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郎君指若拈花~妾願化蝶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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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老人冷笑連連,良久才道:“我怕什麼?你既要你們。她不叫北堂落蝶,她本名叫北堂盈。”台臉微變,温言道:“不知雪叔是怎麼識得她的?”雪山老人冷哼道:“她不過是雪域的一個下人,怎麼識得,這個要問你爹了!”台一字一頓的道“願聞其詳。”雪山老人冷笑道:“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台沉默了許久,方冷冷的道:“當年,追殺北堂盈的雪域之人,也是雪叔派出的了?”雪山老人不答,台沉許久,還是緩緩的問道:“澈兒她…跟當年的北堂盈,生的是不是很相似?”雪山老人遲了一下,終於還是答道:“…不錯。”蝶澈只是發怔,渾不知兩人在説什麼,澹台切齒道:“真是不敢相信…台枉活二十年,竟不識這般衣冠禽獸…你當年對北堂盈始亂終棄,趕盡殺絕。現在,親生女兒到了面前,居然毫不猶豫的便納為棋子…”蝶澈眼前一黑。便暈厥。澹台吃了一驚。急伸手挽住。蝶澈踉蹌了一下。全身發抖。良久良久。卻又咬着牙抬起頭來。雪山老人看着她。呵呵一笑。道:“確實是像。像地很。初見面時。當真嚇了我一跳。這丫頭。只怕比她娘。還透着水靈些…”蝶澈臉上地血。已經褪地乾淨淨。手伸過去。想去拿夜隱月手中地劍。台柔聲道:“澈兒。弒父不祥。你若是真地想讓他死。我可以幫你殺了他。”雪山老人一怔。冷笑道:“好大地口。”台連目光都不曾瞥過只道:“李總管。請出來。”雪山老人吃了一驚。澹台將蝶澈扶在臂彎。淡淡地道:“怎麼?尚要澹台請出麼?”有人畏縮地從殿門前閃身出來。向兩人分別施禮。道:“少主。雪先生。”台嘆息一聲。點頭道:“果然也有你。”雪山老人冷笑一聲:“你此時才發現也遲了!”台從從容容的道:“並不遲。”雪山老人忽然狂笑道:“好好好,難不成這些人都在你的局中麼?台,我倒是小看你了!可是你就算什麼都料到了又怎麼要?雪晶玲瓏塔在我手裏,我倒要瞧瞧,你還能翻身不成!”他坐下來緊那塔:“來來來,跟我説説,你籌畫了多久?”台淡淡的道:“並不今早方知你等之居心。雪域雖則是天下難尋的寶地,可是,不論是父親還是澹台,都未曾將這身外之物放在心上般事務,自來可説是不聞不問。人孰無私,你與李總管,這麼多年辛苦經營,不論誰對雪域有覬~之心,都是無可厚非。你若只要雪域便雙手奉上,亦無不可。我既不在意豈會着意去查…我所在意的,是十年前這場舊事…”他努力抑着聲音緊緊的握着蝶澈的手:“我答應過澈兒,一定要查清這場是非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查個水落石出。不管那人是誰,我一定要他無所遁形…”雪山老人怔了許久,還是冷笑道:“查清了,又能怎樣?”

“天理昭昭,你既做下這等喪心病狂的行徑,自然要付出代價。”雪山老人冷笑,可是看他鎮定自若,又是惑,忽然退後幾步,盯着手裏的塔:“難不成這塔是假的?”台眉宇浮動,又抑住,輕輕了口氣:“塔自然不會假,只是,你卻非得塔之人。雪晶玲瓏塔,是有情之塔。你説的不錯,雪域主人甫成人之時,雪晶玲瓏塔的神力,會有片刻的柔軟…這柔軟並非予人之隙,只不過求得同心人之喜…雪晶玲瓏塔雖是神物,亦是情種。台家代代情痴,這方是寶塔入主雪域之因…雪拈花,你心中既無親情,竟無友情,更無愛情,這塔落在你手中,絕非你之喜,正是你劫數到了。”雪山老人慾待不信,聽起來卻是處處順理成章,他怔了半刻,猛然舉起了寶塔,大聲道:“我倒不信,一個死塔,還能察知人間有情無情!”蝶澈只是木然,怔怔的張大眼睛,看着面前這人瘋狂叫囂,澹台見他執不悟,不由嘆息,回手握了蝶澈的手,伸出一手相招,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雪晶玲瓏塔卻是劇震,猛然間金光大盛,卻全不似方才雪山老人施展時的霸道金光,反而一片濕潤慈悲。塔身慢慢變大,便連其中的蓮花台也似注入了神光,浮凸耀目…

蝶澈大大一怔,緩緩的把目光轉了回來,那寶塔似乎有着天然的讓人親近的力量,她緩緩的把手放了上去,澹台回頭對她温柔一笑,把手掌覆在她的手掌之上,半空中叮咚一聲,有似天賴,塔上所雕刻的笙、簫、琴、瑟諸多樂器便似忽然活了一般,悠揚的樂聲,似乎響自雲空之間,入耳滿心俱是温馨柔軟。

雪山老人臉大變,眼睜睜看着那雪晶玲瓏塔離手飛去,拼盡全力,竟似螳臂當車,難阻分毫。籌畫經年,竭盡心智,卻仍舊是毀於雪域主人舉手之間。他咬牙切齒,又是全身顫抖,臉上神變幻不定,卻終於還是咬了牙,慢慢的台輕聲道:“慢着。”他一震,台道:“時至今,你的生死,已經不在你手中了。”雪山老人猛然轉頭,看着蝶澈,蝶澈卻只注目在這寶塔之上,澹台的語聲温温和和,似乎只是自言自語“聽聞昔巫師占卜,卦得同心二字,算的其時恰逢雪域招親,羅福山的巫師依卦象推斷,道這同心二字必與親事休悉相連,得同心之人,便得雪域。之後以訛傳訛,居然便成了同心劍劍求親之人,便是雪域的新娘。我起初本也以為如此,想這同心劍上,必有玄機。但同心劍上了雪域,便早被澈兒遺忘在房中,始終不曾動用,我們卻仍是兩情相悦,房花燭。我方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才是一切的緣頭。”他握緊蝶澈的手,從那塔上離開,雪晶玲瓏塔便懸在空中着他的起步,微微浮動,他曼曼的道:“執子之手攜老…雪拈花,你可知,這才是人間最珍貴的東西。”雪山老人神平靜,道:“哦?你此時説這些甚麼用意?”台聽他居然仍無半分悔改之意,也是發怔,然後苦笑出來,猶豫的回頭看向蝶澈,蝶澈卻低頭看着兩人緊緊相握的手,神情只是怔忡悲,亦不怒。台心痛難當了身把蝶澈擁入懷中,雪山老人蓄勢良久只當得了良機,負在身後的手掌忽然暴起點星芒疾而出。

夜隱月驚呼出口,也不及索,身子電一般上,擋在兩人面前,眼見那星芒便要在他的身上,卻只聽雪晶玲瓏塔嗚咽一聲,金光大盛,那銀芒便在將及身時,忽然便化為輕煙,轉眼便消於無形。

雪山老人大驚失,疾退數步,澹台顯然怒極,卻只看着蝶澈,雪山老人怎甘命懸人手,忽然冷笑道:“北堂盈傾心澹台融,自甘委身為奴…她落的如此下場,難道還是我…難道是我一人之過?”蝶澈忽然笑出聲來,無聲的淚,卻:於滑下了臉頰,她緩緩的道:“你叫雪拈花?”雪山老人不答,漠然相望,澹台只得代答道:“是。”

“拈花的,明明是佛祖,為麼,你卻是惡魔?”室中默然,竟無一人能言,蝶柔柔的道:“我娘既然叫北堂盈,為什麼忽然又叫落蝶,雪拈花,這個名字,是她自己取的,是不是?”雪山老人不動聲的退了半步,退半步:“自然是她自己取的。這一個名字,誰取的,又有甚麼相關了?”無聲的淚洶湧,蝶澈卻笑出來:“有人拈花,自然有人願化蝶…”她緩緩的舉高與台彼此相握的手,悽然道:“她要的,也不過一雙手,執子之手,與子攜老…”雪山老人一怔,喃喃的道:“有人拈花,有人化蝶?”蝶澈竟是泣不成聲,澹台擁緊了她,亦是無言,雪山老人忽然怪笑一聲,合身向那雪晶玲瓏塔撲去,澹台吃了一驚,急抬頭時,眼前空白一片,雪山老人,竟也同那銀芒一起,化為飛煙,竟是魂飛魄散,未在人間留下點滴痕跡。至於他臨死一瞬,想過什麼,也再無人得知了。

尾聲:北堂蝶清幾人走進廳中,澹台與蝶澈仍舊相依相偎,那雪晶玲瓏塔便懸在兩人頭頂上方,映的滿室光華隱隱。

北堂蝶清卻渾沒看到那寶塔,她一眼看到蝶澈,立刻撲上前來:“糖兒,沒事吧?”蝶澈抬起臉:“姐姐,我沒事。”北堂蝶清鬆了口氣,道:“澹台,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台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想,這件事走到今天,我實在難辭其咎,自然要親手解決。何況,我還要替澈兒擋一生風雨,更應該自己解決此事…”六足蛙忽然也跳進廳來,一眼看到澹台,也是立刻跳上前來,毫不客氣的衝開兩人,抱住澹台的大腿:“哇,金光萬道的,你要成仙了是不是?那個…一人得道,雞…”他一把拉過夜隱月:“雞蛙昇天啊,你可別把我們扔下了!”台啼笑皆非的搖頭,仍是握了蝶澈的手:“我有愛人在身邊,又有親人相伴…”他含笑看一眼雙櫻,又反手握了夜隱月:“既有兄弟,又得良友…人間與我,便是樂土,縱然真能成仙,我也是不去的。”蝶澈只覺滿掌滿心的温暖,似乎昔漂泊,俱在這一握中化為過眼雲煙,看面前郎君,眉宇軒逸,俊美絕倫,人間哪有如此絕?可這絕確在身邊,確在掌間。

寶塔有情,雪域有情,執手相守,拈花落蝶,終此一生,不離不棄。

(是的,完了…掩面。終於趕在2009年完結此坑。這文冷的冰天雪地,證明偶這次對於視角轉換的嘗試失敗了…有陣子想tj滴,不過,俗話説,坑品即人品嘛,所以還是寫完了。仍舊要對偶不離不棄的朋友們,為了你們,偶也要捏緊拳頭努力,寫好看的小説出來…另外,祝大家節快樂!天天開心!)(,請登陸qidian,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閲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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