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二女共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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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天天地過去,轉眼已到二月底。

的鎮寧王府,表面一如既往的平靜,可善於察言觀的下人,卻鋭的察覺到,府中三位主子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自從昭華公主風雪夜被鎮寧王救了之後,經常有人見到兩人獨處,或坐在一起談天,或一起下棋,更有甚者,説曾經親眼見到昭華公主十分大膽地親吻鎮寧王!

一時之間,言暗湧,議論紛紛。而那位名正言順的未來鎮寧王妃,面對昭華公主之時也客氣有禮,一如既往的沉靜淡然,似乎毫不擔心有人覬覦自己的未來夫君。

蘇漓對這些言沒有任何回應。她覺得愛就應該相互信任,東方濯就是前車之鑑,她不能重蹈覆轍!

午後,閒來無事,蘇漓在站廊下看雲,透過花葉細碎的縫隙,有一道火紅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與她並肩同行的俊美男子,正是東方澤。

距離那樣遠,她還是看得真切。

陽璇笑容嬌媚,走在他身畔,明亮雙眼,緊緊盯着男子一張完美的俊顏,聽不清她在説什麼,笑聲卻洋溢着無盡的歡快,如檐下銀鈴般清脆。她正説得興高采烈,一不留神,似是忘了腳下忽然空落的台階,身子往前一歪,本能地去扯東方澤的手臂。

東方澤目光微閃,眼疾手快,長臂一伸,攬住女子的纖向裏一帶,嬌豔的女子立即撞進他的懷中。愣了一瞬,陽璇猛地踮起腳尖,動作迅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彷彿蜻蜓點水,旋即轉身跑開了。

看到這一幕,蘇漓眉頭頓時皺起,心不自覺地沉了幾分,目光定定望着他,只見他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望着陽璇遠去的背影,他眸光漸深,她雙目冰冷。但她沒有動,他的眼光深不見底,那是她與他初識時,最常有的表情。佳人有情,奈何襄王無意。

只要不觸碰她的底線,她會給予他全然的信任。相信以他的為人,如此放任言,甚至放任陽璇大膽示愛有他的道理。但,他若是違背了對她的誓言…蘇漓雙眼一眯,眼底滑過一絲冰冷的寒意,周圍的空氣彷彿一瞬間凝結成冰。

的天氣,乍暖還寒,一大早陽璇坐了東方澤的馬車一同進宮,説是去探望皇帝,沫香沒好氣地叫道:“陛下一早要上朝,她那麼早去也見不着,本就是想借機跟王爺多親近!”蘇漓彷彿沒聽見,猶如老僧入定,繼續執筆靜心練字,自從佛光寺抄經之後,她便保持了這個習慣,專注投入的做一件事,可以摒棄一切雜念。

還沒到晌午,宮中忽然來人傳皇帝口諭,急宣明曦郡主進宮。自除夕夜宮變之後,蘇漓再沒踏進過這裏一步,那一晚發生的事太過慘烈,蒙在她心上,彷彿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

來人引着她一路往殿前西暖閣去,蘇漓心中一動,皇帝召見從來都是在大殿或御書房,怎會突然改到西暖閣了?想到今晨陽璇突然進宮,眼皮莫名一跳,她深口氣,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暖閣內氣氛沉默,有着説不出的詭異。

皇帝斜靠在軟榻之上,一場突如其來的舊疾復發,令他憔悴許多,將養多,仍是一臉病容,雙眼卻鋭光四,依然有着不容忽視的天子威儀。

陽璇坐在他軟榻下首,平紅潤的俏臉此刻竟透着幾分蒼白,眉宇間一抹失落,眼光不時瞟向一旁站着的東方澤。

東方澤沉默不語,望向蘇漓的目光竟晦如深海。

“明曦見過陛下。”蘇漓恭敬行禮。

皇帝點頭道:“朕問你,昭華公主在你府中同住多,她最近身體不適,你可知道?”蘇漓微微怔住,搖頭道:“公主未曾提起,明曦不知。”她平活潑好動,幾乎沒一刻空閒,現下看她除了臉有異,似乎並無大礙。心頭忽地一沉,陽璇到底生了什麼病,會讓皇帝如此緊張,立即傳召她入宮來問?

蘇漓眼光一冷,直向陽璇問道:“公主身體有何不適,為何不直説呢?小病拖成大病可就不好了。”陽璇臉一白,猛地捂住嘴,轉過頭乾嘔幾下,卻什麼都沒吐出來。半晌,才勻了氣息,立即有宮人遞上茶水給她漱口。

蘇漓心頭一震,心底隱約似乎有個答案蠢蠢動,她卻不敢深想。

忽然一人快步進了暖閣,蘇漓轉眼一看,是戰無極。

“啓稟陛下,證人已經帶到。”

“帶上來!”蘇漓心中疑惑,什麼證人?

很快,一名樵夫摸樣的男子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伏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皇帝威嚴道:“前陣子,曾有一男一女夜宿你家裏躲避風雪,可有此事?”

“回,回陛下,確有此事。”

“那你抬起頭來,看看這裏可有當天那倆人。”樵夫抖抖索索抬了頭,謹慎地看了看,指着東方澤與陽璇斷然叫道:“是這兩位!”皇帝眼光一沉“那天晚上,他們是否共處一室,無人離開?”

“那天晚上雪很大,他們來的時候已經很晚,這位姑娘腳上受了傷,是公子揹着她來的。小的家裏只有一間空茅屋,簡單拾掇就住下了。”他又指着蘇漓與戰無極道:“直到第二天一早,這位姑娘和公子帶着好多士兵來了,沒過多會,就一起走了。”皇帝點頭示意。戰無極立即帶這人下去了。

皇帝目光沉冷,看着東方澤冷哼一聲“若不是昭華今兒進宮,朕瞧她不舒服,召太醫診脈,恐怕朕還矇在鼓裏!你與昭華有了夫之實,為何不告訴朕?如今她懷了皇嗣,何等大事!難道要等孩子生下來才知道?真是荒唐!”什麼?蘇漓聞言渾身劇烈一震,她猛地抬起頭來,萬分震驚地看向東方澤,簡直不敢相信,陽璇…竟然懷了他的孩子!?這怎麼可能!

她瞪大眼睛,急切地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否認的訊息,但東方澤只是陰沉着一張俊臉,沒説話,竟有幾分難以言喻的凝重。

蘇漓猛然驚覺,從她進屋,東方澤始終沒有説過一句話,他的沉默,卻讓她更無法理清那一晚到底發生過什麼!他從來沒解釋,她也不過問,因為在她心裏,東方澤是一個做事極有分寸的人。

即便之前他與陽璇來往甚密,她也親眼見到陽璇對他稍顯親密的舉動,卻沒有真正的疑心過他。但這一刻,蘇漓內心深處忽然有了一絲動搖。那大麾上混雜的曖昧氣息,在一瞬間似乎又撲面而來,讓她窒息難言。痛楚,在這一刻漫上心尖兒,她渾身輕輕一顫,下意識捏緊了手,依然不敢相信。

但,事實擺在眼前,雪夜獨處是真的,衣衫不整也是真的,幾十個人親眼目睹,本無從辯駁。真相究竟如何,只有他和陽璇最清楚!

蘇漓無言地看着東方澤,彷彿想從他深沉難測的表情中尋到一點痕跡,卻一無所獲。東方澤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皇帝沉聲道:“朕會盡快擬旨,派人正式向汴皇提出兩國聯姻,昭華有了身孕,不可耽擱。要儘早完婚!”皇帝的話,猶如一柄利刃,狠狠劃過蘇漓的心,苦澀瀰漫開來,她心知以他的身份,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這樣急。

“父皇!”東方澤臉立時一變,他語氣中抗拒的意味十分明顯。蘇漓的心裏泛起一絲希望,卻聽皇帝斥道:“放肆!朕知道你與明曦歷經患難,情深意重,生怕虧待了她。可昭華貴為汴國公主,身份尊貴,她若不是真心喜歡你,也不會將清白之身付給你!如今你只是給她母子應有的名分,還想怎樣?”皇帝厲聲的喝叱,截斷了一切反抗的聲音。周圍的宮女太監都嚇得低下頭去,不敢吭聲。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他言又止,滿面陰霾。

“只是什麼?!”皇帝怒道:“公主與你共處一室,已是事實。如今公主身懷有孕,數位太醫都有了明確診斷,難不成你還想不認賬?”

“陛下!”見皇帝震怒,斥責東方澤,陽璇似是有些不忍,眼圈有些紅了,連忙道:“都是昭華不好,王爺…王爺與郡主情深意重,都是昭華的錯…”見她淚光盈盈,似乎萬分委屈,姿態放得極低,哪裏是認錯,分明是在挑釁。蘇漓抬眼看她,目光冰冷。早就猜到這個公主目的不純,她千方百計要和她住在一起,打的竟是這個主意!她一直防備着公主,卻終究是太信任東方澤了麼?

皇帝狀似無意地掃過蘇漓,隨即又緩和了口氣對東方澤道:“她們都是好女子,對你一往情深,你要好好待她們才是。冊封時二人同為一品太子妃,平起平坐,不分大小,後你繼了位,誰先誕下皇長子,便封誰為皇后。”皇帝聖旨已下,再無更改。

陽璇立即起身,欣喜道:“昭華謝過陛下。”不分大小…還真是公平!蘇漓冷笑。她不稀罕!

“明曦,你可有異議?”皇帝冷冷的聲音傳來,蘇漓邊冷笑更甚:“明曦不敢。明曦只是想恭喜鎮寧王,坐享齊人之福!”她冰冷如刀鋒一般的聲音,令東方澤心頭一震。他迅速地看了她一眼,竟沒有説出話來。

蘇漓的心裏,湧出一股深深的失望,她在等他辯解,等他回絕,等他拿出當初承諾的勇氣,説明一切。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説。她絕望地閉上雙眼,心被刀割一樣疼。

“既如此,二妃同時冊封,也一同大婚吧。望公主,早為我晟國開枝散葉。”皇帝的眸光中有狠意微閃,不知為何,蘇漓聽到那“開枝散葉”四個字,莫名地打了個冷戰。

東方濯死後,皇帝對東方澤雖然頗有怨懟,卻是無可奈何。兒子再怎麼不好,他也沒有了其他可以繼承江山的人選。年事已高的皇帝,疾病纏身,身體每況愈下,想老來再得子,幾乎不太可能,但要抱個孫子,卻指可待。陽璇與東方澤私通懷子,本是犯了忌,可是皇帝不但不加以責罰,還力主兩國聯姻,鼓勵二女共侍一夫。皇帝在打什麼主意?

最應該表明態度的東方澤,此刻曖昧不明,一言不發!

皇帝擺駕回宮,陽璇立在殿門前,意味深長的一笑,竟有幾分謀算的味道,久久地盤旋在蘇漓的心底。

回到府中,沫香與挽心已經得了消息,擔憂的眼神令她心煩。早早地上牀,輾轉反側,竟難以入睡。思忖良久,覺得這件事不能就此不明不白,她決定找東方澤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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