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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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骨大法是舉世間最陰毒的掌力和陣法,施展者必須在百骨掌中浸數十年,才能將百骨大法施展出來,施功者不僅要有渾厚的功力,尤要將那股內力練至純陰之勁,所以百骨大法一展開,四周立刻有股陰森森、悽慘慘的寒氣散發出來,困在陣中的人,會情不自的寒悸畏懼,那正是百骨大法的攝神之術,人被攝了神魂,鬥志必定全無,所以,要鬥百骨大法必須先能剋制那股森寒之氣。

面對這樣的高手,面對這樣強悍的陣法,鐵無情尚未展攻勢,已覺出這陣法的壓力,他只覺全身寒意濃厚,四周俱慘森森、殷紅紅的掌影,更怪的眼裏彷彿看見許多枯骨白髏的在自己面前跳躍,又像是有無數個怨魂厲鬼,在向自己索命似的時撲時飄,他腦中意念飛閃,頓時幻想叢生,使他定不下神來。

口氣,鐵無情已將那口真氣進腹中,氣納丹田,腦中陡然一片清明,全身功力立刻運轉七十二週天,緩緩的吐了口氣,雙目頓時寒芒四,眼前幻景立時一消,那柄千古神劍,已緩緩的推斜在前,劍氣濛濛,冷豔閃,使他罩在一片劍霧之中。

百惡一震,道:“好劍-一”百善禪師冷冷地道:“劍固然好,那份沉凝比那柄劍還可怕!”此刻的鐵無情臉上隨着濛濛劍霧而透出一片凜然不懼的正義之,百惡和無心全看出來了,兩個人這才相信百善説的果然有道理,三個人都知道這位年青劍手已非往昔那些普通高手可比,六隻手掌倏地一合,一股浩瀚冷風的掌力如排山倒海之勢向鐵無情衝來。

鐵無情面臨這種威烈的掌勁,只覺一股冰寒似要將自己冰凍起來,他雖然已運功護體,依然能受到寒冷的強勁襲擊,而那股掌勁是集合三人之力,六大掌力,掌尚未到,已得他有些承受不住,在剎那間,他已瞭解這百骨大法的厲害和威力。

他長氣,道:“好陣法!”他身子隨着襲來的掌力而飄起,手中長劍突然一抖,六點寒星向這三大高手點去,出劍之快果非尋常——百善、百惡和無心集合三人之力,居然沒能將鐵無情給震飛,反而讓他揮出三劍,竟得他們收掌變招。

無心吼道:“好小子!”三個人身形陡地旋轉翻躍,只見四處掌影飄飛,幢幢鬼影般的掌勁如疾落驟雨,向鐵無情追殺不已。

鐵無情在這三大高手百骨大法之下,果然不能施展的開,他只覺壓力奇重,呼已有急促之,劍影在翻飛中,居然無法扭轉頹勢。

屠一刀心驚跳,吼道:“媽的,拼了,我們全上!”他見四道人影在旋轉般的追逐着,他們的主雖然有守有為,但,那只是暫時的拼突,明眼人一瞧便知,這三個老東西尚未完全下殺手,否則,這場面早該結束了。

錐子凝重的道:“別亂出手,咱們的主説過,誰要出手就要破門…”屠一刀急道:“你看他,尚能支持多久?”這時誰也不願下斷語,可是鐵無情額際見汗,步履已沒有先前那麼穩健,而百骨大法的圈子似乎是愈收愈緊,六道掌影眼看已將鐵無情的劍勢壓了下去。

百惡厲笑道:“再有兩招,他就受不了!”只聽百善口宣佛號道:“別忘了,再兩招就是三十招外了!”百惡狠狠劈出一掌,厲聲道:“那又怎麼樣?像這種強硬的小子,哪能留在江湖,咱們雖然已不出江湖,但,決不可留下一個這樣強的敵手,沒別的,宰了他。”隨着這揮出的一掌,三個人的身子忽然往前一躍,只見三個人突然化掌為指,向鐵無情的腦袋上抓來。

這正是百骨掌的煞招,鐵無情面臨這樣的攻勢,長劍迅速的劈出,但,對方俱知他必然是這個反應,指掌倏忽間一晃,各分三路襲到——長嘯一聲,鐵無情身子疾,劍影幻化的連施七招,只聽一陣衣衫撕裂聲,他的前和背後俱被抓了一下,雖然他移身快速,還是指痕累累,痛入骨髓——而三老絕不放鬆,攻勢更加凌厲——突然-一空中傳來一縷清澈而明亮的簫聲,如碎金裂石般的威烈,百惡和百善、無心三人恍如中了一錘似的,搖搖晃晃的挫了一挫,而鐵無情卻借對方這一挫之勢,冷劍斜着劃了出去,百惡的頸子已被劃了一道血口,無心的右臂捱了一劍,痛得兩人哇哇大叫。

“七絕簫!”不錯,場中果然多了兩個人,七絕神君黃衫飄飄,灑的如鶴立雞羣,雖然不掩面上老態,還是那麼飄逸得令人賞。

哈娃娜一雙霧茫茫的大眼睛裏,蒙上一層憂悒和焦慮,她站在七絕神君身邊,一身淺白花的裙子,頭上戴着三朵大紅花,雖然清瘦了許多,卻難掩那自然之美。

百惡老尼面一片蒼白,道:“是你…”七絕神君淡淡地道:“是我!二十年沒有見了,你還是那個脾氣,動起手來,恨不得要置人於死地,多大年紀了,也得給自己留點德,免得進了地獄,還要受那阿鼻之苦!”百惡老尼幾乎給七絕神君那番話氣結了,她瞪了七絕神君一眼,雙眉倒豎,憤憤地吼了起來,道:“你這老不死的,眼看着就宰了那小子,給你七絕簫亂了陣法,別人怕你七絕神君,我們三個老東西可不把你放在眼裏,今天,你硬要闖進來,看我老太婆不將你腦袋揪下來,當球踢…”此女子急烈,氣呼呼地跑到七絕神君面前破口大罵,七絕神君似乎很瞭解此女的子,笑哈哈的不語。

百善合什道:“施主不在七絕島享清福,卻跑來這裏橫上一腳,難道這位小朋友,跟你有什麼關係?”七絕神君搖搖頭,道:“跟本君沒有什麼關係,不過跟我女兒有點牽扯!”百善禪師微微一愣,道:“令媛?”老和尚的鋭利目光一下子落在哈娃娜身上,哈娃娜在這老和尚灼灼,目光下,用嘴嘟了嘟鐵無情,道:“他是我的…我的…”她本想説“他是我的朋友”可是想起自己隨着哈多奉鐵無情為主,此刻,居然不知怎麼説才好,百善似乎很能瞭解男女間事,合什道:“小友!你救不了他!”哈娃娜焦急的道:“你們要殺他,那就連我也殺了吧!”百惡聞言格格地道:“那好呀!能讓你們死在一塊,就成了同命鴛鴦!”七絕神君憤憤地道:“你胡説什麼?”百惡老尼恨恨地道:“連你也在內,你也別想跑!”七絕神君哈哈大笑道:“那好呀!咱們幾個老不死的再鬥…”無心居士嘿嘿地道:“鬥就鬥,我們三個還會怕了你?”七絕神君向鐵無情眨了一下眼睛,道:“在這裏動手不夠寬闊,有本事,你們跟我上峯頂,在那裏我們可打上個三天三夜…”隨着他的話聲,七絕神君那寬大的身形倏地向上拔起,人若蒼鷹般的向前掠起,眨眼間,人已在十丈之外,並回頭向那三個老東西頻頻招手。

百惡老尼受不了他這一,厲聲道:“好!我們難道怕了你?”只見三條人影如煙霧般的急縱而去。

鐵無情苦笑道:“哈姑娘…”哈娃娜面悽苦的道:“鐵公子!我爹曾待我,他把這三個老怪物引走,我們就下手拿人,那黑三和老雪全吊在那裏,我們先把倆人押走!”鐵無情道:“好!”錐子和蠍子人早已拔起,解下老雪和黑三的繩子,各自點了兩人的道,押着他倆往谷外奔去。

一行人,眨眼間,已出谷外,耳邊,卻遙遙傳來陣陣碎金裂石的簫聲,空氣中似是隨着這陣簫聲凝結着一股寒悚的殺氣,而滿山林子也隨着簫音簌簌而響,可見七絕神君與這三個老怪物的殺伐是何等的烈。

驀地裏-一左邊一個面容冷削尖下巴漢子,目光鋭利的望着他們,那神情有些怪異,又有幾許懷疑之,眼見鐵無情已經過他的身前,他突然沉聲道:“站住!”屠一刀急吼吼地道:“幹什麼?攔路搶劫呀?”那漢子哼地一聲道:“那位雪姓朋友請給我留下!”雪飛狐已清醒過來,他一見那漢子,叫道:“石班!救我!”石班,又是位震動武林的人物,太阿劍石班在江湖上可是頂尖中的頂尖,冷酷中的冷酷,揮劍必死人,不死人不揮劍,那柄劍可犀利的緊。

鐵無情冷冷地道:“你跟老雪是朋友?”石班冷冷地道:“略有情!”鐵無情搖搖頭道:“我勸你少手,鐵鷹的事你管不了。”太阿劍石班的眼睛果然亮了,他的消息靈通得很,近江湖的名組合鐵鷹,他是久聞了,真難得,他才踏進骷髏谷便碰上了,他嘿嘿地一笑道:“你一定姓鐵了?”點點頭,鐵無情笑道:“正是在下!”石班仰天一聲大笑道:“那可幸會了!鐵朋友,你們進了骷髏谷…”鐵無情淡淡地道:“嗯,剛剛出來!”石班立刻面現驚異之,他有些不信的道:“沒有人攔阻你們?”屠一刀嘿嘿地道:“我們大大方方地進去,大大方方地出來!”石班怒叱道:“胡説!姓屠的,別以為我不認識你,十惡中人,我見過了八個,十惡又怎麼樣?在我石班的眼裏,也不過如此。”屠一刀怒聲道:“好小子!有種,我老屠就鬥鬥你!”一擺手,鐵無情道:“老屠!辦正事要緊,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屠一刀對這位主還真尊敬,果然閉口不言。

石班茫然的道:“骷髏進去容易,出來難,我乾孃會那麼痛快的讓你們走,朋友,我難以相信!”鐵無情冷冷地道:“你何不去問問你的乾孃!”説完,揮揮手,蠍子和錐子架着老雪和黑三上路。

石班怒聲道:“我沒讓你們走一-”屠一刀憋不住了,怒聲道:“媽的!你以為你是誰?只不過是那個老尼姑的乾兒子,就在這裏躍武揚威了,鐵鷹兄弟不會含糊你,有本事儘可朝我兄弟來——”石班厲聲道:“你想死!”僅見劍光在空中一閃,一抹寒勁迅快如電般的向屠一刀面上飛來,屠一刀哪想到對方的劍這麼快,尚未會過意來,劍刃已至面門——只聽一聲冷笑,石班的劍突然蕩了開去,叮地一聲,石班只覺握劍的手腕一震,那隻劍已失了準頭,自屠一刀臉頰擦過,差一點就割了屠一刀那張並不年輕的老臉。

太阿劍石班幾乎不敢相信世上還有人能攔住他的出手,從他學劍、練劍至今,他所面臨的高手可説不下百來個,任何玩劍的高手,在他手裏不是斷臂,就是慘死,遑論有人能逃過他的手去,誰知自己這最拿手的出劍法,居然給人破了,不但破了,還將他的劍給擊歪了。

他失之下,道:“你!”鐵無情冷冷地道:“別仰仗着自己那手快劍,就能隨意殺人,天下劍法比你快的太多了,石朋友,我要是你,就不會鋒芒太,現在,你的快劍已暴了基本上的缺點——”石班震駭的道:“缺點,你説我的劍法有缺點?”點點頭,嗯了一聲,鐵無情道:“你是玩劍的,仔細想想我的話——”石班嘿嘿地道:“鐵朋友!甭想了,我只要你留下一句話。”鐵無情一怔道:“什麼話?”石班冷冷地道:“姓雪的是我的朋友,你放不放人?”搖搖頭,鐵無情堅毅的道:“沒有人能從我手裏奪他回去,除非有人能殺了我。”石班大笑道:“我,石班就是殺你之人!”淡淡一笑,鐵無情嗯了一聲道:“有氣魄,夠豪情,你出手吧!”石班憑着一隻太阿劍行遍江湖數千裏,會過各門各派各幫會的劍手,每個與他手之人,一聽他的名,俱會在面上出一種沉重凝寒之,從沒有一個能在他面前笑得出來,哪個不是小小心心的面對着自己,而眼前這位較自己還年輕的敵手,所表現的卻截然不同,他顯得那麼輕鬆愉快,他的心忽然繃緊起來。

石班的劍緩緩舉了起來,道:“你是我所遇見最可怕的敵手!”淡淡一笑,鐵無情笑道:“你以後就不會怕了!”一怔,石班道:“為什麼?”鐵無情冷冷地道:“因為你沒機會再怕任何事了!”石班聞言大怒道:“你…”鐵無情淡逸地道:“冷靜點,否則你會死得更快!”太阿劍石班闖蕩江湖以來,可沒讓人給這樣玩過,他就像一隻過街的老鼠,讓一隻威猛的大狸貓給逮個正着,那隻大狸貓彷彿在用它的爪子,有一爪,沒一爪的戲耍着他,而那隻老鼠卻全身抖索的在生死間掙扎,狸貓代表鐵無情,老鼠正是他自己。

石班懊惱地吼了起來,道:“媽的,你有何能耐這麼囂張…”隨着他的吼聲,他的劍刃已隨手劈了出去,此人的劍法果然有不可忽視的能耐,那一揮,劍刃的速度和威力競能碎金裂石,狠辣得令人寒顫。

劍光已閃過鐵無情的面前,快得有如蒼穹寒光一閃。

鐵無情斷喝道:“果然不錯!”鏗鏘聲若晴空裏的霹靂,那柄王者之劍已悄然了上去,叮地一聲,兩劍一觸,火光一濺,真如羚羊掛角,海闊天空的已穿進石班的劍幕之中。

石班駭異大叫道:“我的媽!”他可沒想到有人的劍法比他猶快上半拍,當他從驚夢之中醒過來之時,那柄劍已穿過他的肋骨,他痛得大吼一聲,縮身而倒,鮮血已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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