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長山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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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煥山雖然武功高強，卻是一條狼！”尹繼維道:“經不住那藝雙全的紅牡丹糾纏，幾個月就乖乖就範。”

“四大金剛焉能入彀，畢竟武林人物多多忌情！”謝羽曄道。

“呵呵，這就叫臭味相投！”尹繼維哈哈一笑，道:“雲裏追魂，能夠拜倒在石榴裙下，四大金剛也同樣被她勾引。”

“難道她把這幾人都勾引不成？”謝羽曄叫尹繼維説，心中一寒，驚道:“恬不知恥的臭娘們！”

“賢弟呀，”尹繼維笑着搖了搖頭，道:“你是少見多怪，老哥哥我可是見得多了，多見不怪！這門左道，什麼無恥的勾當做不出來，何止情勾引，還有那與師母通姦，殺師女，同門奪的勾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今後見到這些不堪耳聞目睹之事，須得靜心處之，切不可太過動，被人利用。”謝羽曄“嗯”了一聲，尹繼維繼續往下説道:“近來‘長山派’似乎有所警覺，戒備森嚴，我們得好好計議—番。”

“只是…”謝羽曄言又止。想到自己雖已康復，身中熱毒多少還有些在身上作崇，又不便啓齒，心中鬱鬱不樂，尹繼維以為他思念無靈，故勸他説:“賢弟放心。”尹繼維笑道:”我已傳書長城內外，並派了得力弟子遠去長白山，探聽無靈行蹤，毅然不顧長途歷險。你若在這裏急壞了身子，竟不辜負了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呵呵，連老哥哥我都會受到她的斥責啦！”老頭子畢竟是“百葉神丐”對師弟一片赤誠，無形中把無靈的行藏，一字不漏地抖了出來。他哪裏知道這幾句話，非但沒有安羽曄，反倒勾起了他無限懷念。本來他是為自己身中污濁之氣不能除盡而擔心。聽了老哥哥的話，憑空又添了一怪煩惱。

謝羽曄正在那裏又煩又急，思緒紛亂之際，耳聽一聲嬌滴滴的脆音，有如玉落銀盆。

“羽曄哥哥！”多麼悉多麼親切的聲音！謝羽曄幾疑夢中，隨着聲音，那人已站在門口。

謝羽曄急步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細細打量她的面容。白淨如玉的俏臉微微的黑瘦了一些，滿面風塵。南北數千裏，來去匆匆的風餐宿，好不容易！

“瓏兒，你真的回來了！”無靈風得意的直笑，笑得花枝招展地點頭“嗯”服一聲。尹繼維也不吱聲，只是大聲駭了一聲，無靈急忙自羽曄懷中了出來。

“老哥哥！”她喊了一聲，就坐在尹繼維身邊，毫無顧忌地拉着他的手。

“我怕你心中只有曄哥哥，連老哥哥都忘了啦！”尹繼維佯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説道:“看樣子還記得老哥哥羅，哈哈！”無靈用勁拉着他的手直搖晃。

“誰説小妹忘記了老哥哥！”無靈嬌羞地説道:“我還為老哥哥帶來了禮物哩！冤枉好人，我不依的！”尹繼維望着可愛的小姑娘哈哈大笑。

“好，好了！老哥哥賠不就是了。你倒是説説這次北上長白山，收效如何，遇着了‘丐幫’弟子沒有？”無靈聽他一問，連忙放開手，也不答話，轉身拉着謝羽曄，讓他盤膝坐在草墊上，然後自己坐在他身後。尹繼維連忙把包袱從身上摘下來。只見無靈雙手貼在羽曄的後背“神堂”和“靈台”上，發動“玄冰神功”把真氣緩緩輸入羽曄體內。她極為謹慎，只用了二三層功力。

謝羽曄但覺一陣透心涼，恍如火熱天喝了一碗涼水。自無靈要他盤膝坐下，他便知其意，連忙運功調息，慢慢把這股陰毒真氣導入本身氣血中。循着全身各處道迅急湧去，彷彿秋風掃落葉一般，把他體內殘留的熱毒污濁之氣除去盡淨，自搭在膝上的雙手十指中出，如此週轉兩次，頓覺體內各處道通暢，氣血轉正常，原來殘存道中的污濁毒氣一乾二淨，全被祛除了。

謝羽曄連忙收功，無靈也自放開雙手。羽曄轉身望着無靈直笑。

“瓏兒你真的際遇不淺，這是什麼功夫，如何一下子就把我體內的熱毒濁氣，驅除了一乾二淨了？”凌無靈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陣，遂把她在長白山頂“白玉寺”巧遇冰玉禪師，授她“玄冰神功”和“玄冰禪掌”冰窟中又遇“寒石芙蓉”開花結果，食“千年碧陰果”的經歷“玄冰禪掌”的厲害等前前後後敍述了一遍。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愣怔片刻之後，一齊哈哈大笑起來，説道:“瓏兒真個是吉人天相！”凌無靈邊笑邊打開包袱，出了一長若童臂，形如胡羅卜的人蔘和兩老虎脛骨。

“人蔘是我的師父冰玉禪師送給我的，虎骨是我在長白山下從虎口救了位獵户，他送始我的。我轉送你們。”説話之間，她把兩虎骨遞給了尹繼維和後來進屋的司徒蕙憐。

“老哥哥！再不説小妹忘記了你吧！”無靈對着尹繼維佯嗔道:“這給司徒老前輩，你做女兒的代為收下吧！”司徒蕙憐她生，連忙笑着説道:“瓏妹真好，姐姐代父親銜謝過妹妹—片真誠情意，難得妹妹記掛家父，姐姐好生！”無靈嫣然一笑道:“又來了，才跟着這位窮酸秀才幾天，就學得酸氣十足，後若是長相廝守，怕要用缸子裝起來啦！”説得羽曄和蕙憐滿面緋紅，尹繼維笑得直拍手道:“小妹妹説得好，酸菜放辣椒怪好吃的啦！”尹繼維不愧:“百葉神丐”連三個人都給圈住了。無靈自是不會饒他的，連老實的司徒蕙伶怕也要整治他一下。

偏偏此時，江長老陪着馬鴻凡，顧全，後面還有“銅身羅漢”元慶，黃河雙怪，一干人魚貫而入，門邊似乎還有人影晃動，謝羽曄凝目一觀，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啊！那不是“雲龍小子”蘇靜仁嗎？羽曄喊了一聲:“蘇兄！”雙手緊握。

這時，凌無靈也走過來與蘇靜仁見面。因為方才助羽曄調息療傷，加之路上奔走過急，已把男裝卸下來。此時出女子裝着，蘇靜仁聽她叫一聲“蘇哥哥”幾疑自己看錯了，骨碌碌地眨着眼睛，痴痴地望着眼前這位絕的女嬌娃，好一刻才緩過氣來。

“蘇兄，這回走了眼啦！”謝羽曄笑道。

“無靈本是女兒身，咱們在‘盤石山莊’都被這小姐兒給騙啦！”蘇靜仁聽得“啊”了一聲，想起當初父親為妹妹提親一事，不覺幾分羞赧。

“無靈妹…姐姐，你…你是女扮男裝！”無靈望着他莞爾一笑。

“是呀，當初出道之時，師父代我，女子在江湖道上行走多有不便，女扮男裝最好。

是以小妹改裝，累得蘇兄誤會，請蘇兄原諒！”尹繼維這時擠了過來，聽她如此一説，笑道:“瓏兒幾時也學會客套，不容易！”

“跟着窮酸學的嘛！”蕙憐連忙説道。

“啊，都來取笑我呀！”無靈眼睛一瞪，佯怒道:“蕙憐姐姐這麼老實的人，都被曄哥哥帶壞了！”謝羽曄見蘇靜仁出去了，望着無靈一笑。

“只有你好，”羽曄小聲説道:“跑到人家‘盤石山莊’，快做女婿了吧！”説得幾人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