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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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書宅裏平平安安,一點事也沒有。

紅紅在補藥與補品又管齊下之下,身體慢慢好起來,臉也開始恢復了紅潤。

但杜小帥反而不敢多留在房裏尤其不想單獨面對紅紅,似乎有所顧忌。

他倒不是不信任自己,怕面對紅紅把持不住,突然見起意,又想胡搞瞎搞,而是不知該向她説些什麼。

總不能“那壺不開提那壺”老提那夜的臭事,向她抱歉:“紅紅,那夜你為了救我,害你累得差點送命,我實在…”你娘咧!這話怎麼説得出口!

可是,不説這個又説什麼嘛?

同樣的,紅紅也不知該説些什麼。

她臉紅潤,雖是補藥與補品的功效,和見了杜小帥難免不太好意思,至少也有點關係,而且還不只一點吧!

兩人都無話可説,只有呆呆相對了。

杜小帥以配藥為由,獨自又上了大街。

“一統幫”興風作,把整個武林搞得天翻地覆,似乎一點也沒影響到蘇州城的繁華和熱鬧。

該吃的照吃、該喝的照喝、該嫖的照嫖、該賭照賭…反正,該幹啥的就照舊幹啥,也沒差。

命中註定該討飯的,也只有繼續討飯,認命啦!

杜小帥又買了兩大包補藥,剛走出藥鋪,就見守在店外的一名老叫化,低着頭把發抖的手向他一伸,有氣無力地聲道:“好心的大爺,老叫化三天沒吃了,賞兩個小錢吧…”剛好買藥找了塊碎銀,杜小帥見老叫化可憐兮兮的,便隨手丟給了他。

不料才走出幾步,老叫化卻跟上來:“就賞這一點?不夠老叫化買酒喝的!”你娘咧!沒聽説乞丐討錢,居然嫌少,還跟施捨的人討價還價。

尤其剛説天天沒吃,給了他銀子,竟説不夠買酒喝的!擺明是找碴的嘛!

杜小帥這幾天心情本就夠癟的,一氣之下,回身罵道:“你娘咧!嫌少就…”伸手正要把老叫化託在掌心的碎銀收回,不料老叫化手掌一翻,竟然使出“小擒拿”法,一把扣住小夥子的腕

哇噻!這一手“小擒拿”乾淨利落,真不是蓋的!

杜小帥驚怒加,急忙運功衝向腕,同時左手丟下藥包,掌已向老叫化當推去。

不料老叫化驚叫一聲,撤手掉頭就繞跑。

杜小帥當然不肯這樣就算,跟在後面猛追。

街上行人見狀,以為老叫化扒了這小夥的錢包,被失主發覺追去,這種事最好是自己管自己的,免得幫了倒忙,強出頭當雞婆多管閒事。

杜小帥一路緊追不捨,一直追到僻靜的小街口上,突見老叫化止步回身,好像中了“六合彩”得狂笑不已。

小夥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仔細一看,哇噻!想不到竟是才做了幾天新郎的李黑吶!

他不由一鼻頭,捉笑:“老哥哥!你怎麼跑到蘇州來,是不是逃婚蹺家啦?”李黑止住了笑聲,臉一秋,嘆口氣道:“唉!一言難盡啊!”杜小帥彈了彈耳朵:“那你就多説兩句好了。”李黑瞪了他一眼,沮然道:“小兄弟,這老少配實在配不得啊!你想想,老叫化年紀這麼一大把,一隻腳已經跨進了棺材。西門島主才三十郎當,正值‘狼虎之年’,我這把老骨頭那吃得消她啊!”杜小帥一聽,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逗惹笑道:“老哥應付不了咱們的新嫂子?”李黑深深嘆口氣:“唉!人老了啊,心有餘而力不足,力不從心啊,一點皮調都沒有!”杜小帥眨了眨眼:“老哥哥就為這個蹺家?”李黑一臉臭相:“我那有!我是來蘇州,想買些壯陽補腎的‮物藥‬,不料剛要跨進藥鋪,一眼發現你老弟在裏面,只好守在店外,跟你開個小玩笑,苦中作樂嘛!”杜小帥突然想起“香妃院”的藥酒,把耳朵一彈:“有了!老哥哥,我帶你去買壺酒,帶回去每晚一小杯,保證你老當益壯,金槍不倒,越戰越勇,罷不能,讓咱們的新嫂子對你又愛又怕,愈怕愈愛,最後吃不消只有求饒,向你無條件投降!”李黑聽他連珠炮似的,好像在作廣告,莫名其妙:“小兄弟,你是拿老哥哥尋開心,還是真有這種酒?”杜小帥黠笑道:“老哥,信不信由你,這酒找不到門路是買不到的,服下之後,你當‘‮夜午‬牛郎’都沒人敢嫌你,而且絕對是第一的!”李黑喜得眉飛舞:“真的嗎?”杜小帥嘻皮笑臉地道:“駭你我會死!不過,每晚只能一小杯,否則咱們的新嫂子就要倒大楣了!”李黑迫不及待道:“那就快帶我去買呀!”杜小帥謔笑着:“沒問題,不過咱們先説好,除了買酒,一切開銷也得由你買單。”李黑穿的仍然是乞丐裝,拍拍背掛的麻袋,笑道:“安啦!如今老哥哥別的沒有,銀子最多!”杜小帥這幾天真是有夠煩的,一見老叫化可就樂了,早把他娘叮嚀的話殷到九霄雲外,忘了個一乾二淨。

一老一少幾天前才分手,卻像闊別多年的老友重逢,兩人一路勾肩搭背,有説有笑地直奔“香妃院”只見老鴇三步當兩步,從大廳裏衝出,上前裝出一副笑臉:“喲!什麼風又把公子爺吹來啦?”杜小帥翻了個白眼:“大概是‘急驚風’吧!”老鴇仍然陪着笑臉:“真抱歉,上回侍候公子爺的小西施、小嫦娥那些姑娘,全累得病倒了,到今天還不能起牀。

其他姑娘都在‘當班’,接了客人,公子爺還是改天再來吧。

哇佳佳!財神爺上門,竟然往外推!這老鴇也太想不開了吧?杜小帥捉謔笑:“沒關係,咱們是來喝酒的,不需要姑娘!”老鴇不能説酒賣完了,急中生智:“真不巧,今兒個不知是什麼好子,所有廳房都客滿…”杜小帥指着地上:“咱們就在這裏喝!”説完當真一股坐在了地上。

李黑是更不怕髒衣服了,跟着也坐了下來。

這種隨遇而安的客人,倒還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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