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得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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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楊坐着一直不説話,他開始也只是禮貌地給年羹堯作揖施禮。
“哼,放肆,我們大元帥的兵馬,豈可説調就掉!”劉楊望向那名發怒的將軍。
他一臉的胡腮,雙目似銅鈴,讓人一下子便認識到此人的兇猛,極有張飛的風範。華妃剛提出來調撥令,那將軍便第一個大聲反對,可見他的職位並不低。
“阿布扎,你竟敢對本宮無禮,哥哥,速速把此人拉下去斬了!”華妃何曾被人如此呵斥,當下惱怒,就要斬了阿布扎。
“妹妹何需與阿布扎這軍中人計較。”
“我宣讀皇上旨意,他竟敢呵斥本宮,這是大不敬之罪!”年羹堯情知妹妹不好惹,但又以下喜悦阿布扎敢在這個關頭表態,於是他揮揮手“阿布扎,雖説你只是説了自己的意見,但與貴妃説話還是需要注意身份。”
“哼!我只知道大帥兵馬不可分割。”
“好了,你自己到刑罰部去領軍杖三十吧。你的意見我會考慮的。”阿布扎一甩手往外面走了去,樣子十分地不甘,其實這種領軍杖,也無非是做做樣子,會不會真打,那是另一回事,説實話,在這軍中,敢動手打阿布扎將軍的軍士還沒有。華妃生氣地不再説話。年羹堯也自顧地喝茶。劉楊只好拱手接着説道“年大帥,這是皇上的意思。
當然,剛才那位將軍的話也不無道理,大帥的兵馬軍紀嚴明,上下一心,親如兄弟,這在我大清早已經是出了名的。”劉楊給在場的人都戴了一頂高帽。
可是年大帥並不買帳,他故意問年世蘭道“這位是?”場面一時尷尬起來,人人都知道那便是劉楊,華妃一時疏忽,沒有介紹,着急着問哥哥安好了,卻忘記了介紹劉楊的身分。
“呃,這便是徵西將軍劉楊!”華妃一説完,劉楊便朝帳中的各將軍一一拱手,可是回禮的卻很少,都知道他是來要兵的。
而且因為劉楊之前的太監身份,所以這些人明顯的有一種排斥劉楊的本能,雖然他的威名連他們自己都到佩服和不如,但一想到他來要兵,他們就
到陣陣的不舒服。
這也是人之常情,誰也不願意自己手裏的東西分人一些,而且是沒有回報地分出去。所以對於阿布扎的頂撞,當時帳中的十多位將軍及文官無不到陣陣的愉悦,雖知道這確實有悖禮法。
但誰在乎呢,反正在年羹堯的帳中,誰還能殺了他的人不成。因為阿布扎要出去領軍杖的事情,一行人對劉楊就更加的愛理不理。
“久聞年將軍霸氣側漏,今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什麼霸氣側漏,我聽不懂,聽聞劉楊公公在宮中貴為神武公公,怎地不好好服侍皇帝,卻到這戰場之中來,我看你還是回去吧,軍功累積雖然能夠讓人馬上飛黃騰達,封官加爵,可這帶兵打仗的事情,可不是靠華貴妃就能事到功成的的。”年羹堯並不正眼看劉楊,一味地喝着茶。
“雖然本公有着太監身份,但人爭一口氣,我有沒有指揮軍旅的實力,不是誰説了就算,只有戰場説了算。”
“那便恭祝將軍早凱旋迴朝。”
“年大帥説得遠了,現在既然我來了,有件事情我便得向大帥如實稟報!”
“什麼事情?”
“隆科多部下五萬兵,已經被我重新改編進入徵西軍中,原來的主將莫圖莫奈也已經被我斬殺!”
“大膽,隆科多將軍的屬下,你竟然將之斬殺,你陣前殺將,就不怕士氣不振嗎?我看你對用兵完全是一竅不通。”
“哼,不服從調配,心懷二意,我當然有權利殺之,而且必須殺之,大帥,我已經將兩人所籤罪狀送到軍機處,他大帥可取而閲之,將我治罪!”劉楊把事情緩緩地説出來。
這時候,營中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一聲沒有硝煙的博弈開始了。***劉楊並不懼怕年羹堯的彪悍,把莫圖莫奈的事情一古腦倒了出來,企圖達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説白了,一紙聖旨就想要年羹堯的兵,那是不可能的。
他征戰沙場二十多年,士兵就是他累積多年的財富,你要他的士兵,比他血還心疼,他怎麼會輕易地給你。
一紙聖旨,他有幾十種藉口來推辭,比如把部隊收縮,敵人就會迅速地大舉擴散開來,造成敵強我弱的假象,這種情況,他就有理由拒絕任何找他要兵的請求,他可以説自顧不暇,要皇帝重新擬旨。
但他假許手下明着拒絕,明顯是顧及了華妃的面子,這一點,年世蘭沒有考慮到,但劉楊卻地捕捉到了。
他覺到,不是年羹堯不願意拿兵,而是在等待華妃的明確態度,只要年世蘭要,他肯定會給,想到了這一層,劉楊心裏便有了個底。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壓壓年羹堯手下的氣焰。
“哼,我身為徵西將軍,不管此前我是太監的身份,還是神武公,總之,我已經很不幸成為他的頂頭將軍,一切事情,他們都要服從我的安排,如若不然,便要將其治罪,大戰在即,軍法豈能不嚴,年大帥,你以為本將軍如何?”
“徵西將軍威望在外,聚攏了不少豪傑好漢,收納的壯丁義氣早已經超過了當初朝庭的規劃,另一方面,將軍軍法於內,大刀闊斧的修整,就這一點可以看出來,徵西將軍擅用兵法。”年羹堯一方面肯定了劉楊,畢竟他大權在握,出征在即可,而莫圖和莫奈已經是死去了的人,就算有理,也是有口難辨。
而隆科多遠在上京,本也是鞭長莫及,所以説白了,徵西軍的事情,劉楊要説是白,誰也沒辦法説是黑的,許多事情,就算你明知道他用證據是假的,也沒有人敢去拆穿,至少還不是拆穿他的時候。
所以像這樣重兵在握的部隊首領,一般如果有被定罪的苗頭,便會被人落井下石,所謂樹倒猢猻散,這也是為什麼歷史上年羹堯和隆科多被定罪之多的原因,只要你會被定罪,那麼其他人就會一人一條,四十一大罪狀,還不包含那些小方面,小過節,全部都能給你做到實情實據,上對得起君王,下能給百姓待,但現在劉楊來了,劉楊算了算,
據現在的狀況,至少在土蕃之亂結束前,年羹堯不會被雍正帝治罪。
而且要治年羹堯的罪,沒有劉楊的幫忙,只怕雍正還無法真正的撼動他的軍威,要對付軍中的將領,就要手中有兵,沒有足夠的軍威,殺了將領就會引起兵亂,到時得不償失,甚至王朝都會被顛覆。
而那個手握徵兵支持雍正的人,只怕便是劉楊。劉楊在想,就算年羹堯最後不給他五萬兵馬,他也會盡量幫助他擺歷史的羈絆,不再被定罪服毒自殺,因為他是年世蘭的哥哥,就這一點,便夠了,而雍正帝,對他劉楊有恩,劉楊心裏也想好好地輔佐他建立一個金鋼鐵桶一樣的鋼鐵盛世王朝,如果年羹堯真的有謀反之心,劉楊無法挽回他的決心的話。
最後他也一定不會偏幫,一定會站在雍正的一邊,在那一剎那間,劉楊想了很多,很遠,心中頓時如清鏡般明悟。相對劉楊的心中有數,年羹堯就顯得茫了許多,他甚至不明白年世蘭會出現在這次徵西軍當中。
當他的線報回來的時候,他便派了手下最得力的斥候前去劉楊的家鄉徹底的清查他,到宮中去細細地瞭解,一點點地捕捉和分析。斥候回來報告的時候,只説到除了大帥軍,幾乎所有有能力的情報組織都在盡力地蒐集着劉楊的情報。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近半個月的蒐集,哪怕是敵情都能挖出一點線索來了,可是劉楊的資料卻依舊讓年羹堯覺到無力,一種雲裏霧裏的
覺。劉楊的歷史,只能清楚地追查到雍正一年六月,也就是三個月前,他突然在宮中出現,三個月啊。
劉楊三個月便從實習太監一躍成為了神武公公,初次證明了他的實力,通過那次擂台,那次要命的擂台,一舉奠定了他在百姓中的威望,再通過太傅大人的力舉,一舉成為了徵西將軍。
而且,現在劉楊以同樣迅猛的速度在發展壯大,而三個月以前,劉楊什麼都不是,甚至他在家鄉也不出名,當人們到了他的家鄉去查探,卻無人能問出什麼,除了一些看到“商機”的假情報地痞,其他的百姓幾乎都異口同聲地説此人早年便出外遊歷,多年沒回過家鄉。
至於他去了哪裏遊歷,他一身神出鬼漢的武功,到底師從何人,他年紀輕輕便謀略過人,年羹堯不想這樣去想,但心裏確實覺,劉楊的出現,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有一種卧龍出世的
覺。
卧龍在野,不出則已,一鳴驚人。三個月,一般的人三個月什麼也沒做,三個月後最多就多了一點鬍子,可是眼前這個剛開始長鬍子的年輕人,卻用三個月走出了別人三十年未必能做到的事情。
年羹堯心裏不敢輕視劉楊,但多年高位,早已經習慣了俯視別人的慣卻不能也不願意去改變,至少現在,年羹堯還是有能夠去俯視他的,甚至有時候往私心裏想,年羹堯真心希望劉楊在土蕃能吃個大敗仗,摔個大跟頭,只要他真摔了。
那麼他所有的果實幾乎可以肯定地説,一定是近在身旁的大帥軍一口吃掉,成全了年羹堯,但這樣的可能至少目前來説還很遙遠。近在眼前的事情,是這五萬兵馬,到底要不要給,怎麼給。
所以年羹堯不能確定劉楊的底線的時候,他首先肯定了他,這也不由得他不肯定,就算年羹堯不肯定劉楊的做法,絲毫不會影響到劉楊的局面,只會顯得年羹堯不識時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