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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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打算在人間稍作休憩的修羅王來説,那不是個令人歡喜的重逢,不過血腥和死亡強烈的引着他,最終他還是沒抵擋住好奇心,順着死亡氣息一路跟過去,就看到幾個年輕人在被追殺,大家都很弱,弱到他幾乎沒興緻多看下去,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遇到了故人。
那時獵物就剩下了最後一人了,也是最彪悍的一個,一身幾乎染成紅的白衣男子,在被追殺到絕境後,依然傲然而立,眼眸沉定,沒有一絲慌亂和恐懼,殺氣在他周身盤旋,帶着與對手同歸於盡的氣勢。
這讓他突然覺得有點意思了,如果不是那雙紫瞳,他幾乎無法把這個人跟一年前坐診看病的温和男子聯繫到一起,那雙清澈到令人心悸的紫眸,此時卻浸滿殺氣,而這一刻的洛陽,當得上地獄修羅。
血脈因為嗅到同類的氣息變得興奮賁張,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當人心充滿憎恨和殺機的時候,他也可以變成修羅惡鬼,甚至比修羅更殘忍。
心裏慢慢湧起一個惡毒的念頭,這一定是個很有趣的遊戲,不過還是要看對方是否經得起死亡的傳召,於是他站在遠處,欣賞這場早有定局的廝殺。
紅衫在刀光劍影中穿梭,血將整片梅林都染紅了,終於對手被盡數斬殺,男子的生命明顯也到了盡頭,於是他出了手。
那份契約是洛陽求他定的,他欣然同意了,他從不強迫別人,他喜歡對方主動哀求自己,當看到那雙紫眸因為痛楚而碎裂成琥珀時,他心裏產生一種殘忍的快
。
這個世界是不需要良善的,如果無法改變,那不如就毀了他!
這是他跟洛陽定契時唯一的想法。
可惜他再次錯估了洛陽的個,後來他才明白,復仇只是洛陽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的藉口,所以不管他怎麼引誘,都無法完全消滅那份善念,在惡行當道的修羅界,洛陽的存在是那麼的匪夷所思。
然而,他生存下來了,不僅生存下來,還憑自己教給他的一些法術在修羅界取得一席之地,那份微弱卻執着的光芒讓他厭惡,他想要的是調教出高傲又聽話的牀伴,而不是自以為是的良善,光明,是修羅最不需要擁有的東西。
可是洛陽卻拒絕了他,在只有憑藉武力才能生存的修羅界裏,洛陽居然放棄了依附強者這一捷徑,毫無猶豫的回絕,那鄙夷目光讓生驕傲的他頭一次
到惱火,於是他故意帶洛陽回到京城,冷眼看他將遭受的痛苦,對於家破人亡的人來説,重返故土未必是一件幸事。
不錯,當時他是抱着嘲諷和報復的惡意念頭的……
「咔咔咔!」
空調聲越來越響,敖劍突然發覺周圍冷了很多,有人在惡意調低温度,讓整個房間處於低温狀態,藉此惡整他們。
心緒被不快的記憶影響到,敖劍湧起殺機,想站起來,卻到肩膀壓痛,洛陽緊靠在他身上,貼得很近,像是尋求温暖。剛才洛陽在山上舞劍,順手
了外衣,後來就再沒穿,他現在身上只有一件襯衣,由於寒冷,本能地縮了起來。
這讓敖劍放棄了用法術回家的打算,回家固然睡得舒服,但同樣的,他無法再光明正大的抱人,相比之下,還是這裏利處更多。
於是敖劍把洛陽攬進懷裏,在兩人身邊做出一個簡單結界,讓氣温不至於太寒冷,但也不會熱,恰好是需要相互依偎才能緩解的温度,手在洛陽腹間輕輕滑動,略帶調情的撫摸,卻是最好的享受,男子柔韌的肌膚和完全沒有抗拒的温順反應滿足了他記憶中被拒絕的不快,頭低下,遵循着記憶的
覺,將吻落在洛陽頸下相同部位上,輕輕咬了一口。
洛陽被痛了,朦朧睜開眼睛,敖劍拍拍他肩膀,安撫道:「天還沒亮,再睡會兒。」
「您可以不要趁人之危嗎?」洛陽的意識還在半夢半醒間,隨口説了一句後又睡了過去。
敖劍撫着他一頭長髮,嘲地笑道:「我如果趁人之危,你早就是我的了。」
當年放過了你,不過這一次,不會再放過了。
有關賭約的事,兩人都猜測錯誤,僱主並沒有很快來找他們,第二天洛陽醒來,發現自己趴在敖劍懷裏,温温的暖意,是他帶給自己的。
手錶被劫匪拿走了,不知道時間,不過睡了這麼久,天應該早亮了,洛陽坐直身子,看到襯衣滿是褶皺,房間有些冷,他的衣服領口卻解開了,下襬也從西褲里拉了出來,再看身旁的人一臉無辜,他冷靜發問:「您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有點難度,」敖劍向他攤手,眼眸故意掠過他頸下的紅痕,微笑説:「你不能要求一個睡的人解釋這種事情。」
洛陽本不信敖劍的話,不過房間温度最多隻有五六度,他周圍卻因有敖劍的氣場保護,不僅沒
覺不舒服,還睡得很香,所以他是該説敖劍細心體貼呢,還是假公濟私。
在兩個可能兼有的情況下,洛陽覺得自己選擇無視是比較聰明的做法,看看遠處的監控鏡頭,覺得僱主一直不出現,再這樣耗下去很沒意思,於是提議:「不如把障眼法撤了,看綁匪什麼反應。」
敖劍撤了障眼結界,微笑道:「應該會立刻跑來給我們開門,如果他們主子一起來會更好。」
可惜這個預言沒有實現,他們在空房子裏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過來,洛陽很奇怪,敖劍的眸光卻陰沉下來,久違的殺氣在周身盤旋,洛陽預到事情有變故,只是他現在靈力不足,無法
應到什麼,忙問:「出了什麼事?」
敖劍沒説話,快步走到鐵門前,看到門外印有修羅氣息的殺界陣符,他冷笑起來,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玩封印,真是不自量力,只怪昨晚他神不守舍,才沒有留意到,不過令他惱火的不是對方的挑釁,而是他的手段做法,這種不敢正大光明宣戰,只會暗中玩陰的做法不配稱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