已晚,該商議如何剿討才是!”王德用冷哼一聲道:“上回若不是你與程琳大人反對誅殺夏國使臣,現下大宋的兵馬只怕就快要踏上西郊之地了!”盛度正道:“現下李元昊謀反了,咱們再來剿討豈不是師出有名?”趙禎頭疼地看着這羣臣子在殿內吵作一團,説什麼的都有,不忍不住喝道:“誰讓你們説些了?啊?朕讓你們商議該如何處置!難道要等人家打到這東京城裏,你們這才有心思謀劃?”他這一喝,殿內頓時噤聲,除了眾人的呼聲響之外再無雜聲。自然還有不怕死的,右正言吳育建議道:“李元昊雖屬蕃臣,但尺賦鬥租不入縣官,叛服無常是其本,大可置之不理。或依國初對待南唐的法子,索賜他封號,滿足其**,先穩住使其不至作亂,暗地嚴密邊防,充實戰備。李元昊即便有野心,也釀不成大害。

宰相張士遜聞其言冷笑道:“人人都説你吳正言有心風疾,看來果然不假!咱們堂堂大宋,怎能容得屬臣謀反?若依了你的話,後各蕃臣慾求不滿時,都來反上這麼一反,皇上是不是都得答允他們的條件?”吳育反駁道:“現下國庫空虛,戰備不足,如何剿討?”

“夠了!”趙禎站起身來,不想再看這些朝臣們一眼!窩囊!真是窩囊!説來説去就是這些,都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請願要帶兵去剿討夏國的臣子!

趙禎深深了口氣,平靜了下心情,沉聲下旨道:“冊封唃廝囉首領為保順軍節度使。每年賜給唃廝囉綾絹一千匹、片茶一千斤、散茶一千五百斤。”別説邊咬牙切齒着想道,李元昊,叫你反!你攻下唃廝囉也不過短短二年,看你能不能忍受腹背受敵這苦楚!説着又道:“着令延州安撫使龐籍嚴密邊防,隨時備戰!”

“退朝!”趙禎拂袖而去,臨走又想起撂下句話道:“遷范仲淹知越州!”身後一羣臣子唯唯稱是,恭送趙禎離去。

凝暈殿中,趙禎手裏捧着碗清茶怔怔呆立,半晌,向着身旁的展昭道:“夏國之事,你如何看?”展昭皺皺眉道:“李元昊當真要侵犯國境的話,這場仗必定要打的。越早做好防備越好。”趙禎探究地望着他,忽然沉聲道:“去歲你便讓朕擴充邊境兵馬,預備軍備,你早知道李元昊要反?”展昭濃眉微微一揚,不置一詞。安心早説過趙禎不會聽他的,這時候再來追問又有何用。總不能將安心抬出來吧!

趙禎倒也不繼續問他,只是仰天長嘆道:“是朕的錯,一直以為夏國那彈丸之地,李元昊做不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別説是你,即便是范仲淹,歐陽修等人也早都提醒過朕要嚴密注意夏國的動靜,奈何朕當時聽不進去,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皇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也不用太過自責了。”展昭勸道。

“這幾年事多啊!去歲安化蠻發動叛亂,朝廷派兵彈壓卻又戰敗,領兵將領張懷志等六人殉國,後來還是調派廣南西路的大軍征討,又調令馮伸己晝夜兼程,火速上任領兵攻打這才平定了叛亂。這個月,端州又有三百餘人反叛,朕已下令天長縣知縣包拯升任端州知州,不知他可能平息叛亂了!”趙禎一臉頹敗之,自己這個皇帝難道當得如此差勁麼?怎麼這麼多人要反!

“包拯?臣聽説此人為官清正,又甚有能力,想必平叛沒什麼問題。皇上還是放寬心吧!”展昭早聽過包拯當年辭官回鄉侍奉父母的事情,心內對他很是欽佩。如今能夠拋下功名利祿盡孝的人太少了!展昭父母早已雙亡,想盡一份孝心也不能夠了。

“展昭啊!你在朕身邊這麼多年了,你説朕是不是一個太過無能的皇帝!”趙禎長嘆一聲道:“朝廷連年兵亂,給百姓帶來了多少苦難啊!”

“皇上!臣不敢説你堪比堯舜,但你絕對是一代名君。”展昭正道。

趙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嘆道:“朕身邊只有你可信任了!這麼多年,難為你了!”説着笑道:“可瞧上哪家的閨女了?朕一直…唉,你知道,朕一直為情所苦,竟沒留意到你至今…”展昭尷尬地低下了頭道:“臣…多謝皇上費心了,臣已心有所儀了…”説完這句話,他長出了一口氣,終於…能夠正視與白玉堂之間的情了。這句話一説出來,他自己都覺到一陣輕快,心裏有按耐不住立刻就去找她的衝動。

趙禎看着他的目光中亦帶着欣,笑道:“那朕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呵呵…”説着,長聲而笑,這大概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能夠如此暢快地笑出來吧!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