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決勝金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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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立大明,定禮制,對帝王儀仗的規定特別嚴格,而且儀仗也分很多種,若是動用六頭大象和虎豹,則是遇到了極其重大或隆重的國事,這樣的儀仗皇帝從不輕易動用,若然啓用,是為大朝會。
蕭凡身為錦衣衞指揮使,掌管皇帝儀仗之事,自是對此深知,此時心頭慨不已。
朱允炆因改革軍制一事而首次啓用大象虎豹,升大朝會,足可見他對改革軍制一事的重視,同時也可見他對蕭凡的一番厚重情誼。
鑾駕儀仗不急不緩,徐徐行至殿前停下,朱允炆頭戴翼龍冠,身穿大紅龍袍,神情顯得肅穆凝重,在宦官的扶持下緩緩走下鑾駕,昂首跨入了奉天殿。
百官暫時忘卻心頭的各種複雜情緒,直到朱允炆端坐龍椅上之後,眾臣同時進殿,跪拜高呼萬歲。
朱允炆略顯稚的俊臉一派威嚴,緩緩環視眾臣,沉聲道:“眾卿平身。”眾臣依言起身,朱允炆情不自
首先向朝班中的蕭凡望去,見蕭凡神情淡然的立於勳爵班裏,星目半闔,不言不動,朱允炆不由微微放心,接着他又不自覺的望向那些清
大臣,這些人是推行軍制變法的最大阻力,不能不注意。
仔細瞄了幾眼,朱允炆頓時有些驚訝,然後他不顧儀態,使勁了
眼睛,再次朝眾臣一一掃視過去,臉上的驚訝之
愈盛。
“咳咳…左都御史暴昭為何沒上朝?”朱允炆忍不住發問。
負責唱名的吏部值官嘴一張,剛待答話,卻聽朝班裏的蕭凡淡淡的回了一句。
“暴大人請病假。”朱允炆愕然道:“他請什麼病假?”
“…拉肚子。”朱允炆繼續愕然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半路上碰到我了,要我幫他打聲招呼。”清一黨眼睛瞪得大大的,同時倒
一口涼氣:“嘶——”朱允炆呆楞了一下,不死心的接着問道:“御史黃觀為何沒來?”蕭凡仍舊淡定的回道:“黃大人請事假。”
“有什麼事比開朝會還重要?”
“他大姨媽死了,回去奔喪…”
“你怎麼知道的?”
“…他半路上碰到我了,要我幫他打聲招呼。”眾清:“…”
“户部左侍郎卓敬呢?”朱允炆彷彿明白了些什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請傷假。”蕭凡依舊老神在在道。
“他受了什麼傷?”
“給他抬轎子的轎伕酒駕,撞到樹了…”朱允炆這回聰明瞭:“也是半路上碰到了你,要你幫忙打聲招呼吧?”蕭凡拱手微笑道:“陛下英明神武。”眾清臉
漸漸發黑:“…”朱允炆嘆道:“你上個朝一路上碰到的
人還真多啊…”
“人緣這麼好,臣也很苦惱…”
“禮部給事中胡魁呢?”一名清官員站出來忍不住大聲問道。
眾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蕭凡,看這回蕭凡還能編出什麼扯蛋的理由。
誰知蕭凡輕輕一甩袖子,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哼道:“我又不是他爹,我怎麼知道?”眾人:“…”清一黨莫名其妙少了八個中堅分子,再加上蕭凡這一番扯蛋的解釋,眾清
大臣頓時着急了,心頭掠過強烈的驚惶恐懼,原本戰意昂揚的鬥志頹靡了不少,額頭上甚至沁出了細細的冷汗。
如此重要的朝會,決定清在朝堂地位和勢力的關鍵時刻,八個中堅分子竟然同時缺席,這事分明不是巧合,難道蕭凡向他們下毒手了?
清羣龍無首,立馬陷入了恐慌,有心想出班責問蕭凡,奈何這事兒真假難辨,
本沒有證據證明八人的缺席跟蕭凡有關,問也是白問,人家必然不會承認。
與清的反應相反,
黨們呆楞了一陣之後,紛紛驚喜若狂,若非身處金殿,他們真恨不得跳起來歡呼了。
敵人陣營裏少了八個中堅分子,對這場朝爭意味着什麼?久處朝堂的黨們自然比誰都清楚。
朝堂上已沒有對手,所有的輿論和傾向都會呈現一面倒的勢頭,今軍制變法之爭,
黨必勝已升任為太常寺卿的解縉正好站在勳爵班的蕭凡身旁,見同黨們欣喜的模樣,解縉忍不住悄悄扯了扯蕭凡的袖子:“蕭大人,令師的畫圈圈詛咒起作用了”
“…是啊。”
“令師真神人也”
“…是啊。”解縉睜着閃亮的大眼開始賣萌:“令師還收徒弟嗎?下官乃太常寺卿,位列朝堂九卿,應該不會辱沒他老人家吧?”
“可你辱沒了我…等你當到大學士,再給吾皇萬歲修一部文治大典,名垂千秋萬古的時候,再提拜師的事吧。”
“文治大典?”解縉直着眼思索一陣,接着捏緊了拳頭,一副奮發上進的模樣,堅定的道:“我一定會努力的”
“…”殿內羣臣或驚惶,或欣喜,紛紛頭接耳議論了一陣,朱允炆瞧着滿朝喧鬧的樣子,不由微微蹙起了眉頭。
侍立一旁的宦官見狀,立馬機靈的一甩拂塵,尖聲大喝道:“金殿之上,天子駕前,百官肅靜,止喧譁”羣臣一驚,急忙閉口不語。
八位重要的大臣缺席,今的早朝剛開始便出現如此詭異神秘的一幕,看來朝會之上還有一番變故。
朱允炆情不自再瞄了蕭凡一眼,然後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道:“眾卿,今
朕升大朝會,是為商議軍制變法一事,此議由兵部茹尚書首提,朕與朝臣們商議未果,然此事重大,事關大明社稷國祚,今
朕特升大朝會,遍請滿朝宗親功勳公侯齊聚金殿,共同商議此事,還請眾卿不吝言辭,暢所
言,朕先立旨,若朝會中有言語不當或
烈之處,朕不加罪。”朱允炆的這番話如同拳擊台上的裁判敲響了開打的銅鑼,殿中一陣可怕的沉默之後,一名清
官員濃眉一豎,便待出班奏事。
蕭凡卻一個箭步當先跨出了朝班,沉聲稟道:“陛下,商議軍制變法之事以前,臣有一事面稟。”
“蕭愛卿儘管説吧。”蕭凡面平靜,從懷中掏出一份厚厚的奏章,高舉過頭頂,道:“臣治下錦衣衞經查,督察御史梁回,督察御史陳恕,吏部給事中陳堪,此三人收受藩王賄賂,每年收金玉珠寶十斛,冰敬炭敬逾萬,數額巨大,十惡不赦,所行皆有憑有據,現臣呈於陛下階前,請陛下明鑑”羣臣大譁,清
一黨卻紛紛面若死灰,一臉絕望之
。
朱允炆卻然大怒,藩王是他心頭的一
毒刺,是他最
最忌諱的話題,朝堂大臣竟與藩王私通來往,此罪觸犯了朱允炆心頭大忌,饒是平素寬厚仁義的建文皇帝,這下也
不住脖子上青筋暴跳。
朱允炆對蕭凡的話自然深信不疑,聞言看都未看蕭凡手中那份沉甸甸的證據,狠狠一拍龍椅扶手,面朝殿外大喝道:“殿外武士,將梁回,陳恕,陳堪三人速速拿入錦衣衞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