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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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東東媽，許連雅去老大爺家查看母牛恢復情況，留阿揚跟姜在一起。

阿揚站在圍欄外看姜餵雞。

姜對城市裏長大孩子的印象是嬌氣、愛乾淨，在這個小姑娘身上似乎見不找。

姜笑道:“不怕臭嗎？”阿揚搖頭“不臭。我們家貓咪也在陽台上拉屎，我有時候會幫媽媽剷掉。”姜不知道她指貓砂盆，想了好一會也想不通。

姜端着空鐵盆回屋，邊走邊問:“你脖子上戴的是什麼？真好看。”

“平安扣。”阿揚特意摳出來讓她瞧。

姜洗了手摸了摸，手温潤，看得出戴了許久。

“送給好不好？”阿揚低頭看了看，為難地説:“可是…這是爸爸給的…”她又偷偷摸摸進衣領裏。

姜慈愛地摸摸她腦袋。

“跟你開完笑的，不要你的。爸爸給的就好好收着。”姜端出早上摘的菜開始沖洗，問她:“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阿揚。”

“問你爸爸的名字。”

“我叫阿揚，爸爸也叫阿揚。”

“…”姜不敢再問了。

許連雅從老大爺家回來，聽説江水有退的跡象，明天應該可以開船。她告訴姜明離開的決定。

姜兩手不知要往哪擺，擦了擦圍裙，説:“我捉只雞給你帶回去吧。自家養的，質比外面賣的好。”許連雅推卻:“阿姨，不用麻煩。”

“不麻煩的。”

“活雞不給帶上動車的。”

“…也是哦。”這也是許連雅最怕到鄉下的原因，村裏人的淳樸與熱情總叫人難以拒絕。

姜還在思考家裏有什麼能帶的，許連雅打斷她。

“阿姨，什麼都用的，真的。我帶一個小孩、一個行李箱夠多了，提不過來了。”姜苦惱地皺眉。

“在這裏幾天夠麻煩你了。”

“不麻煩。”姜説“阿揚多可愛。”多説傷，姜最後説:“我給你們滷點牛路上吃吧，阿揚愛吃，不佔多大地方。”許連雅只得應了。

次早餐過後，許連雅回房做最後收拾。

阿揚依舊穿了那條黑揹帶褲，褲袋冒出一個紅的角，非常顯眼。

“阿揚，那是什麼？”阿揚掏出一個紅包來，舉到許連雅眼前。

“誰給你的？”阿揚抿抿嘴，似乎想隱瞞，迫於母親壓力，還是投降。

“給的。”阿揚背起手“説不能説…”許連雅打開一看，嶄新的一百塊。

見許連雅不語，阿揚以為又犯錯，小心翼翼地説:“媽媽，是不是要還給…”許連雅愣了一下，把錢回去。

“給你的就好好收着，放褲袋容易掉，收到你的小書包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