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師妹or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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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北宮師妹帶到。”到殿門口，洛平沙就停下腳步並不進入，而是先行通報。

“進來吧。”慈祥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從殿內傳出。

於是北宮漠月繼續跟在洛平沙身後進入大殿。

大殿沒有北宮漠月想象中的繁華，但卻非常古樸有靈氣，整潔但不乏細紋的青石地板似乎訴説着大殿的歷史，雖沒有華美的金銀玉琉等華貴裝飾，特有的石雕石刻更為大殿添了一份出塵的覺，嫋嫋的淡煙從一座古青銅鼎裏飄出把大殿燻成一片嫋嫋仙境，或許傳説中的仙人也不過如此吧。

一壯年老者頂着花白長髮長鬚，身着蜀山長老倍道服端坐大殿之上，一定是洛平沙的師傅了。

“弟子北宮漠月，拜見長老。”北宮漠月説着就要下跪。（雖然北宮漠月很討厭下跪的覺，但是入鄉隨俗，拜師尊拜長輩也屬無奈。）還沒等北宮漠月膝蓋着地，一股温和的真氣託着北宮漠月，愣是沒讓她跪下去。北宮漠月詫異地看向老者，外門弟子給長老行禮天經地義啊，蜀山門規裏不是説弟子輩見到長老都要行跪禮嗎？

“北宮師妹，以後不必行此大禮。”老者淡淡地説道。

北，北宮師妹？這話是老頭説的不是洛平沙。他，腦子有問題？

北宮漠月和洛平沙同時愣住了。這位是要鬧哪樣？

“呵呵，沒錯，是北宮師妹。

家師已經決定破格收北宮師妹為關門弟子，拜師禮就在這個月二十八，北宮師妹你可別再閉關了。到時一定要參加。

至於修煉地點，家師那邊不方便被打擾，北宮師妹就搬到我這聚陽峯，由為兄代師授藝可好？”老者一邊捋着他的黑白雙鬍鬚一邊説道。

北宮漠月有點被幸福砸暈的覺，其實能拜這樣一位長老為師已經很好了，不但能留在這裏何種靈氣充足的地方修煉，還有師傅罩着不像外門弟子連個固定師傅都沒有，而且還能直接從外門弟子升為內門弟子，甚至比一般內門弟子身份還要高一些。

沒想到一口氣居然跳了好幾級，直接升級到了師叔輩。而這位擁有大殿的長老居然也只需要喊師兄，那師傅的水平得多高？

“謹遵師兄吩咐。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怎麼稱呼？”北宮漠月問完臉就紅了。

老者哈哈一笑，道“師妹果然是朗子。怪不得能得師父另眼相看，你的格，倒是跟師傅有些像。在下柳青，家師太上長老慕容天。”

“蜀山三老的慕容前輩？”北宮漠月頓時覺得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眩暈中。那不就是慕容小寶的玄祖？那位連自己的出現都能預測的神仙般的人物？

“正是。”柳青滿意地看着北宮漠月的表情，是個蜀山弟子收到這個消息估計都得這副表情，沒辦法，師傅他老人家太有名，當年自己還不是一樣。

“之前的事，多謝柳師叔相助。”北宮漠月想到什麼。突然道。

“什麼事？”柳青有些不解地看向北宮漠月。

“弟子初入山門時，因為資質太差被拒，還是柳師叔出言相助。漠月才能有幸得入蜀山，奈何漠月身處外門始終不得機會當面道謝。不管以後如何，今還請柳長老受完外門弟子北宮漠月一拜。”北宮漠月説罷雙膝着地，心中突然一片坦然，給對自己有恩的長者跪拜。似乎也並不覺得多難為情啊。

倒是洛平沙嘴巴張的老大，本來他只覺得如此極品資質的師妹只是分了個外門。接引弟子似乎有些失職啊。如今聽的説若不是師傅相助，北宮漠月差點進不了蜀山，就有一種説不上的怪異覺，他們是嫉妒北宮師妹，哦不師叔的天賦嗎？

這次柳青沒有在阻止北宮漠月，任其行完跪禮。這件事他還有點印象，若不是看在慕容北和他相多年的份上，也不會管這閒事，沒想到一飲一啄，自有天定，怪不得幾位師兄明顯比他更強師傅卻偏偏讓他代為授藝，難道真的是緣分？

“平沙，以後要改口喊北宮師叔了，去把你幾個師弟都叫出來見過北宮師叔。住處身份牌這些事情，就由你負責給你北宮師叔去辦吧。”柳青吩咐道，反正做弟子的給師傅做這些瑣事也是天經地義的，師傅一般就是管一下大事授一下武藝罷了。

“是，師傅。”洛平沙沒好意思看北宮漠月一眼，忙不迭地出門去喊其他師兄弟們。

洛平沙其實鬱悶，聚陽峯不知道是不是峯名取得太好，果然很聚陽，“陽”弟子十一人，愣是一位女弟子都沒有。得知北宮漠月的天賦後洛平沙第一想的就是我們聚陽峯一定得多個師妹，於是在師傅面前説了不少北宮漠月的好話，天賦多好多好之類的。

反正幾個長老聚會他是沒能參加，但是從師傅讓他去接北宮漠月的舉動他也猜到了聚陽峯終於可以有一個陰屬的了，於是全峯的師兄弟們高興了好幾。誰知，是多了個女的，但不是師妹，是師叔…這落差有點大。

於是洛平沙很惡地沒有告訴師弟們真相，而是告訴他們北宮漠月出關了，已經上了聚陽峯，正在御劍堂裏，師傅讓大家都過去。柳青座下弟子共十一人，除去閉關和外出的，再除掉一個大師兄洛平沙，也只有五人在山上，還是很好尋。

於是，當老道又重新介紹了一遍，這位是你們的北宮師叔時，五位到場弟子瞬間石化，表情比剛才的洛平沙更誇張，若不是師傅一向嚴厲他們都忍不住想要怒吼着問問“為什麼不是師妹？”蜀山只是修武練氣並不忌諱男女之事，有男女弟子心意相通結為夫也不為過。但是蜀山的備份之防特別嚴。跨輩分之間若是相愛就會被認為是不倫之戀被趕出山門。

好不容易來了個嬌滴滴的姑娘，又年輕又貌美聽説資質還不錯，聚陽峯的少年們心剛準備盪漾憧憬一番，誰知，竟得此噩耗。

北宮漠月其實是有點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一個個那麼難過，只能無奈地笑笑，擔心的是以後一個峯裏會比較難相處。

北宮漠月要辦的手續説少其實也不少，到外門取消身份、取消外門的例行公事、上報內門換身份牌、退了那處住房以及把常用物品搬到聚陽峯、在聚陽峯準備好的住處也需要打掃，反正都是些很瑣碎的事情。

還好幾位師侄都很熱情，和洛平沙分了工很快辦完這些事。北宮漠月倒落得清閒。

唯一一件北宮漠月自己做的事情就是去找菀師姐了這段時間小白給抄的心法，按理説正常人看到她超額完成幾個月的工作都會誇獎動一番，菀師姐卻只是淡淡一笑就收了。

北宮漠月總覺得這個菀師姐怪怪的。現在更有這種覺，特別是修為上升後，北宮漠月竟然發現自己無法看透菀師姐的修為。而且越看越覺得玄乎。

“菀師姐，我要去內門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北宮漠月問。

“以後還有空幫我抄書嗎？”菀師姐不客氣地問。若是別的管事的。自己手下的人升了內門就是鯉魚躍了龍門，哪還敢勞煩做事，説不定還得巴結一番。這位菀師姐果然不一般啊。

“可以。”北宮漠月答。

“只要菀師姐信得過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分派任務。”

“嗯，這裏有一本劍法、一本拳法和一本暗器書，你幫我各抄十三份吧。你自己可以看看，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看到。”菀師姐吩咐道。

北宮漠月心中一喜，給她不同武功抄錄就代表她可以偷學了。心情大好地告辭了菀師姐，心中更加認定菀師姐絕非凡人。

“洛師兄，你知道菀師姐的事嗎？”回峯的路上北宮漠月問。

“北宮師叔，您應該叫我洛師侄。若是北宮師叔實在不慣，就叫再下一聲平沙。”

“哦。洛平沙，那你也叫我北宮漠月吧。突然叫師叔怪怪的。”

“一切聽北宮姑娘吩咐。”洛平沙也是善於察言觀的人，知道北宮漠月説的是真心話，也樂的省去師叔之稱，決定以後人前還是叫她師叔人後還是隨便點，大家都痛快。

“菀師妹的事我知道一點，不多，她好像也是咱們蜀山的老人了，我入門的時候就是她在負責抄書，現在十幾年過去還是她。”洛平沙道。

“十，十幾年？”那豈不是説菀師姐已經超過三十歲了？可為什麼看上去那麼年輕呢？雖説蜀山內功確實具有一定的駐顏之效，但是效果也就跟高級化妝品差不離，年齡大了還是難掩歲月痕跡。

想到這裏，北宮漠月愈發覺得有問題了“那你知道她多大了嗎？”

“不知道。菀師妹為人很低調，低調到總是讓人忽略她的存在。倒是我記得我入門的第二個年頭有位師兄看上了菀師姐還上門調戲來着。”洛平沙繼續八卦道。

“結果呢？”

“結果菀師姐沒理他，就是把門關的死死地不肯見他。那位師兄似乎是仗着有個堂兄是長老弟子，很囂張地説要讓菀師妹好看。誰知他當天晚上就暴斃了，死因至今都沒人知道，甚至有人説是受了詛咒。

再後來有幾年都沒人敢打菀師妹的主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菀師妹下的詛咒，宗門裏知道這事之後居然就不了了之，現在想來也確實奇怪，不過蜀山這麼大，有很多事不是我們能管，也管不了。”洛平沙婉婉道來。

北宮漠月笑笑，心裏更加認定菀師姐很神秘有問題。

回到聚陽峯後，北宮漠月很滿意師侄們為她準備的住處，雖然蜀山講究清修，但是峯內突然多了個女子，幾個十歲左右就進了蜀山沒怎麼跟女人相處過的師侄還是非常物以稀為貴地給北宮漠月準備了各種生活必需品。

現在北宮漠月那屋子，除了外觀和院子看上去還是古樸的清修房，內裏絕對是參照官家小姐的標準，錦被、香帳、軟凳、暖爐、茶具、文房四寶、夜壺、薰香、茶葉、布匹、絲綢、繡線、連肚兜都給她準備上了，讓北宮漠月大囧。

最後，這些東西自然不能留在這裏，否則被師傅、師兄或其他同門看到肯定不好，但師侄們一番心意也不能丟了。

所以最後，北宮漠月也只能把這些古古香的寶貝統統丟進星壺裏便宜小白那個傻貨了，那傢伙看了絲綢和繡線居然説要學刺繡，讓北宮漠月無語的很。

當有一天看到一隻貓用它絨絨的爪握着一繡花針認真刺繡的時候，不知道會作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