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海上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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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鏡曉趕緊把韓信海扶起來:“起來起來…都是自己人,來這套幹什麼…雪海代下來的事情,我哪有不遵照執行!”這等收買人心的事情,柳鏡曉可是行家裏手,韓信海聽他語氣十分親熱,很是
,於是站了起來了,不過柳鏡曉接下去話鋒一轉問道:“雪海家裏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説着,柳鏡曉就搬了張凳子給韓信海,客客氣氣,完全是把韓信海作為自己人來看,要慕容雪海死後,韓信海這個團就落到柳鏡曉的手裏。
韓信海自己沒有多少基礎,論資歷,他比陳瑜都是同一時期的連長,如果慕容雪海不死,這個團長的位置十有八九是落到陳瑜的手裏,可是慕容雪海一死,柳鏡曉就把團長的位置給韓信海,而且柳鏡曉對陳瑜可以説是授予全權,而陳瑜只能屈尊做一個副團長兼營長。
非但如此,柳鏡曉對韓信海更是照顧萬分,別的事情不説,其它團,連以下幹部的任免權在團部,而連一級幹部的任免只能由師部來任免,只有韓信海的第一團,除了營長之外,所有連排長及營級幹部都由韓信海全權任免,事後報師部備案。
柳鏡曉也是大有深意,現在韓信海和其它一批慕容雪海帶出來的老幹部,在部隊裏可以説是少數派,這些人聽話,要他打就打,要他衝要衝,所以柳鏡曉寧可委屈陳瑜,也要對這批人百般照顧。
韓信海對柳鏡曉也是十分,他嘆了一口長氣,才説道:“這要和雪海被家裏趕出來説起!”柳鏡曉也知道這些大家族必定有些令人辛酸的故事,所謂“帝王家的兒女沒有好下場,總統的兒女也沒有下場”其實富豪家的兒女又能如何,紙醉金
只是表現,真正的苦楚恐怕也不是自己這種窮苦人家出身的人也能理解,只能慢慢聽韓信海講下去:“雪海是我們沈家的大少爺,我從小就是被分派去照顧雪海…那時候沈家人丁飄零,只有雪海這一
獨苗,夫人又早死,老爺對雪海是喜歡不得了…”他説話有着無盡
想,曾經逝去的歲月總是發人深思,柳鏡曉便問道:“那後來…沈老爺怎麼把雪海趕出來了…”仍是一個老套的故事:“老爺因為夫人過世多年,所以想續絃…當時雪海很反
,生怕來了一個後媽欺負他…可是雪海哭哭鬧鬧…怎麼也沒阻住花轎進門…”説着説着韓信海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平之意,他説道:“我就後悔啊,我老爹説什麼老爺已經年齡大了,不會再有生養了…還説雪海當年還小,需要一個母親照顧照顧…這是什麼話啊…娶進門六個月,二夫人就有了身孕,結果就生下二小姐…害了雪海半輩子!”柳鏡曉順口問了一句:“二小姐今年多大了?”他對這位未過門的夫人還是蠻關心的,據外面傳言,今年沈大小姐年方十四,可偏偏貌美如花,又是商界奇才,沈纖巧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沈大小姐很
興趣,似乎還是一個狂熱的追星旅,再説了,沈家的財產,沒有十億也有個八億七億,自己若娶了沈大小姐豈不是一輩子就可以點錢了。
韓信海順口答道:“今年應當是二十一歲了!”柳鏡曉一呆,問道:“外面不是説才十四歲嗎?”韓信海答道:“就和雪海被趕出家門的事情有關係,二夫人…不,這狐狸剛進門,對雪海好象是親生的一樣…可是二小姐生下來以後,她的狐狸尾巴就
出來了!”柳鏡曉搖搖頭:“再怎麼説,雪海也是嫡出,就是換個人,恐怕也要換一個庶出,怎麼也輪不到個女人來當家作主…”韓信海當即答道:“這才是這個狐狸
的可怕之處…她整天佈下
魂陣,把老爺勾去了魂,又收買了一批老人,説什麼雪海當家之後必定排斥老人…哼!她上台之後,還不是這些人趕走…還有二小姐,這個女人太厲害了!別看年紀小,主意可多着了!”柳鏡曉不由不寒而粟,家裏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可不是福氣,他不由想起了慕容雪海的遺言:“妹子…任你聰明一世,我一定讓你也嚐嚐做小的滋味…海上沈家…”他言語之中,對這個妹子是七分恨意夾雜着三分關切之情,畢竟是骨
之情,這時候韓信海已經講下去了:“…這不過就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何況少爺也是好心…可是這兩個女人推波助瀾,再加上那幫白痴老人…結果老爺住着枴杖趕雪海…最後竟然要把雪海趕出家門…雪海也只能苦笑着走出家門,可是他對這個妹子是又愛又恨,最後他説道:‘父親大人,你要趕我出門,這沒有關係!但是有一條要答應我!’”接着韓信海就轉達了沈雪海當時説的話:“我沈雪海,若無一番大成就…決不回沈家之門!但是這妹子的婚事,就得我來做主了!我給妹子找一個婆家,若不答應這一件…我決不絕出沈家的大門…”柳鏡曉總算明白這其中的前因後果,可沒有勇氣上岸,去娶那個理論上屬於自己的夫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海上沈家,有多少的勢力啊!
關是艦隊就號稱宇內第一,蕭迪吉的第二艦隊夠牛啊!可是花月影提到第三艦隊,也只能説:“第三艦隊的數量是比我們稍稍多一點點點,至於質量嗎,我們強太多了…”中國人説話是很有藝術的,柳鏡曉當即判斷出來,這個“稍稍多一點點點”肯定是多了一倍以上,至於“強太多”的可信度也很低,再説海上沈家有那麼錢,有那麼海外殖民地、船隊…自己找上門去,人家不認賬怎麼辦?
海上沈家雖然名義上號稱絕對中立,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是絕對不中立,實際是傾向於南方,沒看到上海兵工廠生產的軍火,大部分都是賣給南方的部隊,接下去韓信海的話就讓柳鏡曉完全打消了念頭:“那兩個女人惡毒得很…我和信海離開家裏的時候,身邊只帶了兩千元的款子…還好運氣好,刺客沒刺死雪海…可是我們知道了,這南方不能再呆了!於是坐船跑到了東北,那時段人海飄零,當真是苦啊…”柳鏡曉也知道這種滋味,兩個從小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半大孩子,從南方到北方是何等的艱辛啊,再説了自己如果不想掉腦袋的話,還是暫時安份一些為好,這易水雖寒,作破天一擊的人士大有人中,沈家有養士之風,萬一派幾個來刺殺自己,那自己這番打拼,豈不是全白忙活了。
再説了,沈家有錢,扔個百八十萬元是小意思了,萬一扔出這樣一筆鉅款讓別人來解決自己,雖然説自己手下有一萬兵,可是沈家素來是金字招牌,來一個:“柳鏡曉調戲沈大小姐,現懸賞百萬摛拿柳賊”的話,那自己就摻了,幾個鄰近勢力肯定第一時間為了鉅款打過來。
接下去韓信海就説了他和慕容雪海在北方的遭遇:“我們想逃是逃不了的…就化名到東北奉軍去當兵…因此雪海就改了慕容雪海…這幾年打拼下來,雪海好不容易升上團長的位置,就要升任旅長的關頭…沒想到…”韓信海一想到故主,就大哭起來,柳鏡曉只能安
他:“雪海的後事,一切都
由我吧…”韓信海倒是想起了一點,他説道:“師長,我想家裏還是認這門親事的,可能是想找個門當户對的…二小姐改了年齡,恐怕也是為了避免有人上門提親…”柳鏡曉對韓信海的這個分析很是讚賞,這塊
能不能吃到碗裏,一切要看自己的本領了,若是自己執掌一省軍民兩政,和這位沈小姐也算是門當户對,那時候上門
娶,人家也未必敢擋在門外。
柳鏡曉既想到這一點,心情自然愉快,這接下的旅程也同柳鏡曉的心情一般,沒有一點問題,船隊就直達山東沿岸才出了點小問題。
柳鏡曉的預定登陸地是照,那算是王自齊的地盤,結果船隊要進港的時候,岸上的炮台拒絕船隊進港,柳鏡曉還沒説話,花月影已經跳腳:“***!居然不給我們第二艦隊面子!給我準備
通艇,柳師長,這事情包在我們身上了!”中國人最看重的就是這個“面子”二字,第二艦隊仍是老套路,四艘軍艦解開炮衣,
出又
又長的黑
炮身,炮口直對着岸上,發揮出極大的震懾作用,接着某纜帆兵就坐上小艇,直朝岸上劃了過去,標準的“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