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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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放我下來。”曉在晟澤堯懷裏頗為不自在，一直扭捏着。一出小樹林，她就嚷着讓他放下她。

晟澤堯不理，臉也不佳，繼續抱着他走。曉身體的重量對他來説，本不值一提。身形穩重，健步如飛，走了一段路依然是臉不紅氣不。

“喂，跟你説話呢，聽見沒？”曉斜睨他一眼，口氣不佳道。擺個死人臉給誰看啊！要不是她現在身上沒什麼力氣，她一定狠踹他幾腳。

眼看抱他的人仍然紋絲不動，且抱她的力道又加緊了幾分，氣得她牙癢癢。於是出聲威脅道。

“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點你道，讓你晚上在這兒過夜，與狼為舞。”聞言，晟澤堯挑了挑眉，斜下視線，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今天不跟來，你的小命就沒了。”

“要不是某人説要找我説事，我會出事嗎？”她橫着眼，瞪向他。説的他有多偉大似的，的確今天最後關頭他救了她，她應該表示謝，可是罪魁禍首還不都是他。想對她説教，閃一邊涼快去。

“就算我今天不叫你出來，你總有出來的時候，那些人的目標最終還是你。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你現在就跟我回來家，以後呆在家裏不要出來。”他霸道無賴且狂妄的宣佈道。

“家？”她冷嗤一聲。

“誰的家？你的嗎？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就算我今天死了，那也是我的命。既然當初選了這條路，我就不會後悔。”她要緊貝齒，拼勁最後一絲力氣在他身上離開。他以為他是誰？讓她走就走，讓她留就留。她不是笨蛋，任由他擺佈。拖着疲憊的手腳，一步步的朝她的跑車挪去。

“你是不是很恨我？”虛無縹渺的語言從身後傳來，帶着一絲落寞，一絲傷痛，彷彿阻隔了千山萬水，飄到她耳畔時已是虛弱無力。她身形一怔，恨嗎？她問自己，恨吧！不愛又哪來的恨？對於情她看得很清楚，也很明白。糾糾纏纏，反反覆覆的情已經讓她覺得身心疲憊，這場遊戲她玩不起，所以決定身離開。

她沒有回覆他的話，也沒有絲毫的情停駐，腳步依然踉蹌。坐上她的愛車，發動引擎，踩下油門，不再留戀一眼，絕塵而去。

殘陽似血，在這片空曠的土地灑下滿地蒼痍。昏黃的薄暈在他身上鍍下一層悲涼的彩，被斜陽稱得柔和的俊臉，遠遠注視着那已如圓點一般即將消失在視線裏的痴。他們的情真的挽回不了了嗎？他真的一丁點兒機會也沒有了嗎？

不，絕不，他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鹿死誰手，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她，他絕不放手！

下午兩點一刻，寂靜肅穆的書房此時鴉雀無聲，偶爾會有紙業翻動的聲響。萬百隆整個人都舒服的躺在搖椅上，一手搗着那寸手不離的蛋大夜明珠，另一隻手細細的看着手上一疊的資料。玄冥恭敬的站在一側，視線落在遠方，目不斜視。直到萬百隆出聲叫他，他才回神。

“玄冥，看看這些資料。”萬百隆把手裏的一疊資料遞給玄冥，陰深的眸子淡淡的掃過他的俊臉，然後閉眼假寐。玄冥翻看了幾頁後，便放在書桌上。

“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萬百隆半眯起眼，視線落在玄冥臉上。清淡詢問的口吻看似無波無瀾，實則暗藏鋒芒。

玄冥抿不語。萬百隆氣急，整個人拍桌而起。大聲訓責道。

“你早就知道安曉是軍情局雲桓的妹妹了是不是？現在你馬上把她軟在火龍門內，派人夜看守，但不能讓她發現蛛絲馬跡，直到我與軍情局的人約好談判的時間為止。如果你敢放跑她，後果是什麼你是知道的。到時候別怪我這個養父沒提醒你。”萬百隆張狂咆哮的樣子，讓人看了膽戰心驚，尤其是那猙獰的疤痕，像是趴伏在臉上的蜈蚣，不僅懼怕且噁心。

“是，屬下明白。”玄冥單膝而跪，卑謙恭謹。

“怪不得她的資料查不到，原來是那個老東西動了手腳。到時候這筆帳我可要好好跟他算算。”萬百隆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講給玄冥聽的。他的手摸向自己臉頰上一條巨大的疤痕時，眼睛泛着幽深的綠光，眼底內的恨意一覽無遺。

火龍門是黑道上的老大，他們所用的軍火器有一大部分是由他們自己的軍工廠所生產。今曉特地去了地下軍火庫一趟，她需要多配備幾支槍。如果下次再碰見他們，她不見得還是那麼好運。

火龍門把軍工廠設置在了地下，進口處是在一件不起眼的房間內，門口也僅有兩名下屬把守。除了火龍門的重要級任務外，一般人是不知曉這是什麼地方的。曉慢慢走近，守門的下屬恭敬叫一聲堂主後，就自動讓開。

進入房間後，再進入內室，然後就是一級級向下延伸的台階。每隔四五個台階就有一人守衞，曉走過，皆是一串的恭敬聲。曉暗中數了數，從下腳的一步起，到自己現在所站的大鐵門前，總共怕有一百五六十級台階。

最後守在大鐵門前的兩名守衞，見到曉，恭候一聲後，立馬打開大鐵門。曉被眼前的一幕有些震撼到了，軍工廠佔地面積極大，有一種氣勢磅礴的覺。轟隆隆的機器聲響，律動整齊恢弘。

“堂主，您是來挑選槍支的嗎？”守門的下屬輕聲詢問道。

曉輕逸一聲嗯。

“那請堂主這邊走。”守門的下屬指了指曉左邊的台階。

“這邊是已經研製好的槍支和子彈。”曉輕輕頜首，便轉身走向了左邊的台階。

一進入內室，映入眼簾的就是工程師，設計師有節奏忙碌的身影。

“堂主，請問您想要什麼的槍支？”一個比較成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禮貌詢問曉道。曉看到一個巨大的枱面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新型槍支，有些眼花繚亂。對於槍支，她只能算是略懂一些皮而已，所以她説得比較籠統。

“只要重量輕，機身小，穿透能力強就可以了。”

“這款pss-1微聲手槍就不錯，是我們剛剛研製出來的，這款手槍是pss手槍的二代。不僅重量輕，機身小巧，還可以自動裝彈，最主要的是穿透能力強，單枚sp5彈頭擊，就連特製的防彈衣都擋不住它。”

“好，那就選這款。那那一款子彈是型號sp5？”曉往眼前一堆散步開來的各列子彈望去，目光在子彈區域細細搜索。她隨手拿起一枚子彈看看，便放下，又拿起一枚看看。

“這裏是不是世界各國比較好的子彈我們都會生產和研製？”曉頭也不抬，問得似乎是漫不經心。

“是的，可以説我們火龍門的軍火是比較齊全的。堂主眼前的是今年新研製的，在您對面的是歷年用過的。”

“哦？是嗎？”曉無聲的移步到對面的子彈區域去，卻看到子彈還被劃分了界限，曉到有些奇怪，於是問道。

“這子彈還分等級嗎？”

“是的。堂主，子彈會分為三個等級，分為上等，中等，次之。您和門主用的是最好的。”

“那我和堂主用的這些是我們自己研製的還是…”曉話還沒説完，就被中年男人急急接了去。

“當然是我們自己研製的。”語氣自豪，破有些驕傲的味道。

“好，謝謝。你讓人幫我把我選中的槍拿上來吧，我就先走了。”曉微笑的告別。

“好，堂主慢走。”曉快速的離開軍火庫後，回到自己的二樓卧室，關上房門。捂着自己心跳加速的口，一臉的愕然，不敢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的，決不可能的！怎麼會是他…

“媽咪你怎麼了？”在卧室內獨自玩耍的兩個寶貝在見到曉回來後，靜坐不語，忙爬到她身邊來詢問。小胖手還笨拙的摸上了曉的額頭，好像還出汗了呢。

“媽咪，你是不是病了？”小寶睜着明亮的雙眸擔憂的問道。小小的眉宇自行皺在一起。

“媽咪臉好蒼白呢，肯定是病了。我去拿冒藥。”大寶總結的下了一個結論，然後快速的爬起身就要去拿藥丸。

“媽咪沒事。”微微緩過神來的曉淺笑，按下大寶的小身板。

“寶寶，你們自己去一邊玩，媽咪有事要忙，好不好？”曉在兩個寶寶的白小臉上輕輕啵一口，輕聲勸道。

“好。寶寶明白。”小寶很鬼靈的行了個軍禮。

“你呀。”曉寵溺的颳了一下小寶的鼻子，温暖的笑意便溢滿了嘴角。兩個寶寶很聽話的就消失在曉面前，找自己的樂子去了。

曉剛才慈愛的笑臉這會兒馬上嚴肅了起來，眉宇緊緊皺起，伸出自己的左手，顫微的打開，一枚子彈悄然躺在她的手心裏。這是她從那一堆最上等的子彈裏順手拿過來的，當時看到這枚子彈時她有多驚訝，那時呼似乎都要停止了。

她重新把子彈握在手裏，在衣櫃裏一陣翻找，終於找到了被她裝在盒子裏的塑料袋。她小心的取出裏面的那顆子彈與自己手心裏的那顆相比較，一模一樣。突然呼緊滯，氣息紊亂，思緒瞬間亂成了一鍋粥。怎麼會是他？曉顫慄的拿出那張泛黃的舊照片，爸媽，你們是被人殺死的吧，本不是車禍是嗎？

他怎麼會是殺你們的兇手呢？這讓我如何相信？玄冥是你嗎？曉在心底一遍遍的默唸着，你是知情的故意隱瞞於我？還是你本就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