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熙熙攘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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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説這些子,羅得島與拉塔基亞之間航線,由你們驅逐艦第二分隊擔任警戒?”王林斌正在琢磨着如何小心應對,既不得罪軍令部部長,同時又不能讓他摸清自己底牌。周將軍突然問了句,王林斌隨口答道:“談不上警戒,主要警戒工作還是由戰列艦第二分隊與巡洋艦分隊負責,這條航線現在安全的很,連以前偶爾出現的敵人潛艇,這些
子也不再過來了。我那小小的驅逐艦隊,不過是負責反走私,抓抓投機倒把的罪犯。”周緯的臉
一時尷尬起來。白嗣閿這時候湊了過來:“小王你這就説的有些不對了。”王林斌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麼地方不對?”
“走私?投機倒把?你錯了,這裏沒有走私,也沒有投機倒把。這裏的百姓需要中國產的商品,需要本的大米,需要安南的水果,人們將他們需要的物資運送過來,又有什麼錯誤?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贏錢是最正當,最誠實的事情。”王林斌有些
惘:“可是他們並不是運送到羅得島,而是送給敵國啊?”
“你是説資助敵國?”
“正是,據檢查,很多貨物最後是要到德國去,不光有物資,還有武器,要知道,德國可是我們最危險對手。”白嗣閿輕蔑地嗤了一聲:“德國?德國不是我們的敵人。不錯,我們是在和德國打仗,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和他們做生意,仗總有打完那一天,生意卻是每時每刻都要進行的…他們殺了成千上萬的人?也許吧,我承認德國人殺了不少人,我不是道德家,他們殺的那些人是不是無辜的,我不做出評價。但我知道,德國人付起帳來可比我們某些‘友好’國家要
快多了,在付帳方面,德國人有着世界上最好聲譽。這個社會,沒有什麼正義,沒有什麼公理,有的只有利益,你想説國家利益嗎?從德國人手中賺來的錢就是咱們中國的,這自然符合我們利益。”
“但我們現在正在和德國人打仗。”白嗣閿揮了揮捏着雪茄的手:“去他的戰爭!讓英國人、美國人去送死吧!反正我們中國人不會到柏林去遊街。就算會犧牲些中國人,這真不幸,但沒有戰爭,人也終究會死的,不是死與戰爭,就是死於疾病,或者因為採礦而死…您總不會因為煤炭染上鮮血,就不燒爐子了吧?”王林斌點了點頭,白嗣閿這話沒説錯,他父親手中就掌握了幾大礦產,每年那些礦總是要死幾個人的,這事想要預防也預防不了,也沒有説因為採礦要死人,那些鎢礦煤礦就必須關閉,不去賺這沾上血的錢,真要這樣,國家還如何發展?可王林斌總覺得白嗣閿説的這些話有什麼地方不對,王林斌的口才很好,現在一時間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辯駁。
不知道辯駁,王林斌卻明白一個道理,難怪最近海上走私越來越猖獗,自己就是抓了,最後移後處理起來也常常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原來是有高人在他們背後撐
呢!至於這高人,自然是面前的白嗣閿,還有周將軍,説不定他們並非提供保護傘,而是後台老闆。
王林斌提着的心突然又鬆了下來。看白嗣閿説得動勁,今天他是為了自己嚴查海上走私,妨礙了他賺錢大業來找自己的,和章將軍沒什麼關係,如果沒牽扯到章將軍,其他事都算不得什麼大事,自己大可瀟灑應對。
金錢使忠實變為不忠實、愛變為恨、美德變為惡行、惡行變為美德、奴僕變為主人、主人變為奴僕、愚蠢變為聰明、聰明變為愚蠢…馬克思在評價莎士比亞的《雅典的泰門》中説過這樣一段話。中學政治課上王林斌曾經很是不屑嘲笑過,不過現在看來,馬克思説的並沒有錯,至少金錢讓白嗣閿把德國當成“有着世界上最好聲譽”的國家,而不顧忌這個聲譽很好的國家,現在卻在跟中國進行戰爭。
王林斌贊同道:“這話沒錯,是不能因噎廢食。”白嗣閿還要再説,周緯擺擺手阻止他繼續説下去,低沉地説道:“夠了,你已經説的足夠多了!你去看看,門有沒有關好。”周緯盯着王林斌的眼睛,王林斌很是坦然面對這個心目中的“小人”沒讓他看出自己真實想法。周緯看了會兒,忽然一笑:“小王是個聰明人,我想剛才小白説的那些話,你應該明白一些事情,…不錯,與德國的貿易,是我們在做。”
“我知道。”周緯靠在沙發上,略顯些疲憊:“要知道,我們賣到德國去的並非國有財產,我們不是罪犯,不會盜用國有財產出售給敵對國家,這只是正常的貿易行為,只是因為戰爭,不得不給正當貿易,披上一層不那麼光彩的外衣,你明白嗎?”
“明白,”王林斌想了下繼續道:“我想我能理解。”
“能理解就最好。你看過權利法案吧?”
“是的,每個上過初中的都能瞭解權利法案上説了些什麼。”
“權利法案第三條,個人保護其人身及私有財產不受無理搜查扣押之權不得侵犯;除非有合理據認為有罪,以宣誓或鄭重聲明保證,並詳細開列應予搜查之地點、應予扣押之人或物,不得頒發搜查和扣押證。政府對於個人人身及財產的任何侵害必須予以賠償,賠償原則為個人權利優先於國家主權。我有沒有稱述錯?”王林斌臉上笑容越來越濃:“説的對極了!沒想到首長這麼大年紀,還能準確地把那大段枯燥乏味的文字背下來,部下實在佩服不已。”這些自然不會記錯,如果沒有這種條款,王林斌的父親要想賺錢,只能移民海外了,如果國家沒有限制移民的話。
“沒錯就好。”周緯臉上顯出一絲得意:“請你相信,那些貨物都是屬於私人財產,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私人財產,至於做生意,跟什麼人做生意,權利法案中並沒有限制,所以做生意是不犯法的。以前的那些事情,既然過去了,也就既往不咎,大家都是中國人,雖然私人財產很神聖,但國家利益還是在你、我,每個中國人心中。”
“做生意是不犯法的…哪怕跟魔鬼做生意。”這話王林斌不好意思説出口,就算他説出口,相信周將軍也會認為這是完全正確的,是他那些話合理的延伸。
既然做生意不犯法,那麼沒收他們的私有財產呢?按照這個邏輯推論下來,自然是十惡不赦的事情了。既往不咎,您看周將軍的懷真得比海還要寬闊!
“我們調查過你,小王你和李烈士並沒有血緣上關係,你的父親是江西大產業家。”王林斌有些臉紅,既為自己以前吹牛到臉紅,同時又為他父親的身份有些不好意思。
“江西大產業家”!如果在其他地方,別人這樣説他的父親,他會為父親到驕傲,但不是現在,尤其是這種場合,這種氣氛下。
“我想小王不大瞭解你們王家是如何發家致富罷?”
“不,我知道,我的父親在這些事情上從來不對我保密。我知道楊坊乾的一切,我也知道我爺爺以前為什麼突然有錢。”既然人傢什麼都瞭解,王林斌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為長者諱了。
王林斌承認的這麼快,倒有些出乎周緯意料,誰也沒有説話,房間內氣氛一時顯得有些詭異。過了片刻,周緯乾笑兩聲:“那就很好。既然你都知道,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們現在做的一切,我們有錢了,國家才會有錢,國家有了錢,才會更強大,其他國家不敢欺負你,而我們可以將自由、民主推廣到所有國家去。戰爭,是一種手段,做生意,同樣是一種手段。”
“明白了,我很理解首長説的這些話,也很贊同首長觀點。我想,以後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和聰明人説話就是快。”周緯滿意地將雪茄在水晶煙缸裏按了按:“這裏不長來吧?”
“以前沒來過,地球人都知道夜上海消費很高,像我這種靠工資吃飯的,沒有那個財力到這裏瀟灑。要不是首長今天命令我過來,我想,就算戰爭結束,我也不知道夜上海里面是什麼樣呢!”説着王林斌靦腆地笑了笑。
“既然來了,今天晚上在這裏玩個痛快吧…小白,讓公關經理給小王安排一下。”白嗣閿走到沙發邊,手扶着沙發,臉上堆積着穢的表情:“要不要叫法國女郎?這裏的法國女郎可是正宗貨,一頭長長的金髮,修長的腿,長的就像畫中天使,而且法國女郎還特別熱情,那個熱乎勁…別提有多過癮,小王你嘗下一定樂不思蜀,那可是比
本黃臉婆好太多了!”周緯和王林斌同時笑了起來。
“小白啊,別是你吃剩的給小王吧?瞭解的這麼仔細,嘖嘖…”周緯一邊笑一邊搖頭。
“不了,我是請了假才上岸的,按照規定,我該在十點前返回艦上。省得別人擔心,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處理。”王林斌站了起來,將軍帽夾在腋下,向周緯行個軍禮:“如果沒什麼事了,請允許部下回艦,至於首長今天代的事情,部下一定努力辦好,或許首長派個信得過的到我艦上去,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人商量,免得發生不愉快事件。”
“既然如此…好吧,這次就不留你了,還是下次罷,以後總是有機會再聚聚。”周將軍站起來回過禮,一轉身又教訓起白嗣閿:“小白,聽到了沒有?多學學人家,別以為人家比你小,就不以為然…我説你這個人啊,有心思多放在工作上,別整天就想着找女人,你還年輕,大有一番事業好做,怎麼能把時間都費在女人身上?要多像小王學習,也免得我和你父親總為你
心。”和周將軍的見面讓王林斌在返回軍艦後陷入
惘中。
仔細想想,自己是沒有給人家落下什麼把柄的。大小倆個狐狸找自己過去,並沒有讓他出賣章將軍與歐陽將軍,而這卻是最讓王林斌害怕的事情。現在王林斌的軍銜説低不低,指揮一支驅逐艦隊,手頭上掌握了四艘最現代化的驅逐艦,在戰場上再立什麼功勞,他就要向將官靠。可説高也還不高,上面將星一抓一大把,無論哪個都得罪不起,不然他們要折騰起自己,王林斌就是長了三頭六臂,那也是消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