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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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聽説此案背後另有內幕,驚奇之餘也不甘人後,以左都御史暴昭為首的各路言官給事中紛紛遞上奏本,參劾錦衣衞同知蕭凡草菅人命,公報私仇,清一派難得拿捏到jin黨首領蕭凡的把柄,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誅殺國賊的大好機會,滿朝上下頓時一片喊殺聲。
蕭凡被朱元璋叫進了皇宮,武英殿內,朱元璋拍着桌子大罵了蕭凡一頓以後,蕭凡神淡然的説了一句話:“陛下不忍加害骨
,又不願江山社稷有失,臣不但給了長興侯一個
代,又為太孫殿下剪除了藩王的羽翼,臣何錯之有?”朱元璋想了想,終於長長嘆息了一聲,不再言語,算是默認了這個結果。
站在帝王的角度來説,蕭凡這麼做確實無可厚非,他是東宮侍讀,是皇太孫的心腹大臣,凡事為太孫考慮,這是君臣本分,朱元璋自然不便再責罵他,否則便寒了臣子的心了,再説關於削藩一事,朱元璋確實也不願向皇子們下手,蕭凡採用迂迴的辦法,不動聲的剪除藩王身邊的謀士,此舉倒也不失是個辦法。
既然長興侯滿意,這件事情算是給了代,可以揭過了,至於真兇到底是不是那個倒黴的和尚,已經不重要了,皇帝和大臣都一樣,活的無非就是一張臉面,臉面給足了,君臣皆大歡喜。
於是,朱元璋又不甘不願的狠狠責罵了蕭凡幾句,然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他趕出了皇宮。
第二天,燕王朱棣的哭訴奏本被朱元璋批覆後發回,朱元璋在批覆裏不輕不重的訓斥了朱棣幾句,説他品行不正,誤匪類,識人不明,縱屬為禍云云。
這道批覆大出朱棣和滿朝文武的意料之外,朱棣接到批覆後立馬成了啞巴,老老實實的待在別院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閉門謝客。
而參劾蕭凡的那些御史言官見朱元璋竟是這個態度,也都紛紛閉上了嘴。
洪武朝是皇權最為集中,皇帝最為獨斷的時期,不像明朝中後期,言官們與皇帝一言不合就敢頂撞,如今敢跟朱元璋頂撞叫板的大臣實在很少見,既然天子的態度如此不鹹不淡,誰吃飽了撐的還敢上奏本參劾蕭凡?
與大臣們的切身利益沒有太大的衝突,誰也不會為這種小事得罪了皇帝。
而蕭凡的死對頭黃子澄這次卻是一言不發,半句表態都沒有。
在黃子澄看來,藩王是外患,蕭凡是內憂,如今外患和內憂互相掐上了,這屬於狗咬狗,一嘴的
質,此事正中黃子澄下懷,非但不該阻止叫停,反而應該鼓勵提倡,
死一個朝堂就清淨一分,最好燕王和蕭凡同歸於盡,整個世界就安寧了。
蕭凡和朱棣也不傻,當然不會讓這老傢伙得逞,吵吵了兩天之後,兩人便各自偃旗息鼓,不再出聲,彷彿完全忘記了這碼事似的。
喧囂塵上,又風平靜,朝堂永遠這般重複着。
漸晚,阡陌花開。
暖花開的時節,正是遊人踏
郊遊之時。
京師西城外,人頭攢動如,士人才子紛紛走出官學或家門,攜着家
美妾,神情悠閒的徒步行於城外的秦淮河西岸,或在河灘盤地而坐,曬着
的暖陽,或三五一羣聚在一起,師效魏晉名士,飲酒
詩,狂放高歌。
秦淮河西岸的莫愁湖邊,此處人煙稀少,卻較秦淮河更勝一籌,湖邊的垂柳發了新芽兒,懶洋洋的垂在岸邊,間或飄起幾點如雪般的柳絮,令人如同置身於天宮一般愜意,舒坦。
湖邊的勝棋樓外,遠遠走來一對年輕的男女。
男子面若冠玉,劍眉星目,臉上掛滿了温和的微笑,像一個可以包容萬事的謙謙正人君子。
女子則白衣勝雪,閉月羞花,冰肌瑩徹,一張絕美的俏臉敷了薄薄的脂粉,卻是一片紅之
,也不知是脂粉顏
沒選對,還是因為害羞而紅了臉龐。
遠遠看去,這對男女一個英俊朗,一個國
天香,誰見了都不得不暗贊二人簡直是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的這一對,其實並非一對,至少目前還不是。
男子正是前些子巧施詭計,攪黃江都郡主婚事的蕭凡,另一個當然就是對其芳心暗許,卻
語還休的江都郡主。
婚事暫時取消了,遂了心意的江都郡主喜不自勝。女子何所求?但求一心人。蕭凡為她解決了這個關係着她一生幸福的麻煩,江都郡主一顆芳心愈發不可抑制的牢牢系在蕭凡的身上。
原以為事情過後,蕭凡會主動託人送句話,遞上半句含蓄或者不含蓄,讓人心跳臉熱的小詩小詞什麼的,結果郡主坐在昭仁宮裏等了好幾天,蕭凡也沒任何表示,江都郡主不由芳心暗惱,這個冤家難道是木頭麼?莫非還等着本郡主主動來找你不成?你怎麼好意思讓一個面皮薄的女子主動找你?
獨獨在昭仁宮生了幾天悶氣,面皮薄的女子終於還是忍不住相思之苦,麪皮忽然變得不薄了,於是差了墨玉給蕭凡府上送了話:本郡主今踏
,你愛來不來!
威脅意味如此濃郁,蕭凡只好來了。
着和暖的
風,勝棋樓外,蕭凡和江都郡主並肩漫步,靜靜的
受着這份難得的恬然氣氛。
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
許久,江都郡主側頭瞧着蕭凡,見他沉默的走着,也不見他主動與自己搭句話,郡主微微嘟起了小嘴,這個呆瓜,莫非腦袋真是木頭做的?主動開口説句話會死啊?
回頭望着不遠處的勝棋樓,郡主輕笑道:“喂,你知道這座樓為何叫勝棋樓嗎?”蕭凡仍舊慢慢走着,對郡主的話充耳不聞似的。
“喂,喂喂!你…你站住!”郡主氣得直跺腳。
“啊?”蕭凡回過神,左右望了望,然後指着自己的鼻子,愕然道:“郡主可是叫我?”江都郡主俏面薄怒,忿忿的瞪着蕭凡,兒女之態分外惹人愛憐。
“這附近只有你我二人,我不叫你難道叫鬼呀?”蕭凡撓撓頭,道:“可是…我姓蕭,不姓‘喂’呀。”郡主:“…”
…
…“你知道這座樓為何叫勝棋樓嗎?”蕭凡搖頭:“不知道。”郡主悄然抿了抿薄,眼睛微微彎起,lu出
人的笑容,極盡妍態。
“…這座樓是皇祖父打下江山,定都應天以後修建的,後來有一天,皇祖父與當時的中山王徐達在這座樓裏下棋,徐達的棋藝高超,為博皇祖父一笑,下棋時不動聲,一局棋卻仍贏了皇祖父,當時皇祖父輸了棋,神
未免有些不快,這時徐達忽然跪了下來,然後指了指棋盤,卻見棋盤上徐達所執的白子,端端正正擺成了‘萬歲’二字,皇祖父當時楞了半天,終於龍顏大悦,哈哈大笑,便為此樓取名為‘勝棋樓’,並將這座樓賜給了徐達,以彰中山王的用心良苦。”蕭凡難得聽到明初這些已逝名將們的奇聞逸事,不由聽得眉飛
舞,頻頻點頭道:“不錯不錯,郡主説故事説得動聽之極。”江都郡主被心上人誇獎了一句,芳心愈發歡喜,俏面更飄起兩朵紅雲,心頭湧起濃濃的甜mi。
她忸怩的垂下頭,輕聲道:“你可知我為何要説這個故事給你聽麼?”説完郡主抬頭,勇敢的直視蕭凡,心頭泛起一陣幽怨之意。
蕭凡啊蕭凡,中山王為博皇祖父一笑,用心如此良苦,你為何不能博我一笑呢?不需你太費心思,只要你一句含蓄的表示,我的笑顏今生便只為你一人而綻放…
蕭凡沉默了一下,陷入了思考,良久,他若有所悟的抬起頭,面凝重道:“郡主的深意我明白了…”江都郡主聞言芳心不由劇烈跳動起來,她悄悄的捏緊了小拳頭,語調強自鎮定,仍帶着幾分緊張的問道:“你明白什麼了?”蕭凡想了想,語氣堅定的道:“郡主是在告訴我,無本生意也會有高收益…”
“啊?”
“棋盤上擺兩個字,就能輕鬆贏來一座樓,中山王徐達真是空手套白狼的前輩高人吶!郡主是在提醒我要向中山王學習,借用他老人家的辦法發家致富,對吧?郡主,郡主!
…
你眼淚了?”
“你的悟這麼高,我這是…喜極而泣!”江都郡主使勁
了
鼻子,咬牙切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