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距離產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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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文俊着陽光走來，臉上的笑容，一看而知，是那種出身良好的家庭，有着與生俱來的優越。

“嚴綰，好久沒見你了。”他温和地笑。

“最近換了一份工作。”嚴綰大方地笑，捧着手裏的書“聽説最近學長組織了不少活動，都舉辦得有聲有。”

“哪裏。”6文俊謙虛了一句“聽陳曉蓉説，你對珠寶沒有興趣？”

“怎麼會呢？我新找的一份工作，就在珠寶行的鑽石櫃台。”嚴綰故意眨了一下眼睛，笑容帶着魅惑“你説我有沒有興趣？”6文俊顯然很意外:“真的嗎？你要找這樣的工作，不如到我們6氏去。”嚴綰不想和他現在就走得那麼近，所謂則不達，這種男人只要得到了你，就會對你不屑一顧。

而她想要得到的，卻並不是這個。

“早知道的話，就要請曉蓉引見了。”她婉轉地拒絕，淺淺的笑容，帶着疏遠的痕跡，讓6文俊看得心癢難耐。

如果説陳曉蓉是熱情的玫瑰，嚴綰就是一株還沒有開放的鈴蘭。清雅的花苞，不肯輕易展示容顏與內心。

她並不頂頂美麗，額頭有點過於寬了，鼻子不夠，但是她自有一種出塵的味道，彷彿躍然在這個浮華的世界，和他認識與往的女人，完全不同。

“為什麼要請曉蓉引見呢？我是同時認識你們的。”6文俊刻意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陳曉蓉的臉，有點尷尬，勉強嘴:“嚴綰的工作時間比較長，有時候連課都上不全呢！我真替她擔心，如果到了期末當掉幾門，那可怎麼辦？”嚴綰笑:“放心吧，一門都當不掉。”她偶爾展現出來的自信，讓6文俊更加着。

陳曉蓉忽然一拍腦袋:“咦，嚴綰，你不是説急着吃了飯就上工嗎？文俊，看你把嚴綰的時間都耽誤了！”6文俊連忙出邀請:“那就是我的不對了，不如我請你吃飯賠罪。”

“今天就不用了，下次吧。”她婉轉一笑，似無意，又似有意。

把6文俊的一顆心，撥得東邊有雨西邊晴。

“文俊，我們去吃飯吧！”陳曉蓉的聲音，似乎帶着炫耀，從身後傳來。

嚴綰出了一個冷冷的笑容，才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已經悉到了去姓稱名的程度？可是粘得這樣緊，不過是抓住一段水姻緣罷了。

她甚至沒有回頭，直接走進了食堂，隨便買了一份飯填進肚子。

6家的玉盤珍饈，幸好還沒有腐蝕她的味蕾。對於這些糙的飯菜，嚴綰反倒覺出一份親切，照樣吃得很香甜。

讓她大出意外的是，6文俊居然跟進了食堂，後面跟着不甘不願的陳曉蓉。

“你既然趕時間，就不要坐公車了。我今天開了車過來，一會兒送你。順便也認一認你工作的地方，看看比我們6家如何。”嚴綰推辭:“那怎麼好意思呢？”

“為美女當車伕，是我的榮幸。”6文俊顯得很樂意。

“我去打飯吧！”陳曉蓉甘願為帥哥鞍前馬後服務。

6文俊顯然對簡陋的飯菜食難下嚥，只是象徵地扒了幾口，看到嚴綰住了筷，也不管陳曉蓉吃完沒有，就殷勤地站了起來:“走吧，我送你。”嚴綰莞爾一笑:“謝謝你，可是曉蓉還沒有吃完呢！”

“我已經吃飽了。”陳曉蓉也跟着站了起來。

上汽車的時候，陳曉蓉依然先一步搶走了副駕駛座的位置，6文俊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嚴綰，你來指路吧。”

“在東通大道169號。”嚴綰笑着報了地址，並無意於和陳曉蓉爭搶那個更接近他的位置。

距離產生美，這個道理在任何時間都適用。

只是，陳曉蓉為什麼到最後仍然會和6文俊在一起呢？看6文俊現在的表現，分明已經開始對陳曉蓉的粘人，到厭倦。

站在櫃枱裏的時候，嚴綰還在苦思冥想。

“嚴綰！”魯湘出聲提醒。

“啊？”嚴綰回過神來，莫名地看着魯湘。

魯湘用手指了指已經走到櫃枱前的一對母女，嚴綰急忙出招牌笑容:“太太和小姐是哪一位佩戴呢？”

“這個跟佩戴的人也有關係嗎？”太太好奇地問。

“當然有。”嚴綰用手托住了一款耳釘“比如這款粉鑽，給年輕的小姐戴，是再合適不過的了。造型別致，顏又是難得的豔粉。而太太戴這一款，才顯得出身份。鑽石的顆粒比較大，而且是梨形切割，品質一。”

“是嗎？”太太似乎對她的推薦很興趣，伸手接過來替女兒戴在耳朵上“看起來倒是不錯，只是鑽石小了一點。”

“太太的眼界真高，看得出對鑽石很有研究。”嚴綰毫不猶豫地先替她戴上了一頂高帽子，這些話，在過去三年的應酬場合，她已經説得很順溜“但是粉鑽的貴重看顏，太太請看，這顆粉鑽呈豔粉，是不可多得的亮。如果是淡粉的話，即使顆粒大上一倍，也不如這顆鑽石貴重。”

“如果顆粒再大些就好了。”小姐晃着腦袋，摸着兩顆粉鑽，還是有點遺憾。

“真正的極品粉鑽本來就鳳麟角，而且有時候原礦的顏是深粉，但是在開出切面的時候，顏有可能從豔粉褪成淺粉，價格逛跌至七分之一。顏對於粉鑽的價格，影響要比顆粒重要得多。”母女倆聽得津津有味:“那買下原礦的珠寶商，不是虧大了嗎？”

“對，所以買粉鑽原礦的風險，要比買無的鑽石大得多。南非著名的礦業家族萊恩·曼內爾就曾經收購了一枚藍鑽原礦，切割師新開出一個切面的時候，顏從深藍褪成了淺藍，身價從26萬美元一克拉，狂跌至4萬美元一克拉。”

“如果鑽石夠大的話，他不是虧了很多嗎？”太太顯然更注重經濟數字。

“幸好，切割師戰戰兢兢地打開下一個切面的時候，深藍居然又溜了回來。因為這樣的傳奇，這顆藍鑽反倒成了收藏者的熱愛。”

“還有這樣的事！”母女倆聽得津津有味。

嚴綰臉含微笑:“不過，這種幸運是少而又少的，所以顏能夠達到這樣深的粉鑽，在顆粒上，已經不能再作更多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