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在神父房間給嬰兒哺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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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鏤空窗格中，陽光箭矢一樣落了滿地光束。明亮的光線中，一張臨時組成的小牀上，裹着襁褓的嬰兒哭得滿臉通紅，出粉紅的牙牀，嗓音已有些乾啞。

一身黑白領長袍的神父，背對着房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裏端着一碗米湯，正在嘗試給孩子餵食。

“需要幫忙嗎？”

蘇雪薇突然出聲，嚇得神父猛地轉頭。與那在教堂裏見面時相比，如今的艾瑞克看上去要狼狽得多。

白金髮微微凌亂，純淨的藍眸裏有一絲驚慌，眸底的水光震盪着，脆弱且美。

“蘇小姐？”他噌的一下站起來，順勢撞翻了身後的椅子，還把碗中的米湯打翻，潑了一身白汁水。

“抱歉嚇到你了，我在外面禱告，聽到有孩子哭聲就尋過來看看。”蘇雪薇打量着艾瑞克的衣襬，“神父要不還是先換身衣服吧。”

艾瑞克點點下頜，放下碗，用旁邊給孩子擦嘴的巾擦了擦手，隨後起身。

這裏就是他的房間，作為神父，艾瑞克似乎不是慣於享受的人，裏面的傢俱很簡單，除了臨時搭建的嬰兒牀，只有窗台下襬放着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他的單人牀則安置在牆角，牀尾是一個黑的印有白十字架的櫃子，櫃子旁邊有一扇可以拉伸的屏風。

房間裏還有個人，艾瑞克想要提醒蘇雪薇離開。

“我看看孩子可以嗎？”她突然開口，打斷了艾瑞克正要説的話，讓他再次開口已經沒有好時機。

還好他只需要換外袍。

艾瑞克沒再説什麼，從櫃子裏面揪出一件黑的神父長袍，然後拉上了屏風，阻擋蘇雪薇的視線。

蘇雪薇取代了他之前的位置，坐下來看着那個瘦小的孩子，對正在換衣服的艾瑞克道：

“剛出生的孩子只喂米湯，營養是不夠的。”

“我知道，所以已經給上面寫了申請，讓下次送物資過來的船，給孩子帶一些粉。”屏風裏面傳來艾瑞克的聲音。

“哦？近期會有物資船過來嗎？”蘇雪薇彷彿不經意的問。

艾瑞克沒有起疑，答道：“物資船每次來的時間都不確定，但提前打過招呼，下一次來肯定會把東西帶上。”

“唉……”蘇雪薇裝模作樣嘆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孩子軟糯的小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剛出生就沒了母親不説，連口吃的都成問題，還好有神父你收養他，否則我都不敢想象他之後的遭遇。”

她把那天在醫院裏聽到的事情説了一遍，告訴艾瑞克，有個叫做西蒙的醫生想要拿這個孩子做非人道實驗，希望他能保護好他。

“我雖然坐了牢，但我也是一個母親，我被關到這裏之前，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能看到我的孩子，我真的很想他……神父，以後我可以經常來這裏看他嗎？”

“……”屏風裏面沉默了一陣子，過了好一會兒，艾瑞克回了一個可以，便不再説話了。

房間裏除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外，就是孩子沙啞的哭聲。蘇雪薇傾身把他抱進懷中，讓孩子的小臉貼着她的口。

嬰兒天生會尋覓母親的房，獲得賴以生存的食物。

才剛出生不到一週的小嬰兒，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把小臉直往她上蹭。

蘇雪薇眨眨眼，角微微往上翹起弧度。回頭看艾瑞克還沒有出來，索解開上衣紐扣，將吊帶拉到部上方，出一顆鮮紅的頭。

孩子的小嘴立馬湊過去，一口叼住她的頭，似乎怕她跑了，粉的牙牀一口咬緊，猛地了起來。

“嘶……小東西，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