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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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兩人大喜之的前幾天，練無雙和陸風伴著一位中年婦人，出現在奔雲山莊的門口。那名中年婦人清瘦嬌小，膚白皙，歲月雖在她臉上留下印記，但仍是風姿綽約。

“總管，無雙小姐，您們回來啦？這位是…”管門的瞧見他們三人，連忙上來問候。

“你進去跟莊主通報一聲，請練姑娘到大廳，説她師父來了。”陸風吩咐道，接著和練無雙及那位中年婦人走進大門。

從大門走到大廳的一路上，只見練曉蝶的師父不斷地望向四周，彷彿對這裏的地形頗為悉，略顯蒼白的臉龐上出緬懷的神情。

當他們進入大廳，還來不及坐下，練曉蝶便匆匆進來，一旁伴著君無痕。

“師父！”一見那中年婦人，練曉蝶馬上往前奔去，在她面前撲通跪下。

“曉蝶，你這是做什麼？起來！你師妹都已經告訴我了，我不怪你。”她伸手扶起愛徒，目光往君無痕望去。

“晚輩君無痕，拜見前輩。”君無痕恭敬地抱舉為禮。

“你跟你爹很像。”她的微笑中帶著一絲苦澀。

“曉蝶，你給你自己找了個好夫婿。”

“前輩認識家父？”君無痕訝道，不僅他，連練曉蝶、練無雙兩人也是一臉訝。

此時，正好老莊主和夫人聯袂進來。

“聽説曉蝶的師父來訪，我們…”老莊主的話因為瞧見練曉蝶的師父而打住。

“你是…表妹？”練曉蝶的師父凝視老莊主半晌，才幽幽開口:“二十多年未見，表哥風釆依然…表嫂，也美麗如昔。”

“師父，您是莊主的表妹？”練曉蝶不可置信地説。

“是遠房表妹。”老莊主見她師父沒回答，於是代為説道。

“你師父曾經在莊裏住餅好一陣子，後來卻不告而別。這些年，我一直猜想你過得好不好。”最後一句話，他是對她師父説的。

看着她消瘦的身形和眉間抹不去的幽怨，老莊主到遺憾與歉意。他一直明白她對他的心意，但他對她從無男女之情。

練曉蝶的師父痹篇老莊主的視線，望向莊主夫人，眼中仍有掩不去的怨。當初若非她的介入，他或許會是她的夫婿。

但，她就是突然出現了，表哥為她著，所以她在他們成親之後便黯然離去。

“前輩若是我的表姑，為何要曉蝶來偷鎮魂劍？”君無痕問道。

“無痕，把鎮魂劍拿出來，給你表姑。”老莊主忽然開口。

君無痕將鎮魂劍從間拔出，雙手遞給練曉蝶的師父。

練曉蝶的師父看看鎮魂劍，搖搖頭，眼神空地抬頭望向那個她愛了一生、也恨了一生的男人。

“我要的，從來就不是鎮魂劍，你知道的，我叫她們偷鎮魂劍，是為了報復你，也是為了讓我此生能擁有一件屬於你的東西。”她苦澀地笑了，眼眶卻是乾澀的。

直到此刻，在場的人已都明白她和老莊主及夫人之間的情糾葛。

“表妹，你可以留下來，奔雲山莊仍然歡你。”老莊主夫人開口。

當年她與她有數面之緣，在她印象中，表妹是個清秀沉靜的女孩，一直暗戀著她的表哥，但她從未把她放在心上，以為子久了一切都會淡去。

現在看來，顯然她這些年仍為情所苦。

“不需要。我已非當初那個小可憐，不會再接受你們的施捨。”練曉蝶的師父昂起頭。

“我來此，是為了確定曉蝶和無雙是否有好歸宿，也是為了再見一次表哥。”

“師父。”練曉蝶蹙起眉，她沒想到總是不苟言笑的師父與奔雲山莊竟有這段關係，思及此，不為師父到心疼。

“您至少要留著看我出嫁吧！”

“不了，你安心當你的新娘子，我會讓無雙陪我一陣子，等到她和陸風這個二枴子也有結果，我就一個人回山上，你們有空就回來看看我。”她對兩個徒兒説道。

“可是…”練曉蝶和練無雙同時開口。

“不要跟我爭辯，你們知道我的個。”她雖是輕聲輕氣地説話，但語氣卻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曾經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沒想到還是來了。”她望向老莊主，淺淺一笑，笑中有太多複雜的情。她決定親來奔雲山莊一趟，正是為了了結折磨她心中許久的魔障，如今再次見到他，梗在心中的某個結漸漸鬆開。

“曉蝶，好好把握你的男人，女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想求個真正深愛她的人。你是幸運的，因為你找到了。”説罷，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廳。

懊放手了！大家都已年華老去，該放手了！

練無雙見狀，趕緊跟著離去，而陸風也很自動地尾隨在後。

“師父！”練曉蝶本也想追出去，但回頭看看身旁的君無痕，還是止住腳步，不捨地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

“不留她？”老莊主夫人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問丈夫。

“留下她又如何？我永遠無法給她她要的。”老莊主嘆息一聲。

“沒想到曉蝶和無雙的師父竟是她。”他再度嘆息一聲，然後帶著子離開大廳。

屋內只剩下君無痕和練曉蝶兩人，練曉蝶望着門外，淚痕爬滿臉龐，君無痕拍著她的背輕聲安。

“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你師父。”

“我師父的身體不好，我擔心…”她哽咽地説不下去。

“別哭了，有陸風和無雙陪著你師父，一定沒事的。”君無痕牽著她往內院走去。

“明天就是我們的大喜之，還有很多事要準備，你師父一定也希望你當個開心的新娘子。”練曉蝶點點頭，擦乾淚，身子靠向一旁的君無痕。

師父，您放心，我會好好把握無痕，我不會讓您失望。

她握緊了包覆著她的手的温暖手掌，抬起頭對君無痕淺淺一笑。

奔雲山莊中，一段罕為人知的情糾葛，在攤開之後又如煙般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堅定、甜的白頭盟約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