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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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錯,有心了。”打開盒子仔細看了許久,顧雲歸才滿意合上蓋子。點頭示意下屬將尾款結清,才拿着盒子起身離開。

上次想着給顧好女配個首飾,思來想去還是配對鐲子,託人尋了許久,才勉強尋了一對。

想起顧好女一雙圓潤皓腕,顧雲歸就覺得,一隻肯定是不夠的,就得一對。

想着她帶上的模樣,顧雲歸走路都帶着絲笑,坐上電梯低頭想着,下屬卻突然出聲。

“先生...那好似是小姐。”都知道他疼這個女兒疼得像眼珠子,鐲子都到手了,顧好女也在下面,正好能帶到手上,他們也能拍個馬,結果誰想,拍到了馬尾巴上。

電梯一層一層下,顧雲歸帶着笑意的眼睛看到與人並行的顧好女,就又凝結成風雨。

看着她毫無察覺的走向展廳,顧雲歸捏着盒子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同行之人一男一女,她也跟女生走得更近,可顧雲歸是個什麼東西?小肚雞腸,眼裏不得沙子,更不得離她三米之內的男人。

電梯到了,他冷着一張臉跟上去,步步生風,甚是唬人,展廳門口的人還以為他是巡視的畫展老闆,連邀請函都沒查,就讓他進去了。

是個畫展,顧雲歸環顧了一圈,就看到了顧好女的側臉。

她站在一副畫前,在跟那個男生説話,還有些距離。顧雲歸臉好了一些,可下一秒,一個温文爾雅的男人走到顧好女面前,她出驚喜的表情,還主動伸出手來。

“嚴老師您好,很榮幸能參觀您的作品,我很喜歡您去年在本展出的那副《特羅夫的貓》,這次沒能見到真是遺憾...”遇到自己喜歡的畫家就像是追星遇到本命偶像,顧好女臉都有些紅了,握住嚴軒的手叨叨叨,一時都忘記放開。

“那副畫已經送到拍賣行了,如果喜歡,你也可以去參與一下。”嚴軒倒是不介意,只是突然覺身上涼涼的,環顧了一圈,沒什麼啊?

打聽到了拍賣會的時間,嚴軒也有朋友過來就先離開了,等他一走,顧好女開心的就要跳起來了,握住朋友的手有些動:“我一定要拍到那副畫...”畫家親臨,畫展有些熱鬧,顧好女遠離人羣去看畫,回頭就要與朋友討論,卻沒想到跟在後面的不是朋友,是顧雲歸。

他面很冷,揹着手站在她身後看着他,顧好女的開心還沒過,過去挽他的手臂:“你怎麼來啦?”

“怎麼,我不能來這兒嗎?”他陰陽怪氣的話顧好女立刻聽出來了,好心情壞了大半,表情也淡了許多:“我是這個意思嗎?”顧雲歸看着她冷淡的表情,心裏血氣翻湧,他不管不顧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向外走,顧好女知道他人來瘋,只能低頭跟着他往外走,到了車上,才甩開他的手。

“你有病?”顧雲歸看着她揾怒的臉,沒説什麼,又拉住她的手腕,顧好女本就不是泥人,讓他得火冒三丈,用力掙他的手:“你發什麼瘋?”

“你喜歡他?”顧好女都要氣笑了,都要四十的人了,怎麼開口閉口還是小孩子一樣,喜歡討厭,情情愛愛,他沒有腦子嗎?

“你哪裏看出來的?”她這樣反問,顧雲歸真以為她喜歡那個裝模作樣的畫家了。

本就兇悍的臉上更顯陰沉,顧雲歸欺身靠近她,沒有握她的手腕,也沒有捏她的臉,只是用眼睛死死看着她,好似這樣就能把她拴起來一樣。

“顧好女,你眼光不怎麼好。”她愣了一下,奇怪打量了他幾眼,隨後收回了目光:“你成一點行嗎?”他氣極反笑,踩下油門開了出去,顧好女握緊扶手,看他帶好了安全帶,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眼不見心為淨。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停了,顧好女還沒睜眼,他就過來咬到了她的上,這一下可真沒收着力氣。顧好女嘶了一聲一摸,都破了。

“你屬狗的?”

“我是狗你是什麼?狗崽子?”他倒是不饒人,可顧好女沒心情跟他鬥法,翻了個白眼就要下車,又被他狠狠拉了回來,這一下,顧好女是真惱了。

“你有病?!有話説話!本來今天心情好的,你非得找事嗎?!”他表情不善,顧好女也不怕他,兩人一脈相承的倔跟莽,也就是她自己沒往那方面想,不然早就發現了自己跟他如此相像。

“心情很好?”他牙都要咬碎了,拉着她手腕的手也越來越緊,“就因為那個畫家?老得掉渣,邋里邋遢,你竟然喜歡那樣的?你腦子壞掉了?”顧好女氣極反笑,鬆了力氣側躺在車座上,笑得燦爛,眼神卻冷冷的:“首先,請你不要隨意侮辱一位創作者的外表,其次,我當然喜歡,他的畫帶着這個年紀沒有的童真,我很喜歡他的畫,非常喜歡,最後,你腦子才壞掉了!你沒事吧?你是三十好幾嗎?怎麼跟初中小孩一樣?電視劇看多了吧?”被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他反而放鬆了神情,陰冷的表情都消散了,嘴角似有似無勾起,手也摩挲着她的手腕:“喜歡他的畫啊...你怎麼不早説?”顧好女真想給他個大嘴巴,她也真這麼幹了,一個巴掌過去,不重,但很響,他卻也沒生氣,握住她的手親了親。

現在兩隻手都在他手上,他將她的手夾住,找出盒子,打開,將兩隻玻璃種鐲子給她戴上。

“好看,以後都戴着。”從她的指尖向上,親吻到手腕才戀戀不捨鬆開,她白,也是這兩年養回來的,手卻不怎麼好看,也許以前是好看的,但幹了這麼些年的活,又拿了畫筆,手指長卻不直,指節不卻硬,小拇指食指都有繭子,但無論怎樣,在顧雲歸眼裏都好看。

“不方便。”她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得了漂亮東西自然是喜歡的,可這鐲子看着這麼通透,肯定很貴吧?萬一打了,她得心疼死。

“沒事,帶着,打了我再給你買。”他現在沒別的,就是有錢,追小姑娘,年輕時靠臉,現在再靠臉,那是不要臉。

握着她的手不鬆開,從手掌到指縫,最後十指緊扣,顧雲歸看着她發完火後興致缺缺的臉,嘖了一聲,又靠近了她一些。

“怎麼笑也不笑?不喜歡?”瞥了他一眼,顧好女動了動手腕,他依舊是沒鬆開:“我是你?一會兒生氣一會兒笑,神經病?”這話聽着不好聽,但有人氣,顧雲歸捏着她的腮幫子笑了笑:“我讓人把今天你喜歡的畫都買回來,別生氣了,行嗎?”初識時格外唬人的一雙眼,現在面對她也只剩下人的弧度,顧雲歸低頭蹭她的臉,心裏也在暗罵自己,出息。

可沒辦法,就是碰上了,還是自己的骨血。

憑着後一條,疼都來不及,更別提前一條了。

“不用,今天沒什麼喜歡的。”顧好女也不跟他客氣,“過兩天有幅畫,你幫我拍了。”説完這話,她自己都恍惚了一下。

十年前,一盒蠟筆都用膠帶纏盒子纏了許多圈,硬生生捨不得用,放了好幾年,現在,拍賣會這種收音機裏聽來的東西,一張四方的紙裱了框,後面幾個零她都不在意。

“行,一定幫你拍回來。”回過神來,顧好女聽到這句話,指尖微動,抬頭看他。

堅毅的下巴與記憶中的清瘦有七分相像,當他低下頭來對自己笑時,就只有五分了。

顧明不會這樣對自己笑,他最本分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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