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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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坊練舞室稍做排練之後,盈光聲稱要到園子裏透透氣,獨自依照兒時記憶一路朝湖邊奔去。
雖然事隔十年,這『天水莊』的庭園樓閣還是一樣雍雅大器,嶄新的外觀顯然剛做了大幅翻新。尤值華燈初上,每棟樓閣都點了燈,一排排燈籠更將滿園照得一片璀璨。
終於回到這兒了…
盈光站在湖邊,“水天一”依舊傲然獨立於湖心,如新妝上彩後攬鏡自照的美人,多一分太濃、少一分太淡,妝點得恰到好處。
盈光手撫着頸項上的珍珠,兒時的回憶如同一顆顆串珠温潤彌新。
景依舊
人,盈光的心意始終不變,只是…不知“他”是否依然如記憶中那樣瀟灑俊帥?
她眼底閃動着異樣神采,眨也不眨地望着“水天一”欣喜樓閣裏似乎不見任何人影。
她的心臟因為瞬間浮現的瘋狂念頭狂跳不已,看一下下就好…
盈光鬼祟地東張西望,見四下無人且“水天一”橋棧的木門微開,於是大膽推門而入,無聲無息飛奔過棧橋,悄悄接近大門。
她先在門外觀望許久,四周寂靜無聲,讓她確定裏頭空無一人,才膽敢推門而入,決心探尋她夢想中的世界。
這屋子比她想象中小巧卻緻,一樓大廳擺了一張超大桌案,後頭書架上置滿書籍和賬冊,看來是水雁樓的書房。
盈光輕撫着桌案,接着坐上擺着背枕和坐墊的大椅子,隨手拿起桌上的賬冊翻了一下,想象水雁樓在此看賬本時的心情,想着想着,不覺笑自己的痴傻。
她接着放下賬冊,移步往樓上走去,那是一間奢華卻低調的寢房。
超大的圓牀倚靠着窗邊,牀中央鋪着一張貨真價實的虎皮,明顯一股霸氣,周圍擺放着幾顆蓬鬆的黑
皮靠枕,加上從帳頂
的黑
輕紗,柔化了整間房的剛硬,卻透出一股引人遐思的氣息。
想象他和敖天仙在這牀上翻雲覆雨,盈光不羞紅了臉頰。只是,據聞敖天仙失寵多年,不知最近他在牀上抱着哪個女人…
她趕緊停止這荒yin的想法,卻情不自往圓牀一坐,纖手輕撫着牀鋪上的虎皮,開始幻想自己和水雁樓在牀上纏綿的景象…
盈光雖不再是少女,對情愛的認知卻如少女一般單純,腦中總會有許多關於情愛的幻想。
雖其美豔姿早已傳遍全京城,每天幕名至『馭奴館』守候的男人亦不少,但一般男人可不看在她眼裏。從十歲開始,她的一顆芳心只繫於那個稱她為“小仙子”的男人身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她永遠忘不了…
“唉…”盈光輕嘆一聲,將身子投入柔軟的牀褥中,抱着一顆枕頭在牀上翻滾着,一臉心蕩漾。
她忘了自己的行徑有多大膽,更忘了水雁樓隨時會回來。
這房裏的味道就像他,狂妄而霸氣,卻又帶着一點細膩陰柔,教她心醉不已…
她深深汲取枕上的氣息,不自綻開慵懶的笑容。
水雁樓一上樓,便見到一隻慵懶的貓兒盤據着他的牀。
見陌生人闖入地,本應命人將她送官法辦,但水雁樓卻被眼前這副活
生香的畫面深深
引。
女子的身段比他有過的女人還妖嬈惹火,那yin媚的姿態像是等待男人寵幸的女奴;但她臉上的笑容卻又如此純真
俗,那雙貓似的眼瞳勾着説不出的風情…
這女人好似天生就屬於這張牀、屬於他!
他要親自逮捕這個闖入者,給她最嚴厲而甜的“懲罰”不管她入侵的意圖為何!
水雁樓悄悄繞到她身後,無聲無息爬上牀,如伺機而動的獵豹。
“嗯…”盈光高舉雙手伸了個懶,強迫自己由羞人的遐想中醒來。
正想起身離去,卻冷不防被壓倒在牀,還來不及尖叫,慌亂的眼神便對上一雙帶着氣的鷹眸。
水雁樓抓起她的手高舉頭頂,扯開一抹不懷好意的淡笑。
“你是不小心墜落『天水莊』的仙子,還是闖空門的女偷兒?”面對被逮個正着的窘境,盈光只覺心口一陣亂跳,待看清楚這張比記憶中還要俊朗的男臉龐,她瞬間燒紅了臉,心臟差點由口中跳出。
見他臉上並無不悦之情,反而饒富興味地望着她,好似當年接住她時的神情,就連所説的話也相同,盈光忘情地低喃着:“你…認得我?”她艱難地嚥下恐懼,兩頰泛着羞赧的紅暈,眼眸閃耀着殷切期盼。
水雁樓本不知她所言為何,但這女人的表情實在太
人,忍不住讓他想逗
她一番。
“只要抱過你,爺兒肯定一輩子都認得你!”聽她所言,應該不是偷兒,或許是哪家花樓的姑娘…肯定是他那班好友送給他慶賀壽辰的禮物,一個風情萬種的處子!
朋友們都知道他尋覓取代敖天仙的牀伴已久,也深知他對女人的挑剔,不喜歡抱着別人用過的女人,偏也不愛無趣的處子,所以找來這麼一個既清純又風情的處子,這些人還真懂得他的脾胃…好個深得他心的賀禮呀!
顧不了時間的緊迫,水雁樓已迫不及待想“拆封”他的禮物。
“讓爺兒看看,你是否值得讓我記得你…”水雁樓笑得佞。
“不…”他不認得她…盈光痴望着那張肆的俊臉,卻難掩心頭的失落。
這十年來,她已經將他深深刻畫在腦海裏,雖然現在的他有些不同,不甚深的歲月刻痕讓他看來更具男人的成睿智,也更令她怦然心動,但他竟然不認得她!
失望很快澆熄重逢的驚喜,盈光掙扎着起身,雙手卻被箝制固定在頭頂。
“小貓兒想玩遊戲嗎?可惜爺兒等不及想吃了你…”水雁樓認定她正着
拒還
的把戲,只覺新鮮得很,但他現在沒心思玩遊戲。
他甚至想取消晚上的舞宴,抱着她在這張大牀上纏綿一整晚!
將意圖化為行動,水雁樓快速解開盈光的衣諜。…盈光使勁地搖晃頷首,嫣紅的臉龐覆上一層薄汗,被吻得紅腫的櫻時而逸出輕
,時而高聲
哦,讓水雁樓的慾望也跟着節節高昂。
“你這小妖,真
呀!”他已經等不及了就在水雁樓試着
下層層紗裙之際,樓下傳來隨身小廝阿信戰戰兢兢的稟告。
“爺兒,賓客已經到了,正在宴客廳等候着吶…”若非廳裏那幾位爺兒不斷催促,他才不敢打斷爺兒的好事…
阿信只敢站在樓梯旁,仔細聽着上方的動靜。
“該死!”水雁樓低聲詛咒一聲,恨這綺麗時刻被硬生生打斷。
“知道了,給我滾出去!”這些損友,送了這麼一個極品美人來誘惑他,卻又不肯讓他先嚐為快,分明是故意和他過不去!
為了不讓好友們笑他美當前把持不住,水雁樓只好離開盈光的身子,換上温柔的神
輕撫着兩片越發誘人的
瓣。
“你先整理衣裝,爺兒去更衣,待會兒陪我去參加舞宴,好嗎?”盈光沒有回答,尚陷於**之中的眸子顯得茫,直到他提到舞宴才恍然清醒。
水雁樓再次吻上誘人的紅,才不舍地下牀往一旁的更衣間走去。
盈光深一口氣,整理好衣裝後便拎着繡鞋飛快地往樓下奔去,匆匆離開“水天一
”臨去前她不忘回眸一望,初嘗情yu的臉頰上佈滿桃
。
她一定會再回來,名正言順地成為“水天一”唯一的女主人!
她的心意從未如這一刻般堅定。
水雁樓穿戴整齊後,卻發現房裏空無一人,匆匆下樓也不見盈光的身影,心頭湧起一絲悵然。
她應該先到宴客廳了吧…這麼想着的同時,他不自覺加快腳步離開“水天一”似乎一刻也不想讓盈光離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