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林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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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鏡曉在大會可不止面這麼簡單,一開場他就走到前台來,坐在輪椅上大聲:“奉軍南下,無惡不作,我團體同人無不憤慨之極,今南下奉軍大動刀兵,無端攻擊安徽督軍胡杰如…為今鏡曉只能登高一呼,領我六省健兒驅逐萬惡奉軍,還東南一個清明世界…”柳鏡曉就是説太陽是從西方出來的,大夥兒也只能連聲高呼,何況是奉軍南下這個問題上,各省都有切膚之痛,張步雲和關山河用段鐵民的名義大事委任官員,上至督軍,下至縣長,以至於整個東南有了兩套官子,在軍內委任的名義也同樣不少。

只是這些委任軍官都不敢到任,全讓柳鏡曉給頂了回去,天下的媳婦總是喜歡婆婆越少越好,自己做了婆婆卻喜歡管的越寬越好,在這種情況下,奉張的辦法完全是斷人後路,特別是幾個省長叫得最為賣力。

既然決定對奉軍開刀,大家都不客氣,何況安徽落入聯軍之手,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地盤,柳鏡曉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會場內掌聲卻是經久不息,柳鏡曉當即説道:“援皖聯軍總共五個師,山東、江蘇、淮海三省各出一個省軍師,聯軍總部調兩個師,總司令部由我親自兼任為正,前敵指揮由司馬勘暫時代理,陳策為副…”司馬勘不得意洋,自已好歹是出頭了,今更是超過了陳策,一躍成為聯軍中的頂尖人物,這個前敵指揮雖然不是建制單位,可是有全權指揮前線五個師的權力,這也難怪,以前定邊軍時期的幾個團、旅長不是倒台就是外放當了省長,只能自己和陳策兩個人有資格,可是陳策是柳鏡曉的基本部隊騎兵營出來的,柳鏡曉自然不好意思用自己人,只能用他來幹了。

那一邊陳策突破重圍,臉上帶着無瑕笑容説道:“司馬,恭喜了!咱倆誠合作…”司馬勘暗想:“這一次的實權落到誰的實裏,恐怕還得師長説了算…再説了,我們兩個只是‘前敵指揮’而已…”柳鏡曉的動作很快,立馬就要各個部隊立即準備出動,在誓師大會上,柳鏡曉就不出面了,由郭俊卿全權主持,司馬勘十分痛快接過援皖聯軍的旗幟,然後豪氣頓生在郭俊卿前指天為誓,陳策説話卻很簡單,只是説了句:“謝謝師長!謝謝參謀長!”接着,郭俊卿就踢着這些人的股讓他們趕緊回駐地準備出動,只是剛把援皖聯軍的通電發出去,柳鏡曉準備回醫院繼續養病,郭俊卿卻開房門,着急地説道:“鏡曉!不好!”在柳鏡曉的印象裏,郭俊卿一向沉着,不會這般慌慌張張,不由問道:“怎麼了?”燕傲霜出事?哪一省叛變?部隊大敗?胡杰如跨台了?柳鏡曉已經轉念想過了幾十個想法,郭俊卿的答案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莫敵宣佈北伐了!”自古人算不如天算,兩個狐狸都在最不恰當的時機出手,誰也沒料到誰的殺機。

莫敵自許為“軍務院撫軍長兼共東各省討賊總指揮”

“北方軍閥無道,以暴殘民為能事…敵不才,率西南義師數十萬,今領兵北伐,凡有起兵應者,皆給名義,率眾來投者,皆厚賞也…我義軍一路秋毫無犯,北伐中原…”莫敵對於部署早已有成足,將所部及廣西、安南駐軍共編為六路軍,第一路軍入閩,其先頭團已先期入閩,第二路軍布兵湘境,隨時準備入湘,第三路軍準備入贛,第四路軍為莫敵親軍,隨時準備出境作戰,第五路軍為總預備軍,第六路軍則北伐以後留守南方的守軍,又委以貴州各軍第七路軍名義,雲南各軍第八路軍名義。

只是他剛也是誓師大會剛剛結束,才接到了柳鏡曉復出的消息,誰也想撿便宜,結果誰也撿到便宜。

西南各省,號稱共有三百個團的軍力,若以此數計算,以二旅四團計,可以編七十五個師,以三團制計,可以編一百個師,而柳鏡曉的東南各省,實力也很雄厚,所部將近二十萬部隊,如果全力動員也有一百個團以上的軍力。

可誰也不肯讓步,莫敵接報之後説道:“哎…怎麼在這節骨眼上出差錯了…得了,咱們還是繼續北伐吧,忍氣聲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北方亂成一團,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只要柳鏡曉收拾不下皖贛的奉軍,他們混戰一團,對我們是大好消息!不過閩海方面要增調部隊,另外請第二艦隊方面放心,我們決不侵犯他們在廈門的特殊利益!”為了南下,蕭迪吉已經把廈門一線的守軍調一空,現在剩下的守軍只能維持治安,只是另一個意外就是由於管鋼、葉舞部的行動,民軍大部現在正從浙江方面撤回,並沒有聯軍發生烈戰鬥。

莫敵的想法就是,陳昇的奉軍號稱六十萬,最後又收編了大批贛匪,實數十三四萬還是有的,柳鏡曉想要解決他們,好歹也要大費功夫。

而柳鏡曉的想法也是一樣:“莫敵既然出兵北伐,我們就非得搶先解決安徽方面的奉軍不可!如果打成僵持的局面,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鏡鏡號。

巴達維亞附近海域。

“老蔣,這賬單不是真的吧?”這半天來,花月影已經不知多少次説這句話了。

蔣督戰官搖搖頭道:“黑紙白字,千真萬確!”

“不是説,那一天免費供應嗎?”花月影仍是抱了一線希望。

“有説過這句話嗎?”老蔣當即問道。

在進攻巴達維亞之前,鏡清號遇到了從南方趕來的補給船,除了應得的補給物資,花月影也得到了一份大禮,一份讓他欣喜萬分的賬單,他只有有力無力地問:“可前次是免費供應的啊?”老蔣答道:“前次是多困難的情況,自然是免費供應,這一次是錦上添花…再説了,誰叫你花錢花得這麼兇…”花月影拼命回想那一天晚上的瘋狂,可是想來想去,他只能説道:“那一天晚上,我沒喝什麼酒,也沒叫幾個姑娘…”白斯文帶着笑容説道:“我覺得月影你賺大了,那一天晚上你足足開了二十瓶卡佩皇帝御用千年黃金香檳,這裏只算十九瓶,此外還叫了兩個姑娘出台一個姑娘捶背,這裏面只算了兩個出台的錢啊!”花月影已經要吐血了:“卡佩皇帝御用千年黃金香檳…五兩黃金一瓶,那是什麼玩意?我在阿爾比昂留學過,從來沒聽説卡佩有這玩意!還有就那兩個醜姑娘,怎麼可能值三十兩黃金一夜啊!再説了,就是‮女處‬初八也不值這個價啊!你們的賬單幾錢銀子啊,我又是多少兩黃金啊…”大家都心裏有數,花月影那天晚上的大方出手,不幸淪落為中國傳統技術-殺豬的受害者,花月影説道:“卡佩皇帝御用千年黃金香檳…不要我不懂,以為從來沒有這種香檳,只有在中國東方才有這種香檳…”有些西式高檔產品,永遠只在中國免費,可老蔣點出了關健問題:“那你怎麼點了?”

“小姐説這酒是店裏最貴的,我想反正是免費招待,咱只點最貴的,最有面子…”大家只能有一個想法了:“自作自受!”花月影痛哭道:“等打完了這一戰,我找他們算賬去!一百四十兩黃金,我哪有那麼多錢啊…就是當了褲子我也賠不起啊…”事不關已高高掛已,如果這樣一份賬單捅到蕭總司令的面前,那自然會很彩的,鄧肯已經看到自己能接任艦長的位置了。

正當這時候,瞭望台上的瞭望手已經在高呼:“發現敵艦!發現敵艦!”撞上來的是正是“大阿爾比昂”和“奧林匹亞號”他們只有少量的自衞艦隊,而阿爾比昂的南方艦隊為了掩護他們的突圍,主動撞上了第二艦隊和沈家艦隊的主力,估計是凶多吉少。

北京。

“反了,反了…”段執政嘴裏不住地這樣重複着:“柳鏡曉,莫敵,你們哪一個把中央放在眼中!”可是什麼時候柳鏡曉和莫敵把段鐵民放在眼裏,在他們眼中段鐵民不是張步雲和關山河的線木偶而已,新近進入總統府的蕭如在一旁勸解道:“執政千萬不要動氣…莫敵和柳鏡曉不是執政的敵人,而敵人近在眼前…”近在眼前?自然是指近京的關山河和張步雲,特別是關山河,本是把段鐵民做為自己的玩意,甚至於要把蕭如的衞隊團給收編過去,段鐵民不老淚縱橫地對手下的幹部説道:“請對關大帥説一句,這衞隊團千萬不能動,否則大總統連個放哨的人都沒有,這象話嗎?”段鐵民倒是説了一句:“近京的局面,或者近有大的變動!”蕭如答道:“無論如何變動,增動我方的實力是上上之策,我個人認為將衞隊編足一旅為好,那樣的話,執政才有發言權!”段鐵民説道:“增調自己的部隊,我何嘗不想!可是中央政費每月八十萬元,歲入只有六十萬元,這中間還有二十萬元的差距,公務員工資多有拖欠,讓我從哪挪錢過來啊…何況關山河那條狼還緊盯着中央政費!”蕭如站了起來,大聲説道:“自古以來在財政想辦法,無非是四個字,那就是開源節!”段鐵民説道:“開源是治本,節是治標…眼下這個局面啊…”困頓於總統府,開源已無可能,只有節上下功夫了。

濟南。

海軍司令陸達單獨來探視柳鏡曉,順便詢問下一步的對策,他還把自己的愛將林鈴草帶來。

他一同帶來的還有老友胡博在軟期間向柳鏡曉寫的若干封血書,柳鏡曉看了一眼便説道:“胡博這隻狐狸還玩這些玩意啊…這些我見多了,他這個人見不得自己血的,肯定是哪隻公雞受了這隻狐狸的毒手!”陸達笑了笑:“師長,他的問題你還是考慮考慮吧…”柳鏡曉的回答很乾脆:“這個事情我不管,讓部隊正常使用正常晉升…”只是在檔案上標明“控制使用”的人,在晉升總是會比別人差上一步的,這一步陸達也不敢説破,只要把這句話傳到部隊去,至少胡博的前程會稍有些轉機。

他又説道:“來之前,陳策讓我轉告師長一句,雖然這次援皖他是司馬的副手,但他毫無怨言,一定盡力協助司馬!”

“這就好!這就好!我還一直擔心他的資歷比司馬要老,會在指揮上出問題,有他這一句話,其它師長自然也沒有問題了!”柳鏡曉稍停了一下,柳鏡曉朝陸達身邊的女軍官看了一眼:“這就是林鈴草?我一直以為丁寧是咱們山東最能幹的軍官,今天看起來,這還不一定啊…”林鈴草長相俊美,舉止大方,行動利落,當即向柳鏡曉行了一個軍禮道:“見過柳帥!”

“和他們一樣,叫我師長便是!”柳鏡曉很隨意地答道,然後向陸達説道:“好你一個陸達!有這個能幹的部下,怎麼雪藏在自己的司令部裏?”沒等陸達回答,柳鏡曉繼續説道:“不簡單,不簡單!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來給我送美來的!”説着柳鏡曉朝林鈴草笑了一笑:“又能幹又漂亮!今年我可是收了你們海軍不少黑材料啊,都是投訴你的生活問題!”陸達不善於言辭,一下子就答不出話了,倒是林鈴草很利落地答了:“清者自清!師長應當最瞭解我們司令了!”看到柳鏡曉得意地點頭,陸達才想起來:“今天是為了林鈴草的待遇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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