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玄冰更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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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思倪向下一指,説道:“這就是泉井,姑娘吊在下面。”説話之間,把檢在石樁上的繩索解開,一段-段地向上提,足足十丈長的繩索收完了,末端吊着一個藤簍子,卻不見人影簍子也是乾的,只在簍底有幾些濕。

屠百心道:“人呢?難道她掉水裏啦?”鄒思倪道:“那,師父已制住她的道。放下去對師父代我不要讓簍子沽着水。”

“攝魂萬花掌”的“攝魂魔光”只在使人昏暈,並不傷人,意在生擒或出招制服對手。

凌瓏臨敵經驗不足,不能像謝羽曄那樣閉目聽,她一心比拼內力,片刻之間即遭擒。待她甦醒,道已受制“牧野神童”見這個女娃兒武功高強,美豔絕倫,只是情剛烈。想把她吊在井中,先餓她幾天,煞煞她的威風,然後收她,認作義女,給倪兒婚配…謝羽曄知道水困不住瓏兒,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縱身跳在簍中,道:“請鄒兄把我放下去。”鄒恩倪依言,緩緩放繩把簍子吊下去。

謝羽曄只覺冷颯颯寒氣人,愈往下寒氣愈重。簍底一近水面,上面的繩索已放盡。謝羽曄毫不遲疑地把“避水明珠”含在口中,自簍中輕輕向上一縱,然後一個後空翻,頭下腳上,向井水中竄去。但見人往下急墜,水往兩邊急分,估計已下墜十來丈深,快到井底,頭一縮“神龍掉頭”人已正身。下勢緩得一緩,慢慢再下降數丈已至井底,運功凝神諦聽,只覺右後方有微微息之聲。謝羽曄尋聲找去,眼見凌瓏盤膝坐在井底,閉目合什。

羽曄輕聲呼喚:“瓏兒!”凌瓏妙目微啓,眼見謝羽曄站在面前,一躍而起,胡天胡地地在他頭臉狂吻一氣,也不管自己身上水淋淋的,吻得羽曄滿臉是水,羽曄就勢把她抱在懷中,坐在濕漉漉的井底。

羽曄自身上拿出一塊手絹,為她擦試臉面,看她面上光彩照人,俊秀神韻更甚於前,不詫異道:“你設有受傷!”凌瓏連連搖頭,説道:“沒有,我下井以後,立即運氣衝關,自行解了道。”她有“玄冰真氣”護身,何懼寒水。發動“玄冰神功”即已氣血通暢。待簍子近水面,人已躍入水中,寒月神尼曾將“避水明珠”分給羽曄“避火明珠”給瓏兒,就預較她不怕水。她毫不費力沉入井底,立即發功運氣。殊不知那“避火明珠”既能避火,自能發出冷光寒氣抵禦烈火的侵襲。如今凌瓏把“避火明珠”含在口中,周身是冰冷的井水包圍着,明珠散溢之冷光寒氣自然也她氣血中的“玄冰真氣”溶於一體。實在説,凌瓏即使沒有“避火明珠”只要施發“玄冰真氣”也不畏烈火之災。

冰玉禪師在凌瓏離開長白山“白玉寺”時,曾代過她,她雖有奇遇,服食了“千年碧陰果”功進神速,但本身“玄冰神功”還稍欠火候,需要再歷練一段時間“玄冰神功”方能練到至高境界。到那時,她的受更有新進。

可惜自回到山東蒙山“清雲觀”到“長山派”之後受重創,別神尼回“丹心寨”幾乎再沒有與水打過道,更不用説水中坐關練功了。

如今倒無意給了她一個大好機會,靜修未了之功。她入定調息練功,已把自身原來的“九幽陰氣”也參照發動。這樣“玄冰真氣”融會“九幽陰氣”加之“避火明珠”自發的寒氣,三位一體,彙集周身運轉,慢慢結成一股奇強內力,經過體中各處道,衝關抵

遍佈全身各處道,一遍又一遍,循壞往復不斷凝鍊,真氣由雜而純,內息強勁,真力大增。

慢慢覺由涼而至暖和。這就是常所言“物極必反”功力巳練到至高境界。正如武功絕頂的高手,已達內外兼修,尋常武林人物看不出他的武功深淺,實已到了“返原照陽”的至高境界,如謝羽曄就是如此。

每個人都有體温,氣血是熱的,如何能夠藏匿至陰至冷的真氣?無非真力歷練,把真氣於-處,這自有損真元,常有不適,必得時時運氣調息,到了內息覺暖和,説明自身元氣已與顯示功力之真氣融會貫通,真氣無須藏拙,收發自如,發出去乃至陰至寒至敵於死地之奇寒真力,收之潤體為已所用,乃名符其實的護體神功。

如此境界,並不單單是“玄冰神功”的至高境界,嚴格説來,應該是凌瓏本身功力的至高境界,因為它凝聚着“九幽陰氣”又有“避火明珠”恆冷的摧化,遠非“玄冰神功”可比。

凌瓏把自己在此處練功的詳細情形,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謝羽曄,未了,道:“你説,我如何會不適!”

“啊!瓏兒,為兄祝賀你武功又進一層,恐怕與為兄差得不會太遠了。”瓏兒勾着他的脖子道:“遠也好,近也好,反正我們是-體之功,何分軒輊!”謝羽曄深深地吻了她一下,笑道:“好瓏兒,我們真正是陰陽一體不分離!”復又道:“算起來,你已經幾個晝夜末進食,有覺嗎?”瓏兒笑道:“沒有。見到你更是不餐自飽了!”

“咱們上去吧,恐怕他們等急了!”

“那個老頭子呢?”瓏兒問道。

羽曄笑着,把上面的事説了-遍,然後抱起凌瓏發力向上。

謝羽曄以為手裏抱着一個人,又要衝破水的阻力,須得大費周章,是以用了十成功力向上。豈料他們身體萬一離開腳底下充填空間翻湧而至的水,有一股很大的託力,致使他們身體飄飄地分水而上,轉瞬已至簍邊。羽曄手手搭簍邊輕輕躍進簍中,放下凌瓏,搖了搖繩索。

吊簍徐徐上升至井口。

羽曄躍出吊簍笑道:“好得很,她自在水中閉關練功!”呂不笑搖頭一笑,道:“小妹妹真不錯,坐住水牢中還能練功!”難得“一劍穿心”的一笑,羽曄道:“她習的是‘玄冰神功’,井水奇冷,正是她用武之地!”屠百心握着凌瓏的小手,轉身急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近拉開一間石室的門,反手把門關上,幫助她換衣,豈知她們撞進的房正好是鄒思倪的卧室,凌瓏穿他的衣服還合身,那是他少年時的舊衣,被屠百心匆忙中翻了出來,給她穿上。

屠百心和凌瓏最後才到大石室中。那裏早巳坐了許多人,尹繼維,順竹道人,還有善雲長老,慧非禪師,顧全、馬鴻凡一干人均在場。蘇靜仁和司徒蕙憐站在石壁邊,看鑲在壁中的寶石,幾個老年人陪着朱文奇,正在與謝羽曄幾人寒喧,凌瓏和屠百心一現身,眾人諸都把眼光集中在二人身上。

尹繼維道:“哎呀!瓏姑娘,看你紅光滿面,老哥哥放心了。我好害怕!”凌瓏偏着頭笑道:“怕什麼?”

“怕喝不成喜酒呀!”尹繼維道,話剛落音,引得眾人哄聲大笑。

凌瓏格格嬌笑着,連連轉動身子,嬌嗔道:“嗯!就你嘴饞!”謝羽曄突然望着蘇靜仁,大聲道:“二弟,朱老前輩為了協助咱們剿滅‘巨靈教’,特遣鄒兄隨我們一道去‘丹心寨’。老前輩守在此地,形單影隻好生孤獨!為兄做主,讓舍妹蘇欣伴在朱老前輩身邊,拜師學藝,來不及與你商量,不知賢弟意下如何?”蘇靜仁聽得心中大喜。他自然知道“牧野神童”朱文奇,三兩招即能生擒四妹,武功了得!妹妹能拜這樣一位武功奇絕的老人為師,那是她的緣份。

當下,連道:“好,好!在下代為舍妹,見過朱老前輩!”立即雙膝着地,行大禮參拜,朱文奇連忙雙手扶起蘇靜仁,謙疚的説道:“小老兒未及深究,冒昧與謝大俠拚鬥,內力耗損甚重,還待重修,舍妹來此,於我正好,只恐誤了她的前程!”蘇靜仁躬身謙意道:“舍妹能伴隨前輩參修,已經是福緣不淺!若説誤了她的前程,實乃折殺小妹,請前輩休再提起。”順竹道人道:“前輩參悟內功,正是她習練內功的大好時機,哪裏會誤了她呢?前輩不必過謙,如此説法,他們晚輩後生心何得安!”忽聽有人在外説話,道:“‘牧野神童’朱文奇朱老前輩可在仙室?晚輩冰玉求見。”人在外,聲音已人各人耳中,聽得清清楚楚,顯是內力迫出。

朱文奇道:“請進!”凌瓏拉着羽曄連忙起身向去,只見冰玉禪師已經到了室中,來得好快!凌瓏連忙雙膝着地大禮參拜道:“師父,徒兒凌瓏參見師父!”謝羽曄依法施為。冰玉禪師面一振,雙手揮動.大喜道:“瓏兒也在此間,太好了!這位…”尹繼維大聲道:“那是她的夫婿謝羽曄!”冰玉禪師啊呀一聲,連道:“謝大俠麼?請起!請起!”尹繼維哈哈大笑,説道:“拜得的,拜得的!你曾為他療傷,又是瓏兒的恩師,這個見面禮不為過!”冰玉禪師也笑道:“是‘百葉神丐’吧!還是這般豁達風趣!”轉面對朱文奇躬身長揖道:“參見朱老前輩!”朱文奇連忙答禮,説道:“請坐!這位大師進見老夫,不知有何見教?”冰玉禪師坐在鄒思倪端過來的石椅上,拱手説道:“前輩容稟,十多年前,在下師父長治真人臨終前,囑咐晚輩,前來謁拜前輩,中途偶遇‘血僵魔’姜鐵庵,險些喪命。多虧寒月神尼搭救逃命,從此跡江湖,在長白山‘白雲寺’落髮。這些看來,師囑未了,心始不安,不知老前輩安好?此次回中原,晚輩立意拜謁老前輩,一瞻仙居,了卻師願。”朱文奇嘆道:“啊!長治真人都了這多年了,我一直記掛着他呢!賢侄不知有何大事來中原,可否在我這陋室,多多徘徊幾,咱們暢述衷腸!”

“實不相瞞老前輩,小侄此次回中原,意在找尋一代大俠謝羽曄,和晚輩記名弟子凌瓏,打聽他們圍剿‘巨靈教’的情形,適時略盡綿薄之力!想不到都在這裏,真是天隨人願的!”朱文奇大笑道:“老夫也正要遣徒兒鄒思倪相助謝大俠。”望着謝羽曄,若有所思的喊了一聲:“謝大俠!”謝羽曄連道:“鄒兄有什麼事情,儘管説出來,在下洗耳恭聽。”鄒思倪道:“在下想請蘇兄回家,把她妹妹早已接來,免得師父孤獨不安!”

“對!”謝羽曄道:“我早應該想到這個。就請二弟三妹立即回‘盤石山莊’,稟明伯父伯母,把蘇欣妹妹接來此間。鄒兄也不要急着離開你師父。待得他二人回來,你再偕同二弟三妹同回‘丹心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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