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初至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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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身形一晃,兩隻枯如槁木的老手閃電般伸出,像兩把大鐵鉗,死死扣住了兩名刺客的手腕,刺客吃痛,頓覺渾身力道盡失,手一鬆,兩柄淬毒匕首便掉落地上。
兵器已失,人質離了掌握,兩名刺客臉
立馬變得絕望。
太虛乍得機會於受制,一肚子的怒氣便發
到刺客身上,當下鬆開了手,然後反手一個耳光狠狠
在其中一名刺客臉上。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哇貧道一世英名被你們毀了納命來”啪又是狠狠一耳光。
太虛身手不弱,兩巴掌含怒出手,刺客頓時被打得眼冒金星,昏頭昏腦。
另一名刺客見勢不妙,於是雙腳一頓,身形如輕燕般竄出書房的窗口,然後一騰身便朝主樓外的花園突圍而去。
蕭凡手指着遁逃的刺客,厲聲喝道:“把他在牆上”嗖嗖嗖一聲令下,漫天箭雨傾
而出,刺客身在半空無法躲閃,毫無懸念的被
成了刺蝟,倒栽下來倒地身亡。
屋子裏被太虛了兩耳光的刺客倒也沒完全被
糊塗,見情勢已不可挽回,他趁太虛稍不留神,也飛快竄出了書房。
錦衣親軍正待朝他出箭弩,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刺客逃出書房,也許被太虛兩耳光得腦子犯了暈,在包圍圈中慌不擇路,砰的一聲,自己一頭撞在書房外的迴廊柱子上,乾脆利落的…暈過去了。
眾人傻眼:“…”三名行刺的刺客,兩死一昏,結局圓滿。
錦衣親軍圍上前,將昏過去的刺客綁緊,然後掐着他的人中把他救醒。
蕭凡分開眾人湊了上來,盯着刺客的臉久久不發一語…
很長時間過去,蕭凡沉思道:“有個問題我很不解,自古行刺的壯士多如牛,有的一擊不中,飛身遠走,有的悲壯
盪,殺身成仁…你以頭撞柱子,所為何故?”刺客:“…”蕭凡想了想,彷彿有了答案,目光同情的望着他:“…失戀了?”刺客:“…”惋惜的拍了拍大腿,蕭凡點頭道:“這就難怪了,原來是遇到了
情困擾…”刺客面
搐:“…”
“蕭凡你這混帳王八蛋不顧貧道死活,你還當我是你師父嗎?”
“師父啊,我這不是故意跟您吵架,引開刺客的注意力嘛,不然你現在早就見閻王了…”
“他要你自盡你怎麼不自盡?我是你師父,你為我死一次又怎樣?會死啊?”
“廢話,當然會死”太虛氣哼哼的撣着身上的灰塵,一襲莊嚴凜然的官服穿在他身上顯得不倫不類,就像一隻猴子穿着衣服耍把戲似的,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蕭凡笑嘻嘻的湊上前,道:“師父受驚了,恭喜師父洪福齊天,有驚無險,逃出生天…”太虛抬手指着他,怒道:“別理我別跟我説話別叫我師父從今天起,你已被我逐出門牆,以後再也不是武當弟子了”
“你真要把我逐出門牆?”
“當然”蕭凡無所謂道:“那太好了我正愁沒辦法讓你開除我呢,這可是你説的啊,不準反悔既然你不是我師父,我也用不着跟你客氣了,以後各走各路…”太虛臉一變,急忙拉住蕭凡,陪笑道:“等一下我剛剛只是玩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説話做事總愛較真兒,這樣不好,為師我得批評你…”
“…”北平燕王府。
偏殿旁的花廳外,萬紫千紅花叢中不時傳出幾聲清脆的鳥叫,炎炎盛夏,王府中卻彷彿強留住了嬌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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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內,朱棣神不動的慢慢啜了一口茶,悠然問道:“行刺失敗了?”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漢子跪在他面前,慚愧道:“王爺,對方早有準備,我們的人剛潛進官驛,便已落入了他們的圈套,還沒開始行動就被重重包圍,三名手下已為王爺盡忠了…”朱棣眼中忽現狠厲之
,目光如鷹隼般盯着他,陰森森道:“他們盡忠了,你怎麼還活着?”中年漢子渾身一顫,伏地磕頭道:“屬下留在官驛圍牆外負責觀察掩護,故而未進去與敵廝殺,王爺,對方彷彿已算到了我們會行刺,早早的張開了口袋,等我們進去,而且那蕭凡身邊還有兩名武功高深莫測的絕世高手隨侍在側,屬下縱然進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啊…”朱棣冷笑道:“本王手下不留無用之人,為本王所用者,該殺身成仁之時,便得殺身成仁,本王不聽諸多借口,只看結果,任務既然失敗,你可以去死了”説完朱棣忽然拔出
側的長劍,未待中年漢子反應,雪白的劍光幽幽一閃,中年漢子的脖子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紅的細絲,細絲漸漸擴大,鮮血止不住的噴湧而出。
中年漢字睜大了雙眼,目光悔恨而憤怒,喉頭動幾下,終於倒地而亡。
一條生命在朱棣手中消逝,他卻眼都不眨,冷冷注視着地上的屍體,眼中如萬年寒冰般冰涼。
花明媚的花廳內,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霎時蔓延開來,令人聞之慾嘔。
道衍和尚在一旁冷眼看着這一切,最後長嘆了口氣,宣了一聲佛號。
“王爺,行刺失敗,蕭凡馬上就要來北平了…”朱棣冷冷道:“來就來吧,本王原也沒指望這次行刺能成功,派出去的這四人只是試探蕭凡身邊高手的實力而已,蕭凡這次隨侍的高手不少,那兩個武功高絕的人,應該就是他的師父和師伯了,他的外圍有三千儀仗親兵,乃久經戰陣的皇宮軍和
挑細選的錦衣衞校尉,他的身邊則有兩個武功絕高的師門長輩,看來派人行刺的手段已不可取,還得另想辦法,在不惹朝廷和天下人詬病的前提下,將這小子置於死地才是。”道衍皺眉道:“蕭凡此時應該已進入北平地界,這倒麻煩了,欽差若死在咱們的地界裏,不論他是不是咱們所殺,咱們都難免要背上責任…”朱棣沉思良久,臉上漸漸浮出一抹陰狠的笑。
“先生,陰謀不成,咱們何妨用陽謀?”道衍奇道:“陽謀安出?”朱棣陰森森笑道:“借刀殺人如何?”道衍一楞,皺眉想了想,接着臉上浮現領悟之,欣喜道:“王爺妙計”二人相視一眼,一齊哈哈大笑。
欽差儀仗在山東東昌只停留了一夜,便啓程北行。
告別了相送的官員,在三千儀仗的護侍下,蕭凡數內便到達了隸屬北平的大名府。
已入朱棣的勢力範圍,蕭凡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當夜並未進入大名府,而是在府城北面三十里的武定侯郭英軍營裏設下欽差行帳。
當晚,蕭凡又與郭英相談商議到半夜,所談內容並無一人得知。
第二,蕭凡命軍士打出欽差的全副儀仗,黃龍幡旗,金瓜節杖,執事面牌…一應物事俱全,大明大亮的向北平府全速開拔而去。
十來天的功夫,蕭凡便一路張揚的經過了順德府和保定府,在北平將士略帶敵視的目光下,蕭凡大搖大擺的到達了北平。
探子先行三十里,飛速稟報:北平布政使,北平都指揮使,以及燕王府諸邊軍將領,府事,燕山千户,副千户等一應官員將領率千餘百姓,於城外十里接欽差大駕。
蕭凡皺起了眉,欽差代表天子,雖説朱棣是皇叔之尊,但依朝廷禮制,縱是皇叔也應該出城接欽差的,皇族中先論君臣,再論長幼,這是自古便形成的禮儀,朱棣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燕王沒有出城嗎?”探子稟道:“城外未見燕王蹤影。”蕭凡沉聲道:“儀仗前行,先會會北平諸官。”
“是。”一個時辰後,儀仗到達北平城外。
蕭凡堆起笑臉,走出車駕,在親軍護侍下步行上前,着一張張陌生的北平諸官諸將領的臉,笑而未語。
目光掃過眾人,發現他們臉上也帶着笑容,可眼神中卻不可掩飾的出些微的敵視之意。
北平諸官也不住打量着面前這位頂着欽差光環的年輕人,眾人有些不敢置信,這分明是個頭小子嘛,為何王爺和道衍大師在京師時屢屢在他手下吃了虧,這小子到底有何本事,令堂堂北平藩王和第一謀士灰頭土臉?
沉默中互相打量了一會兒,北平諸官中走出一位臉型方正,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他身着盔甲,渾身上下散發着英武之氣,上前兩步站在蕭凡面前,朝他重重抱拳,朗聲道:“北平燕王府左護衞指揮張玉,代燕王殿下參見天使”蕭凡吃了一驚,張玉又是一位明初名將,竟是面前這位其貌不揚的中年漢子?
急忙拱了拱手,蕭凡左右環顧一下,道:“張將軍客氣了,敢問…燕王殿下為何沒來?”張玉眼神飛快閃過一抹古怪之,道:“王爺他…嗯,他近來身體不適,常有癲狂之態,並胡言亂語,語無倫次,形態異常,大夫瞧過多次,説王爺久勞成疾,並且舊傷復發,致使血塊凝於腦中不散,故而言行與常人有些…咳,不一樣。所以未能親自出城
接欽差大駕,還請大人見諒。”
“癲狂之態…形態異常…”蕭凡喃喃唸叨幾聲,恍然大悟道:“你説這麼多,意思是,王爺瘋了?”
“呃…大人這麼理解也沒錯,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張玉面有些尷尬。
“瘋了?那太好了”蕭凡興奮的一拍大腿。
北平諸官聞言盡皆對他怒目而視。
蕭凡尷尬笑道:“我的意思是…燕王患疾,實乃國之不幸,這病可耽誤不得,久拖必有命之憂啊這樣吧,京師名醫珍藥甚多,不如本官再辛苦跑一趟…”張玉笑容有些冷意:“欽差大人的意思是,您親自回京師把名醫和珍藥送過來?”蕭凡笑呵呵道:“非也,我的意思是,把燕王殿下親自送回京師治病,京師是個好地方,山好水好姑娘美,適合王爺療養,天子必會對王爺盛情款待,等王爺病好了,我再把王爺送回北平,怎樣?”張玉吃了一驚,急忙道:“不用了,王爺是病人,不宜遠行…”蕭凡面現痛心之
,沉聲道:“張將軍,本官與王爺在京師之時便結下深厚的
情,而且我還是王爺的女婿呢,你這是拿我當了外人吶不應該呀王爺得了病怎能不治呢?為了岳父,再辛苦都是值得的,什麼都別説了,王爺病在身上,痛在我心裏,治病如救火,片刻耽誤不得,我這就命人將王爺抬上馬車回京師,一定要治好王爺的病,他快樂就是我快樂…”蕭凡不待眾人反應,將手抬高一揮,對身後的儀仗親軍道:“跟我走去燕王府,速將王爺小心抬上本官的車駕,咱們將王爺送回京師去治病”眾親軍轟然應是。
於是,在北平諸官呆楞愕然的表情中,蕭凡領着親軍侍衞像一羣打家劫舍的土匪,急匆匆直奔城內燕王府絕塵而去。
張玉吃驚的張着嘴,直到蕭凡人影都不見了,這才回過神,臉大變顫聲道:“欽…欽差大人,你等等…別那麼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