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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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説她不是母雞了!

年紀大了她六歲,卻像只出殼小雞般的男人不僅用力將她的纖摟得緊緊,害她差點無法呼,喊“媽”的那一聲隱約帶着哽咽,説不定等等就要把眼淚、鼻涕一起往她身上抹了。

別説她沒有良心,但沒有一個年紀不過二八的女人聽到一個大男人猛地抱住她喊“媽”會心情愉悦的!

要找媽就快點恢復記憶!

她二話不説,毫不客氣的掰開他的頭顱,用力推開。

猝不及防--大概沒料到“媽”竟然會施出“家暴”--的男人跌下了椅,後腦勺直接撞上水泥牆,“砰”的一聲,猶如空谷迴盪之天籟。

她看着他,心頭冒出“他會不會因為這一撞而將記憶撞回”的想法,因而殷殷等待他回神時的反應。

荒川捂着發痛的後腦勺,抬起頭。

管寧君像具雕像般的直站着,低着頭望着他,一樣的面無表情,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的關係,她的眼神似乎閃着莫名的光芒,這讓她的雕像臉看起來生動多了,原本就清秀端莊的臉蛋增添了抹人的氣質,害得他心悸了--應該不是因為頭痛的關係。

“啊…是管小姐。”他沒恢復記憶。

管寧君失望的別過頭去。

她眼中的光芒是不是在他喊她的瞬間消失了?

荒川帶着納悶的站起身來。

一看到他無事的站起來,管寧君率先走了出去,荒川連忙跟在她**後面,一起朝位於民宿後方院子的管家走去。

“我剛剛不知道為什麼想起我媽。”他開了話題。

“那位大嬸?”

“不是。”他搖頭,“剛看到你的時候有種悉的覺,就好像我媽跑來我桌前,温柔的叫我起牀,告訴我該吃晚飯了。”她還真不知道竟會有種形容詞叫做“温柔”可以套用到她身上的。

説不定還多了“慈祥”對於自己,最常聽到的形容詞或綽號通常都是--會走動的蠟像、冰女、雪人、人皮面具、怪咖等等,大概是因為她除了漫畫以外的事都很少上心,情緒鮮少波動,所以大都面無表情,所以綽號都不怎麼好聽。

但竟然有人把她跟“温柔慈祥的母親”畫上等號,這隻剛破殼的“小雞”一定近視得很嚴重,明帶他去鎮上的眼鏡行驗個光好了。

管寧君雖然沒有響應,但荒川還是自顧自的説了下去。

“我剛寫書法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做過類似的事,但不是在寫書法,尤其當我很無聊的把某些字的框框塗黑時,那種覺就強烈了一些,但除此以外我啥都想不起來了,也想不起其他跟我媽有關的事,而且拿筆寫書法的事覺也跟我媽沒啥關係,好像是我自己的關係。”塗黑?

管寧君蹙着眉,她覺得她好像也聯想到了什麼,不過因為旁邊的男人一直像只小雞一樣咕咕咕説個不停,讓她沒法好好靜下心想想。

“不過當我塗黑時,那種覺雖然強烈了些,但有種更為強烈的覺又冒出來,是一種很説不上來的,不想再繼續塗下去的覺,所以我就沒再塗了,繼續把字給寫完。”討厭塗黑?

該不會他的工作是類似油漆工那種的吧?

因為常常要把牆壁塗滿,產生了職業倦怠,所以下意識厭惡?

管寧君猜想。

他頓了下,又道,“但我覺得我應該不是什麼書法家,我覺得我書法寫得只能説還行,頂多拿去街上賣賣錢或自娛。”她也這麼覺得。

從他的運筆跟字跡看得出來他是有學過的,但並未專,可能只學個一兩年而已。

“還有什麼工作是用墨汁的呢?”荒川頭戳着額際拚命想。

“也許不是墨汁。”一直沉默的管寧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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