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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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秋彼岸疑惑地望着眼前。

“這裏是…”

“很眼嗎？”孫獨行微微笑道。

她點點頭。豈止眼，這裏本就跟雙龍堂裏的那座竹林小屋一模一樣嘛！

“雙龍堂裏的那屋子，是前任龍堂主為我而建的。”他淡然一笑。

“原本的用意是希望能給我一個悉的環境，讓我不會因為人生地不而到孤單；偏偏那時候的我一看見那屋子就會想到死去的師父，反而更覺孤單，本就待不住…”他帶着她來到小屋旁的墓碑前。

“因為逃避，也因為滿腹的怨懟，自從師父出事後，我一次都沒回來過，甚至還擅自改掉師父為我取的名字…”他苦澀笑道。

這一逃一避，便是十年過去，當他仍沉浸在自己被遺棄的哀傷中時，師父也同樣被他遺忘在此。

對於如同他再生父母的師父，他這行為是何等的不孝啊！

秋彼岸靜靜凝視着傷的他，不發一語。

須臾，她緩緩伸手，握住他微顫的手。

意外的碰觸令他驀然一頓，轉首朝她望去。

她朝他展笑。

“沒問題的…”怔愣盯着她許久，他緩緩揚起如釋重負的笑容。

是啊！只要兩人在一起，一定沒問題的！

深口氣，他理好思緒，重新面對墓碑上的人名。

“師父，行樂回來了，還幫您把女都帶回來了…”秋蓉的遺骨，就葬在師父的墳旁。

雖然他不知道秋蓉對師父的情究竟是愛是恨，但…那種事就留給師父去傷腦筋吧。

“可以回去找若冰了嗎？”孫行樂——改回原名的孫獨行——僵着臉，瞪着剛在長輩面前與他磕頭成親的正式新婚子，不僅沒有即將送入房的嬌羞，甚至一心只掛念着她的妹妹…

有沒有天理啊！這要教他這為人夫君的臉面往哪擺去？

深一口氣，他極力隱藏咬牙切齒的情緒？

“…娘子，為夫的至今依舊氣虛體弱，不堪長途跋涉之苦，難道就算為夫的在舟車勞頓途中嚥氣、害娘子守寡，你也不在意嗎？”硬要他把自己説得這麼孬，實在是…丟臉啊。

粉頰再度竄紅。

“不、不是這樣的，只是…”只是她真的看不出來，他究竟哪裏氣虛體弱了啊。

“話説回來，紅兒娘子，為夫的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咦？”她茫然看着他。

“什麼問題？”

“娘子你…”他不懷好意地瞟向她，“至今都還沒開口喚過我一聲夫君吧？”虧他還成天娘子娘子的不離口，真是虧大了！

咦？咦！

只見她這會兒不只臉兒爆紅，連耳和玉頸也整個染紅了。

行樂見狀，更是得意地乘勝追擊。

“不只是夫君，你連我的名兒都沒喚過。從我們相處至今，你也只喊過我一聲大哥而已…”想想還真可悲。

“現在父母也見了、天地也拜了，可以讓為夫的聽你喚一聲夫君了嗎？”

“我…我…”她訥訥地張着紅一開一合，就是吐不出半句完接的話或詞兒。

從期待、等待到落空，孫行樂只能幽幽嘆息，委屈低喃:“我知道，其實你從來沒喜歡過我，會願意下嫁於我也不過是情勢所…”

“不是！不是這樣的！”不忍看見他臉上落寞的哀慼，她顧不得羞，急忙捉住他的手:“我、心甘情願，真的！”她只是、只是真的很難適應這些親密。

“可是，你連喚我一聲都不願意…”

“我、我…”雙手緊絞着他的衣袖，她垂下眼不敢看他。

“夫、夫君…”極輕極微、連蚊蚋也抵不過的聲響。

孫行樂無奈地撇過臉哀怨嘆息。

“算了，你不必勉強自己，我明白的…”

“不、不勉強！”見他一臉受傷，令她立即焦急地伸手扳過他的臉，讓他正對着她，提起她最大的勇氣對他喚道:“夫、夫君。”孫行樂終於出了滿意的微笑。

雖然仍有點結巴，但至少這回是真的聽清楚了。

驀然朝她的紅輕啄了下，在她的驚呼下將她打橫抱起，走入屋內。

接下來的房花燭夜，才是重頭戲！

“…夫君？”十分疑惑地輕喚。

“嗯？”

“你不是氣虛體弱嗎？”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