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捨不得,讓自己掉一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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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沁涼的晚風吹拂,燥熱像轉瞬即逝的煙火,在空中片刻絢爛燃盡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奚落沒敢看蔣奕,昏昏暗暗的月光灑下來,陪襯着路燈映照在蔣奕的臉上,連他的輪廓都變的模糊。

那輛小汽車早就開往了不知名的某處,四周只餘下風吹草動的簌簌聲,安靜到連心臟狂跳的聲音都掩蓋不住。

蔣奕默然不動,奚落下意識的也不挪動半步。他們就這樣保持着最安全又最危險的距離,心裏各自打着算盤。

“這話我倒是要替穆洋問問你,你剛剛在幹什麼呢。”

“咚——”的一聲,奚落心底懸着的石塊還是毫不留情的砸了下來。她猜,此時此刻的她看起來一定可笑極了。

承載着她高雅的面具,冰冷又難以接近的外殼四分五裂的瓦解。像妝容誇張小丑一樣,自導自演着一場鬧劇。

那些深埋在內心,骯髒的、醜陋的、扭曲的秘密,沒有任何節制的鮮活滋長。

“什麼意思?”奚落冷靜的反問他。

蔣奕眼底閃過一抹諷刺,思來想去,他還是不動聲的應了奚落一句。

“你説呢?”

奚落的冷靜自持早就不復存在,她一直逞強的撐着處在臨界點快要崩潰的情緒。面對蔣奕的風輕雲淡心如止水,毫無疑問,她是輸家。

她的手心早就積滿了細汗,顫顫巍巍的肩掩在漆黑的夜。

奚落不掙扎了,她沉沉的了口氣,平靜道。

“蔣奕,你聽到什麼了。”

命吧,這就是命。偏偏這件事情,全世界最不希望被蔣奕這個人知曉,可偏偏就是被他撞到。

由着他譏諷,倒還不如她主動和穆洋坦白來得痛快。

蔣奕這才側過頭打量她,這一眼定格在奚落的身上,久久沒有移開。

他像是第一次見到奚落一樣,目光裏充斥着好奇,對未知的不解與期待,多種異樣又難以摸索的情緒都加註在了其中。

“全部,一字不落。”

蔣奕倒算的上坦誠,好在也是奚落想到的結果。她悲極生笑,笑自己的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奚落轉過身,面朝着他,腳尖踢了踢零碎的小石子,輕聲一笑,“然後呢。”她温潤問道。

那份從容不迫,是接受了突如其來不可挽回的變故後,生出的一種生死看淡的平靜。

蔣奕抿了抿,依舊維持着屬於他的波瀾不驚。

“你猜。”

奚落一瞬間不免覺得天塌地陷,她總覺得自己要把最重要的東西丟了。她要抱憾終生,而導致這場悲劇開端的人,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在她把手機砸向蔣奕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失控了。她就是氣急敗壞了,她氣自己沒能守住這份秘密。她在想,如果蔣奕沒有知道這件事就好了。可她忘了,這是背叛。

“蔣奕!你到底為什麼看我不?我到底哪裏招了你了?你打從一開始就一副見不得我好巴不得我死的比誰都難看的樣子…到底為什麼?!”

奚落濕了眼眶,她歇斯底里衝着蔣奕大叫。她喊出了一直困擾她的疑惑,也將最後一絲尊嚴放生而逃。

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哭過了,從她變得堅強起來的那幾年算起。遇到穆洋以後,他捨不得讓自己掉一顆淚。

奚落也不明白,自己此時的脆弱到底緣為何因。是一直憋屈的被蔣奕排斥,還是…從今以後沒辦法再心安理得的面對穆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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