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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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國王一坐下來就直切主題“到底是什麼人會對你不利?我怎麼都想不出來。”

“會不會是幾年前那羣恐怖分子?”任天涯邊吃邊説:“當年西班牙那起廣場爆炸案之後,不是一直有傳聞説那羣恐怖分子跑到雷斯潘來,還要在這裏進行恐怖活動嗎?不過後來一直沒有消息,西班牙還賴咱們包庇恐怖分子。”嚥了口食物,他繼續説:“還有,戴維懷疑有批剛從中東出發的什麼恐怖組織成員,要到這邊來。”

“哦?他這麼快就查到了?”老國王有些吃驚,一邊給任天涯夾菜“他還查到什麼了嗎?”

“還不是很清楚,仍要繼續追查。”任天涯話題一轉:“對了,剛才霍格的臉怎麼那麼難看?您訓他了?”

“哦,是。”老國王的臉又沉下來“眼看國慶節就快到了,我要他拿出一套完善的保護宮廷安全計劃,結果他左拖右拖的,到現在都沒做好。”

“他大概是不想把沒做好的東西拿給您看吧?其實霍格還是很負責的。這麼多年,王宮裏也沒再出過什麼事情。”他的話裏彷佛另有一層含義,惹得老國王側目“當然,像道格拉斯那樣的混蛋,不可能再出第二個了!”提到唐納德·道格拉斯,任天涯忽然問道:“您真的覺得道格拉斯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人怔了怔,又怒道:“難道事隔這麼多年,你要替那個混蛋罪?”

“不是,只是…”他遲疑片刻,將原本想説的話嚥了下去“只是偶然想到而已。”

“不是偶然吧?”老人的眼睛亮得驚人“是不是誰在你面前説了什麼?”任天涯見瞞不過他,索承認:“道格拉斯的弟弟來見過我,説他的哥哥是冤枉的。”

“哼,都是雜種。”老人罵了一句,很不屑的樣子。

“那人呢?他要是覺得委屈,可以直接來找我説。”

“他死了。”任天涯慢慢地道出這三個字。一縷憂傷劃過,很快他又恢復了笑容“算了,就當他胡説八道吧,我不會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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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超大型的絨玩具砸在身上是什麼覺?

蓓蓓抱着那個比一個人還高的玩具狗熊,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我小時候作夢都想有個這麼大的狗熊,可是那時候我們家買不起。後來等我開始工作有了錢,走到店門口準備掏錢買的時候,想想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就實在不好意思進去了。”任天涯笑道!?t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喜歡就買,還扭扭捏捏地裝樣子,累不累?再説,你今年多大?什麼叫『一把年紀』?”

“我大學同學有的現在都做了孩子的媽了,我的年紀當然是夠大了。”看到她明明一張娃娃臉,卻硬裝成,任天涯忍不住笑着拍拍她的蘋果臉“好吧,老女人,在我面前你可以裝一回小孩子。你要是真的這麼喜歡這種玩具,等會兒我送你一車。”

“一車?算啦,我又不開店,你送得起,我可沒處放。”

“大不了我再送你一棟房子。”

“哈,王子殿下有錢沒處花了吧?不如捐給慈善機構,還能博個慈善家的美名。”

“你怎麼不識好歹,説話老是帶刺。”

“這就是我的脾氣,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不聽。”就在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鬥嘴時,任天涯的行動電話響了。

“戴維?嗯,你想的沒錯,但我現在…”他聽着電話走到窗口,聲音越來越小。

施蓓蓓趁他不注意,自己扶着牀頭欄杆悄悄下了牀。肩膀上的傷口還很疼,但是在牀上躺了這麼久更是渾身乏力,憋得要命。

她一步步悄悄挪向牆角的桌邊,想自己去拿水杯喝水,但是走了幾步之後就悶氣短,站在原地拚命氣。

“站住,別再動了!”任天涯掛斷電話,匆匆跑過來抱住她的“你瘋了?剛好了幾天就想下牀亂跑?萬一牽動傷口留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

“哪有那麼誇張?”蓓蓓辯白着:“小時候我爬到樹上去,結果掉下來摔斷手,半個月後,我就包着石膏滿院子追着男生打架了。”一串爆炸式的笑聲過後,任天涯彎着身子還是笑不可抑“難怪你這麼有個,原來小時候就是個男人婆。難道你不知道女孩子是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坐在一起玩娃娃的嗎?”

“誰説我不玩娃娃了?但是爬樹、打架也不是女孩子不能做的,對不對?你小時候都做什麼?難道你就不爬樹打架嗎?”任天涯笑着搖頭“我小時候一直在不停地學習,學習皇室禮儀,學習怎樣做好一個王子,學習如何處理世界關係。我本沒有時間爬樹,也沒有對象可以讓我和他打架。宮裏幾乎沒有什麼小孩子,即使有,也都是我的屬下,怎麼可能和我打架?”

“聽起來你似乎是活在幾百年前的世界裏。我以前一直以為古代的皇帝沒意思,因為那時候沒有電視、計算機、電話,沒想到現代的王子也這麼慘。”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只要你身上揹負着推卸不掉的責任和使命,你就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不過好在爺爺很開明,同意我去國外讀書,上大學的時候和同學們在一起,相處得很愉快。如果不是每天都有狗仔隊沒完沒了地在我周圍打轉,我的生活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

“你爺爺很疼你嘛。”任天涯的眼中閃過一絲奇妙的光芒“他是我爺爺,當然疼我了。不過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對我是很冷淡的,但是自從我父母去世之後,爺爺大概意識到我是他唯一的親人,深怕我出意外,對我的關愛比以前要多了很多。”

“哼哼,看得出來,你本就是一個被寵壞的男孩子。”任天涯忍不住又用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小丫頭嘴巴還厲害的。”下手之後,他忽然發現手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怎麼臉上的都沒了?是不是歐洲菜不合你的口味?要不要我找兩個中國廚子?”

“不要不要,勞師動眾的為我做飯,我可承受不起。你們宮裏的人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已經快招架不住了。你要是再做點對我較特別的事情,那我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洗不清什麼?”

“洗不清我和你的關係啊!”蓓蓓愁眉苦臉地説:“我看你們這裏的人都把我當作是你的第幾任女友了。我不會説西班牙語,也懶得和他們解釋,只要你別再給我製造麻煩,就謝天謝地了。”任天涯問:“做我的女朋友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嗎?”蓓蓓想了想“不是很糟糕,嗯,其實當然不應該用糟糕這個詞,你長得帥,又有錢,出身皇室,是好多女孩子想要圓夢的地方。

不過,灰姑娘並不是人人都可以當,也不是人人都想當的啊!比如説我,第一,和你不來電;第二,平民百姓不做妄想:第三,我受不了被放在千萬人面前,讓人家赤地看個夠的覺。

所以對我來説,這是件糟糕的事情。”任天涯的手指忽然勾起她的小下巴,漆黑如星的瞳眸緊鎖住她的,眸中含着一絲笑意。

“有些事情沒做過就隨便下結論,是不是太草率了?也許真的試過之後,你就會發現,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糟。”他的眼神讓蓓蓓有種窒息的覺,彷佛整個大腦都開始缺氧。這種覺讓她很不舒服,卻又沒有力氣推開他。

“你別亂動啊,要不然我就喊非禮***br/>任天涯邊笑意盎然“好啊,你喊吧,這裏的人沒幾個人能聽懂『非禮』兩個字,更何況在別人都認定,你和我之間有什麼特殊關係的時候,我相信無論你怎麼喊,也不會有外人進來打攪的。”蓓蓓的小臉漲得通紅“説不過你這隻大狼,快放手!”

“你不是不要我亂動的嗎?”他繼續保持曖昧姿勢,沒有任何退開的意思,手指還更加得寸進尺地在她的臉頰上游走。

一股又麻又癢的覺從她臉上慢慢爬移到全身,她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在自己的眼前一點點放大,具有絕對壓迫力的男氣息籠罩在鼻前,一切就好像是電影常看到的慢動作,而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應該是--大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一個少女的笑聲躍然出現:“嗨,蓓蓓,猜猜誰來看你了?”笑聲在兩秒鐘後戛然而止,連聲的道歉中有種隱忍的笑意“抱歉抱歉,不知道你們正在親熱,我先出去好了。”

“回來!”任天涯無奈地嘆氣“明子,難道你不知道進別人家的門時,一定要先敲門?你們野川家好歹也算本的名門望族,難道沒人教你起碼的禮節嗎?”蓓蓓十分詫異地向身後的門口張望,見到來人後,不驚喜地叫出來:“明子?你怎麼會來!?”

“來替老闆辦事,聽説你在宮裏,我就着鴻飛帶我來見你。不過我來得真不是時候,招人討厭了。”明子做了個俏皮的擺手動作“請問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該禮貌的時候不知道禮貌,現在就別裝了。”任天涯狠狠瞪了她一眼,問道:“你老闆呢?”

“有事,還沒來,過幾天到。”

“還有誰和你一起過來了?”

“沒有,就我一個打前哨。”眼一瞥,明子看到牀上那個超大的玩具熊,張開雙臂高喊道:“哇!太了!”然後就撲了過去--蓓蓓急得也倒向牀上,緊緊抱着狗熊喊着:“這是我的!”明子笑着去扯狗熊的腿“借我玩兩天,我最喜歡這種填充玩具熊了。”

“不行!”蓓蓓又將狗熊往自己懷裏拽了拽“你要是喜歡自己去買,不要和我搶啦。”可憐的狗熊被人扯住四肢向兩邊拉,幾乎快要拉變了形,連正在“欣賞”兩個女孩上演大戰的任天涯,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幫蓓蓓將狗熊奪回來,一邊數落明子:“欺負一個病人算什麼。”

“哇,你們倆聯合起來欺負我,把我當外人啊!”明子高叫的時候,展鴻飛正巧走進來,明子立刻拉住他的胳膊“鴻飛,你認識我這麼久,都沒買過禮物給我,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展鴻飛被問得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買禮物給你?”

“死木頭!”明子在他耳邊大喊了一聲,表情好像很受傷的樣子。

任天涯忙將展鴻飛拉開“有事找我?出去説。”兩個女人同時對着兩個男人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又相視一笑,“好啦,看到你沒事我也很開心,不能多待了,我還要去拜見國王,要不然又要被人罵沒規矩了。”明子笑着抱抱蓓蓓的肩膀“再見啦,我們未來的小王妃。”

“什麼王妃?別胡説八道!”蓓蓓的臉紅得像蘋果一樣,抓起牀上一件東西就想砸過去,突然發現她抓的是那個大狗熊,又心疼得收回了手。

真糟糕,看來和任天涯的關係是越纏越亂了。到底要怎麼辦才能掙開這團亂麻,順利逃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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