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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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捱不過這二十四個小時,家屬就要有心理準備了。幾分鐘前,醫生這樣告訴過他們。

靖雅那天真的沒回家!

中午,她一走出大廈,就因為闖紅燈而被一輛高速行駛中的汽車將她整個人撞到安全島上。

腿斷了,身軀大量出血,嚴重的是,她的身體落地時,頭顱受到了嚴重的撞擊,至今依然昏不醒。

米達夫呆望着自己發抖的雙手,早已想不起自己為什麼要和她起爭執,腦中只是不斷地迴旋着她一身紅衣躺在血泊之中的模樣。

接到管理員報消息的電話,他提着一顆心狂奔到馬路上,看到的卻是她昏不醒的身軀。

抱起她時,他的心疼痛得幾乎讓他淚!

她何曾那樣安靜地躺在他的懷中過?!從來不曾啊!

第一次抱着如此沉靜的她,卻是因為她正遊走於生死邊緣。

米達夫低下頭,把自己的臉龐理到手掌裏,痛苦地嚥着口水,狂亂的心跳不得平靜;他想大喊大叫來抒發口的痛,那些掏心嘔血的叫聲卻始終卡在喉嚨之中。

他會失去靖雅嗎?米達夫頎長的身材打着冷顫,不能置信他竟會有擔心失去她的一天!

“米大哥,你吃點東西吧。”哭紅了眼的許佩藍,拿了一份三明治與濃湯站在米達夫面前。

“我不餓。”他悶着聲音回答,沒有抬頭。

“你晚上也沒吃,現在好歹吃一些吧,你要有體力才能在這裏守着靖雅啊。”吳明蓉柔聲地勸説着。

打從靖雅進入手術室到推入加護病房已經過了近十個小時,米達夫卻是連滴水都未沾。

見米達夫依然不言不語,許佩藍着急地推推她的男朋友…沙家駒,要他幫忙勸説。

“吃不下就別吃了,換成你受傷了,我一樣吃不下任何東西。”沙家駒接過了食物放在座位上,只硬遞了瓶水到米達夫懷裏…

“最少喝點水吧,靖雅的媽媽需要有人陪着,你是理所當然的人選。”

“靖雅的媽媽吃飯了嗎?”米達夫終於拍起了頭,疲憊不堪的模樣讓許佩藍又紅了眼眶。

“吃了,現在在休息室休息。巫伯伯已經搭飛機回國了,預計明天早上六點多會到台灣。”米達夫打開了礦泉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忽而他的手掌緊緊地握住瓶身,整個人像氣的皮球般垂下了肩…

“靖雅已經十個多小時沒喝水了,她會渴嗎?”許佩藍把臉埋到沙家駒的懷中,眼淚再度決堤。而吳明蓉則轉過了臉,拼命不讓眼淚下來。等冉浚中打電話來時,她要告訴他自己好愛好愛他!

生命是那麼脆弱!人生是那麼不可預測啊!

“她每次一生氣就會失去理智。剛結婚時,我們每次吵完架,我甚至不敢讓她開車,就怕她火氣一來,就橫衝直撞地發生意外。”米達夫無意識地轉動着水瓶,透過水光的轉,只看到醫院一片刺眼的白。他清俊的臉龐上沉澱着痛苦,那兩道濃眉不曾再開展過。乾笑了兩聲,他説道:“我不該和她吵架的。”

“米大哥,你別自責了,靖雅會沒事的。你們倆拌嘴是常事了,誰想得到她會闖紅燈呢。”吳明蓉不放棄地打開濃湯,送到米達夫手上…

“就算為自己儲備些體力吧,你可不想待會沒力氣走到靖雅的病牀邊吧。”米達夫接過了湯,一口飲盡。

他拿出皮夾中那張兩人的婚紗照,對着靖雅明豔的臉龐呢喃着:“用盡了心機算計,以為你終是會留在我身邊的,沒想到付出的代價卻是你的命。”

“靖雅不會有事的!”許佩藍搖着頭,大聲地説。

“我也希望她沒事,該死的人應該是我!”米達夫以指尖劃過照片中靖雅發亮的臉龐。拍婚紗那天,她開心得像個孩子,一直黏在他身邊他説笑話。

‘你千萬不要這麼説!而且靖雅醒來以後,你也不該放棄她。”吳明蓉盯着加護病房緊閉的門,仿如門裏頭會走出一個愛笑愛鬥嘴的靖雅一般。

“她嘴上老和你作對,身邊卻不曾有過什麼固定的男友。你們的結婚照,她還收在屜。你該知道她是個多自由派的人。一個經常找不到身分證的女人,卻清楚地記得她的結婚照擺在哪裏,這樣的意思還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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