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舊情難忘山前愁永別新仇易認城外怒相逢且説奪命金環吳璞,在那方夫人墳前與方龍竹拼命惡鬥之際,乘着方龍竹“六陽手”尚未遞到,早從掌風中貼身躥出,展開“燕子三抄水”輕身提縱術,沒命往山腳下逃去。眼看已可身,想不到道旁遇着綵鳳,神黯然,舊情尚在。吳璞一個分心,腳底一滑,仰面直摔下去。

這時方龍竹早已凌空撲下,短劍疾刺,一招“月落寒潭”直往吳璞前扎去。

説時遲,那時快,吳璞正自閉目待死,只見眼前黑影一晃,短劍刺得雖疾,那黑影卻來得更快,只聽得“格擦”一聲,鮮血四冒,耳邊上卻傳來一個女子的微弱聲道:“二哥,你走吧!我知道你還有一肚子冤曲,別…別忘了我。”吳璞早已明白,不惜以死相救的女子,正是舊恩情難忘的綵鳳,心裏一酸,眼淚涔涔而下,當時無法顧及,只有哽咽道:“綵鳳姊,上切你自己保重了,我吳璞有冤曲得雪,不論天涯海角,我總要回來找你。”説時兩足輕點,早已躍上玉鬣金駝,‮腿雙‬一夾,這千里神駒一聲長嘶,怒奔而去。

原來綵鳳一見山腳下拴着玉鬣金駝,已料得吳璞定在方夫人墳前,一場惡鬥豈能避免,護無力,心中矛盾已極。剎那之間,已見吳璞狂奔而下,時間迫在眉睫,只有含淚相送,想不到吳璞竟會摔倒,而那方龍竹凌空撲降,短劍早已出手,綵鳳這才不顧自己生死,縱身一撲,擋在吳璞前面。方龍竹百忙之中,無法自主,雖然左臂一斜,急將短劍收回,可是綵鳳右肩背早已劃了一道兩寸多長的創口,雖然不是要害,卻也受傷不輕。

方龍竹短劍收回不及,左手趕緊向前一帶,已將綵鳳扶住,此時吳璞早已躍上馬背,龍竹正二次騰身趕去,卻被綵鳳苦苦拉住衣袖不放,面容慘白,雙目緊閉,額上冷汗直冒,眼角上淚如泉湧,悽然道:“公子,那吳璧叛賊已死,吳璞饒他一命也罷!”方龍竹正當怒火中燒,綵鳳言語豈能聽進耳內,然而被綵鳳橫身一阻,時機早已稽延,眼望着吳璞一騎絕塵而去,不由急得直頓腳道:“這是何苦來?何苦來?”且説金葉丐與方靈潔二人,在方夫人墓前,各自展開平生所學,惡鬥不休。一個是丐幫高手,拳沉力雄,一個是崑崙傳人,矯捷如風,沒有一刻鐘的時間,早已過了七八十招,好在兩人均無相傷之意。金葉丐眼望着吳璞乘隙鑽出,雖然安危未卜,總是多了一線生機,所以只是糾纏着靈潔,讓吳璞少一個強敵。方員潔雖見吳璞逃去,心中忿恨不已,卻料得吳璞不是乃弟敵手,龍竹追趕,絕對不會吃虧,最多勞而無功而已,所以也只是纏着金葉丐,好使龍竹從容對付吳璞。

兩人心裏各有打算,雖然對招奇快,驚險疊出,而雙方招式均未用老,一吐即收,此時山下寶駒長嘶,早已傳上山來,兩人各自擔心吳璞與龍竹安危,掌勢倏然一收,各自躍開一丈多遠。方靈潔嬌軀一翻,嘴上一聲清叱道:“老化子,姑娘有事,今天且饒你一頓。”説時腳下更不怠慢只見“六龍御風”展開,身如輕燕,在樹梢枝上一起一落,已向山下如飛而去。

金葉丐哈哈一笑,也不答話,雙足一點,一式“燕子三抄水”絕頂輕功施出,身軀早已凌空飛騰,在那怪石亂坑的山中,疾奔而下。

金葉丐輕功極高,卻吃虧在方靈潔身後一丈多遠,而召p“六龍御風”是玄門七靈貞訣中龍形秘傳,一經展開,恍若神龍駕霧,等到金葉丐躍落山腳,只見方氏姊弟正在忙於替綵鳳裹傷,那吳璞以及玉霞金駝早已失去蹤影。

當下金葉丐微一思量,已知吳璞險而去,』心中一寬,正離開,耳邊廂卻傳來“哼哈”之聲不絕,原來綵鳳誤受劍傷,雖得方氏姊弟救治,卻因身上未攜帶有刀傷藥,創口血不止,靈潔與龍竹均自束手無策。

金葉丐j切看在眼裏,雖然不知傷者是誰,,卻早已從叫化袍裏取出一服止血生救急丹,兩指一彈,那包丹藥已向方靈潔身旁直飛而去,口上大聲道:‘‘此包丹藥,止血止痛,外用內服,三全愈。”方靈潔伸手一棵,早已接在手裏。向金葉丐狠狠瞪了一眼,自去照顧綵鳳。

金葉丐亦不在意,哈哈一笑,提着叫化,揚長而去,口中長歌道:“是是非非人不識,順順逆逆天莫測,但是懷中解冷衣,不是等閒相誑惑。”靈潔龍竹姊弟不識金葉丐是誰,卻也佩服他武學湛,行止光明磊落,料得是江湖中前輩,不再惹麻煩,眼睛一眨,金葉丐早已失掉了蹤跡。

當下方氏姊弟將綵鳳救回寓所,調治教,劍創亦已平復。靈潔龍竹急趕回崑崙,一與綵鳳訂下了後會之期,少不得灑淚告別,逕回崑崙參謁掌教師尊覆命。暫且按下不表。

且説吳戒惡自去年夏天,經俞一清、謝青峯等武當第二代弟子籌劃之下,拜入武當掌教師尊卧雲道長的小師弟,董靈霄門下,夕苦練,專志復仇,一載寒暑下來,果然在武學上大有進展,武當心法差不多均已領悟十之八九,董靈霄後傳有人,亦是老懷彌

正是黎明,吳戒惡早在谷邊空地上,將武當九宮連環劍法練過一遍,正調氣運神,再練內家罡氣,卻已見其師董靈霄慢步向谷須走去。吳戒惡住在這藏靈谷已有一年之久,董靈霄的脾氣習慣早就悉,知道他每晨均住谷頂,汲取巖縫中的泉水。

吳戒惡靈機一動,當下不動聲,身形一翻,早從背後谷壁直躥上去,藏在谷項董靈霄平汲水處,一見乃師緩步來到,才猛一現身,恭身禮畢,學着乃師打水手法,輕抖手腕,那繩子就像活的一般,直蕩過去。繩子末端繫着一個小瓦壺,繩子向前一蕩,瓦壺就從泉水中掠過,便汲得滿滿一壺。

用瓦壺汲巖壁中泉水,看似容易,行起來卻也萬分困難,第一須有腕力,才能把兩三丈長的繩子平出去,第二腕力須使到好處,增一分則瓦壺與巖壁相撞,少一分則瓦壺未及泉,空壺而返。吳戒惡雖是第一次訪效董靈霄汲取泉水,卻是手到擒來,足見腕力非是小可,而內身罡氣更是能隨意運用,可大可小。

吳戒惡雙手奉上泉水,董靈霄哈哈大笑,取過瓦壺,一飲而盡,又吩咐道:“這泉水好甜,再打一壺來。”吳戒惡見乃師一飲而盡,不覺心中大樂。原本往董靈霄汲取一壺泉水,總只小飲一兩口,便棄之不用。重新再打第二壺。此時吳戒惡更自賣神,把瓦壺平放在掌心上,一招“推窗望月”罡氣早已運行掌心,只見他左掌緩緩向前遞出,那瓦壺離開掌心亦緩緩向前,懸空而行,不徐不疾,好似空中有人託着行走的一般。

董靈霄大笑不止,猛地一張口,早見口中噴出一股水柱,像飛鏈似直奔瓦壺襲去。

吳戒惡正玩得在興頭上,不虞乃師有此一番,趕緊掌心往回一縮,繩子微一抖動,瓦壺早退回來一尺多遠,剛好避過董靈霄這一口噴泉。

吳戒惡這一手使得神妙已極,滿以為董靈霄會誇獎幾句,卻不料耳邊上傳來冷聲道:“怎麼瓦壺愈走愈向後退,你一還能打到水麼?”吳戒惡微微一怔,嘴上雖然不語,心中卻暗想道:“還不是你給擋回來的,我不避開你這一股水柱,那瓦壺恐怕早就粉碎了。”董靈霄只是冷笑連聲,吳戒惡豈敢怠慢,右掌往前一推,那瓦壺倏地又向前進了數尺。

此時吳戒惡早已把先前一股傲收起,隨時提防乃師不意來襲,只見董靈霄二次把口一張,一道銀光四的水柱又復向瓦壺頭罩下。

吳戒惡不敢再行後撤,一擋一退,永遠無法打到泉水。好在他心靈乖巧,一見水柱襲來,趕緊右腕向外一側,左掌橫地推出,一招“撥雲見”齊巧將瓦壺向橫側裏移開了一尺多遠,繼續向泉飛去。

董靈霄哈哈大樂,笑罵道:“好小子,算你高了。”吳戒惡早已將泉水圾回,雙手奉與乃師。董靈霄又是一氣喝乾,大聲道:“再取幾壺來,我倒要痛飲一個飽,總算我沒有白收一個徒弟。”吳戒惡那敢怠慢,一連打了五壺,董靈霄接連喝了五壺,才拍着肚子道:“夠了,夠了,再裝下去我的肚子要爆了。”吳戒惡童己未減,不暗暗偷笑道:“今師父憑地有點樂糊塗了,居然一口氣喝了五壺水,又説將肚子喝爆了,為什麼又不少喝一點,那泉水又不是瓊漿玉,有什麼好喝的?”董靈霄雙手撫着肚子,緩緩往谷底走去,戒惡也默默隨在身後,少時已抵平習武之處,只見董靈霄一轉臉道:“戒惡,把九宮連環劍練一遍我看。”吳戒惡一聲應諾,早已形隨聲起,雙拳一拱,先行師禮,繼之左手一領劍訣,右手劍走連環,按着九官方位,團團舞了起來。

九宮連環劍先還徐疾有致,劍光繞着身影,一招一式,分得清清楚楚,繼而愈舞愈快,最後身劍合一,只見白茫茫一片躥高逐低,左盤右旋,劍花起處,勁風人,如像寒冬冰,刺入肌膚。

吳戒惡從貪狼宮開始,繼入巨門祿存兩宮,又從文曲宮出,直闖廉員,武曲,破軍三宮,最後進入左輔右弼,那九宮連環劍法亦已到結尾,正徐徐收回劍勢,卻料不到董靈霄接連噴出數口清水,向着吳戒惡四面八方包圍襲來。

吳戒惡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見水團襲到,不敢硬接,原來那水團不能硬撞,稍一接觸,那水珠即四散進裂,更無法躲閃。當下吳戒惡不敢怠慢,劍式一越,早從右弼宮退回左輔宮,那水團來得雖快,吳戒惡劍式變的更快,又由左輔宮回入破軍官,一路倒舞回去。

董靈霄看得哈哈大笑,只見笑聲未止,巨口一張,早吐出一條水龍,像匹練似地向吳戒惡飛去。

吳戒惡已知乃師存心在考較自己武學,這時豈敢怠慢。腳步一緊,早已退入武曲宮內,右手長劍倒執,左掌一招“風捲殘雲”掌風起處,正與襲來那股水柱碰個正着。內聽得“譁喇”一陣亂響,那股水柱恍如金瓶乍破,玉漿迸裂,隔在五尺以外,受着掌風一,早已濺滿了一地水珠。

董靈霄嘴上道聲“好”雙腮微一用力,那股水柱忽地細如手指,勁力卻更增大,只在那掌風之間向前直穿。

吳戒惡驀覺一股巨力通來,又若銀針刺膚,觸掌生痛,心中略一驚訝,那股水柱早向前進了一尺多遠。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