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他改變了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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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好,和我去火獄相伴吧,而你的功業成將是我最輝煌的成績。”阿婕赫眼睛發出光來,不由自主地將手伸向了高的面龐。

突然,高睜開了雙眼,瞪着阿婕赫。

阿婕赫驚叫聲,她突然覺得眩暈,“棺槨裏不是人,是面倒映高的鏡子!”她急忙轉過身去,抬起頭來,要找到其高的真身。

但她看到的是另外面浮在空的鏡子。

一道白光炸裂開來,阿婕赫同時被夾在兩面鏡子當,呼嘯聲當另外個阿婕赫自鏡子裏伸着利爪飛出,和這個一樣伸出利爪的阿婕赫,互相刺破了對方的心臟,魔鬼淒厲的叫聲充溢着整個擺放靈柩的殿堂,但碰到了牆壁又全被彈了回來。

榮軍院的老兵們什麼都沒聽到,他們依舊盡職盡責地在庭院裏巡邏警戒着。

虛弱的阿婕赫和手裏的星盤一道跌落在地,她披散着烏黑的頭髮,驚恐地回眼望去。

一陣悦耳的聲響,高握着磷火之劍的劍柄,帶着嘲的面容朝她步步進過來,身後跟着個舉着鏡子穿着白衣的女孩,方才聲音是從她衣襟掛着的金鈴和碧玉球傳來的,這女孩低着眼瞼,也惡狠狠地對着她笑着。

“混蛋,七星之主卡爾娜,你居然違背了火獄之主們間的協議,幫助我的‘祭品’來對付我!”阿婕赫滿臉苦怨憤恨的表情。

“閉嘴阿婕赫,你這個人頭狗!居然還有臉指責我,有了斯蒂芬。高這個祭品還嫌不足,居然手我在高唐的事,趙佶、童貫和耶律大石本來應該是高唐的業績,但你卻攛掇幫助趙佶西征,讓高撿取了功勳,人頭轉到了你的功勞簿。現在主對贍養要求越來越迫切,你這是準備踩着我往討好主,往爬啊?”卡爾娜怒斥道。

眼見自己遭暗算處於劣勢,阿婕赫頓時換了副臉龐,她撐起來媚笑着對高與卡爾娜説,“過去的讓它過去好了,大家以後一起向夢想前進,everybody因夢想而窒息!不行的話,我的這個星盤給你好不好卡爾娜…”結果話還沒説完,阿婕赫的雙足被高倒提起來,黑的裙裾下落,雪白的腿光耀耀的,“高,高,你要做什麼!”阿婕赫難堪而絕望,像條蹦躂的魚,雙手死死抓着石板縫隙掙扎着。

“羊蹄已化為了人的足形,你的魔鬼力量果然蕩然無存了,快鏡和慢鏡幹掉了你,下面是完完整整收尾的階段了。”此刻已去甲冑的高如此説到,“阿婕赫你當初給我的能力,應該還沒忘記吧?我可不甘心只當個火獄的守門人。”阿婕赫頓時明白了,她絕望地慘叫起來,“不,不能這樣啊高,我對你那麼好。”

“你索取了安娜的壽命和靈魂,居然還不想遵守契約,蠱惑馬克亞尼阿斯企圖暗算我,你這個需要懲罰的商,不守信用的詐惡魔。”高的話剛説完,阿婕赫頓時覺得自己牝門被火炮給轟得粉碎,她雙手撐在地,‮腿雙‬被像弓弦般拽着,頭髮往後飛動着,哀求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不要啊,不要啊…!”牆壁龐大顛動的黑影下,卡爾娜看着自己收取來的李暉星盤,又看着阿婕赫落在地高的星盤,聽着阿婕赫的慘叫和呻喚,又變成了氣不接下氣的息,頓覺快意極了,她便對着高喊,“快些,你的契約還是要遵守的,半個時辰後主會將你和李暉的星盤之魂收走。”話音未落,阿婕赫發出了聲最長的叫喊,接着人形盡毀,重新化為了只玄黑的烏鴉,哀鳴着飛翔遁走,消失在塔樓外的夜幕下。

接着卡爾娜覺得高的影子變得愈發巨大,她有些害怕,摟住了星盤——牆壁那邊高的身軀和頭髮彷彿燃着火焰,慢慢地轉首,原本淡藍眼瞳化為赤金,他突然説了句,“我已完全掠奪了阿婕赫的力量,現在我是真正的火獄之主。”

“是,是的,那麻煩你把星盤給我,謝謝。”卡爾娜囁喏着。

“可是我現在又渴望征服你的火獄,一不做二不休這個東方諺語你在高唐也應該聽過。火獄裏也應該只有一個領袖,一個信條,你和阿婕赫幾個菜雞在裏面互啄有什麼意思,只要讓我一統火獄,你們再也不用向主辛辛苦苦納貢了,我會打敗它,解放整個受壓迫的火獄。”高説着,渾身繚繞着恐怖的煙火,他已經長出了八臂膀,噴着龍般的氣息,踏着地板向卡爾娜而來。

“你不要這樣,不要…你是擊敗不了主的,即便它現在衰弱了,啊,啊!”七星之主卡爾娜的肢體被高伸過來的手臂鉗住,被扯在了半空,方才擊敗阿婕赫已耗費她許多力量,結果被高趁虛而入。

噹啷聲,承載着李暉靈魂的星盤掉在地,刻度的指針在震動下,往撥動了段距離。接着星盤破裂,裏面湧出了李暉的靈魂,一團彩的物質,哈哈哈哈縱聲大笑着,繞過幾柱廊直竄入夜空裏,同樣消失不見。

“星盤,星盤被你壞掉了啊,李暉的靈魂會時空錯位的!”卡爾娜還有閒心擔心星盤的事,但很快她被高的八臂膀像風箏般牽拉着,楔入到高的身,殿堂裏又迅即滿是卡爾娜的哀呼聲,但高卻居然唱起歌來,那是彌爾頓的失樂園裏撒旦的戰歌:“來吧恐怖,來吧冥府!

還有你,最深的地獄,來吧,來歡你的新主人吧!

我要在地獄裏稱王大展宏圖,與其在天堂裏做奴隸,不若在地獄裏稱王。”

“打敗那個指使女惡魔控翻我們命運的主,他現在很虛弱,需要贍養,這才是他急切推動世界指針的原因,那很好——給我些時間,待到我子來到火獄裏,我會得到最好的幫手和參謀的,我要重新糾集被主驅逐在火獄裏沉淪的諸遠古神祇惡魔殺天界,打破這世所有的枷鎖…”卡爾娜最後的慘叫聲,甚至擊穿了靈柩殿堂的結界,庭院裏的老兵聽到巨大無匹的聲響,他們往看去,榮軍院屋頂塔樓雷閃不絕,奪目的電光火花裏,一條白的蝮蛇自牆壁游下,喪魂落魄般迅速鑽入到庭院的牆裏,一些老兵舉着十字鎬去挖,但一無所獲。

其餘老兵擔心皇帝的靈柩,但殿堂內一切安好如初。

後,一片風雨昏濛裏,皇帝的靈柩下葬,但那晚依然有君士坦丁堡居民聲稱,他見到死去的皇帝滿身甲冑,坐着噴發如硫磺火般的戰車,巡天數遭,接着走入了烏雲當再也看不到。

此後帝國政權,是巴麗薩和她兒子赫利斯托弗共同執掌的,巴麗薩率先將始終被囚的建造者大衞毒殺,並判定建造者大衞和窟修士們勾結,企圖顛覆赫利斯托弗的御座,矛頭直指與窟修士關係密切的卡林西亞親王母子——鋭的寡婦立刻將所有家產捐出,乞求巴麗薩的從輕發落,最後安娜寬宥了卡勒阿迪歐斯,保留他的王位,但卻規定讓他母親和子女入君士坦丁堡為人質——後來英格麗娜在君士坦丁堡郊外的一所幽靜的莊園裏去世。

又過了十二年,一次雷電天氣當,又有許多大宮的侍衞和使女見到,那輛燃火的戰車突然自天空降臨在大晷台,當晚帝國巴麗薩晏駕,並且女皇像是預知自己的死兆似的,她是安排好了一切才離開人世的:很多人看到先前死去的巴琉斯帶着她的靈魂,駕着那輛燃火戰車騰空離去,據説在海峽那邊的奧林匹斯山靜修的僧侶都看到了這景象。

這個荒誕不經的傳説,卻始終在皇都的大街小巷傳。

麗薩晏駕後半年,一艘在金角灣皇室大船塢裏下水航行的車輪船引來萬千居民的圍觀,人們站在高高的海堤不斷喝彩着,富人們則租賃許多划槳遊艇,張燈結綵在這艘船四周近距離觀看——那艘船隻將房屋的煙囱安在甲板,腹載有一個噴着濃煙的器械,能不用人力驅動明輪,讓船隻在水航行。

新皇帝赫利斯托弗在其後親自為工程師和船員們頒發了豐厚的獎金,並授予他們爵位品階,這位皇帝也建立了自己的功勳——他消滅了威尼斯城邦,為此皇都舉辦了為期九的狂歡節

整個都城都沸騰起來,這幾年“大京市民政治”重新活躍,來自世界各處的新奢華玩意兒,包括帝國科學院裏不斷髮表的一些嶄新成果,無不刺着市民們的神經:當然影響最大的,還是“阿克蘇姆咖啡球”的引入,人們將這種球泡在燒開的水,製造成一杯杯充滿“力量和熱情”的熱飲,最先是酒(名義)的烏古斯人出征飲用,後來很快君士坦丁堡的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咖啡館,成為最受庶民歡的飲品。還有是產自高唐帝國的茶,貴族的女子在聚會時尤其熱愛。這樣市民開始在咖啡館議論世事,而貴族女子則在高雅的樓閣裏品茗,也開始議論國政得失、宮廷秘聞,帝國郵政司的密探則穿梭這些場所當,豎着耳朵‮聽監‬。

一隻烏鴉穿過雲,和金光閃閃的聖智大教堂頂,接着在握着耶穌雙劍(象徵着世俗和神)的高大帝青銅巨像憤憤地屙了泡糞,又如彈丸般掠下,越過一條條街道的咖啡館、酒肆、集市,最後它飛過皇都的狄奧多西城牆和森林,揮動着翅膀,來到了西郊十二古裏處的“宋城”一處宅院當,某位穿着傳統宋人服裝的,五十歲下的畫師,正端坐在茵席,點着輕淡的薰香,在那裏畫着緻美麗的鳥雀,他和其餘眾宋人一樣,都是於二十年前的莫夫城戰役裏被俘而來的,他叫“黃逸夫”後在此娶生子,現在已是帝國一等一的“丹青師”作品深得君士坦丁堡宮廷喜愛,但黃逸夫卻是個深居簡出的人,平裏除去作畫,基本很少出門。

那烏鴉落在了畫室的窗欞,呀呀地叫了幾聲,接着黃逸夫微笑着抬起頭來,“你怎麼不去多看會煤氣船的試航?”結果那烏鴉惱怒地吐了口飛沫,居然説起了人話來,“佶,想當年童貫和我想盡辦法,讓你活下來,誰想你這二十年窩在這宋城裏當俘囚,難道你忘了亡國的恥辱嗎?”

“國?國對於佶來説不過是場逝去的夢,沒有人會為了過去,而往前奔跑,那不成了南轅北轍?相於國,還是畫更適合我。”丹青師重新低頭走筆,恬淡地説,“九天玄女你還在恨着嗎?因為你的所有,都被前代巴琉斯奪走了,安心吧,不妨在這個畫室裏,和我渡過無爭的一輩子吧。”

“馬郭藥師會在巴拉克特敗死,而劉光世則會趁機併他的隊伍復宋,北哈扎爾海立國;赫利斯托弗雖然消滅了威尼斯,但當安娜死後,她姐姐和姐夫會企圖趁機併埃及,帝國和耶路撒冷會有場綿延數年的戰爭…而那李暉的靈魂不知道陰差陽錯飛到哪裏去,但銀盤刻鐘提前了,怕是有人要投到某個之前的時代去。喂,喂,你聽到了嗎,佶!”烏鴉在窗欞急得蹦來蹦去,但丹青師卻始終沒有再抬頭,只是低聲慨了句,“我,天生還是喜歡和平與繁華,他鄉是故鄉,故鄉亦天涯,何必再起凡人之惱…九天玄女,你是回覆不了昔的風采的,放棄吧。”同時,和熱鬧非凡的大賽馬場、蹴鞠場、馬球場及梅斯大廣場和大皇宮集市相,新皇宮內一處深藏着的書齋反倒顯得格外僻靜,為宮廷幾乎奉獻一生,現已成為矇頭修女的温若明娜靜靜坐在那裏,獨腕提着筆在寫着對高皇帝追懷的回憶錄。

皇帝的官方編年史,由掌璽大臣安德奧達特。尼西塔斯撰寫;但温若明娜這樣的宮廷女,依舊有創作的自由,這是羅馬帝國律法許可的,所以她的這部回憶錄更多帶有私人的彩。

在她的旁邊,是一羣剛剛自各地貴族家庭裏而來的年輕女官,有的在櫃櫥當尋找書稿,有的則在茶几邊竊竊私語,突然其個眼睛很明亮的姑娘,問起了温若明娜這位宮廷宿老,“御墨官閣下,您對前代巴琉斯和巴麗薩的神傳説該如何看待?”

“好駭人,但也好漫…”另外個胖些的女官不由自主地嘆息到。

“我相信這不是傳説。”温若明娜收起筆來,背對着眾位女孩,悠悠地看着窗户外簌簌落下的花瓣,輕聲説到,“這世界關於巴琉斯的評價特別多,但我追隨他這麼多年,只覺得他身最大的特徵是,不可思議。”

“聽説,聽羅馬教廷攻訐説,巴琉斯和巴麗薩去了西西里的火山口,淪為了火獄裏的魔鬼。”温若明娜忍不住笑起來,雖然已是修女身份,但她依舊很美,“即便去了火山口的地獄那又如何?只要他倆永遠在一起,想必現在也在活着的時候相同,從事我們凡人難以企及的不可思議的功業,他倆還在乎天堂或是地獄嗎?”

“那,御墨官閣下,再給我們説説這個宮廷的過往吧!特別是阿格妮絲閣下和巴琉斯、巴麗薩間的關係。”另外幾名女官説到這裏,頓時面面相覷,隨即動地尖叫起來——這可在都城集市裏參加慶典還要刺

温若明娜搖搖頭,“我死後是要葬在宮廷的墓地裏的,接着繼續去侍奉二位皇帝陛下,這樣的風聞還是讓我帶到永久沉默的墳墓去好了。”宮廷女官們當即惋惜聲一片。

透過窗户的陽光,慵懶地灑在温若明娜的茶杯和書稿,在旁側已擺着片制好的回憶錄美封頁,面用圓潤優美的“阿克蘇姆鎏金字體”印刻着這部回憶錄的書名:《他改變了羅馬》。

謝兩年以來始終伴隨着蘇拉的讀者朋友們,高和安娜的故事終於結束了,這對致命夫想必結伴去了火獄也不會消停吧笑,大鬧一場神仙革命都是輕的。

按照倒黴的阿婕赫留下的線索,可能有的朋友已經能猜到,那個填補李暉的空缺,並且沒了魔鬼饋贈的傢伙,是會提前段刻度,投身在本位面唐朝的後期,他又要經歷什麼樣的打拼呢?

下本書,蘇拉要寫一個人在唐風時代當的奮鬥歷程。

三個月後,我們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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