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綁架人心叵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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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威鏢局的正堂大廳裏擠滿了人。似乎所有的鏢師都在裏面。
正中央,葉蘭軒已經哭成了淚人,那模樣連他一同胞的親哥哥都有些認不出來。這樣的時刻按照以往的慣例,葉以軒一定會好好嘲笑一番,可現在的他卻沒有半分這樣的心情。
葉鳴軒的走過去把葉蘭軒摟在懷裏,慢慢拍撫她的脊背,讓她的哭勢有些許減弱的跡象。可他的臉卻沉的嚇人。
葉鳴軒不動聲的環視一週,似乎像是要看透每個人的內心。
“這明顯是對我振威鏢局的挑釁,雖然蘭軒逃過了這一劫,可綁匪現在仍然以為他綁架的就是我振威鏢局葉家第十七代唯一的女兒。大家給我聽着,從現在開始鏢局裏的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我要你們全力搜救蕭鈴兒。還有,對外要一致聲稱是葉蘭軒被綁架了,要是有人敢漏一丁點實情,我就要他的命。”眾人
了一口氣,從來沒見過葉鳴軒用這樣的語氣和大家説話。
可是還是有人沒長眼睛“總鏢頭,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為了一個丫環搞的鏢局雞飛狗跳的,值得嗎?”‘砰’的一聲,剛剛開口的人直直的撞上牆角,口吐鮮血,表情木那,好半天沒醒過來。
許多人都縮了縮脖子,偷瞄一眼出手的葉以軒,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他也有發火的時候。
“丫環也是人。在我振威鏢局做客的客人,為了我振威鏢局的人身而出,甘願自己深陷險境。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救嗎?”葉以軒臉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把那個出言不遜的人大卸八塊。
葉鳴軒把葉蘭軒推到花尚婉懷裏,拉住葉以軒蠢蠢動的手,示意他靜下心來。
“兄弟們,這不是身份的問題。綁匪最初就是衝着我們振威鏢局來的。如果我們聽之任之,那鏢局的地位何在,如果讓一個外人來替我們鏢局受苦,那大家今後在江湖上還怎麼抬的起頭來。所以希望大家都能盡全力去解決這件事,為了鏢局,也為了蕭鈴兒的那份勇敢。”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達成了一種默契,紛紛抬手抱拳“是。”這一聲應承,洪亮而有力,代表了眾人的決心。
花尚婉就站在葉鳴軒的旁邊,從接到鈴兒被綁架的消息之後,她始終未開過口。她的眉頭緊鎖,卻温柔的幫哭岔氣的葉蘭軒拍背。
葉鳴軒走過去,卻不敢看她的眼睛“花老弟,你放心,我一定把鈴兒找回來。”
“嗯。”花尚婉只輕輕的從鼻縫中透出一個單音,聲音小的連蚊子都只是剛剛能聽到。她眼神的聚焦也不在葉鳴軒身上,她依然温柔而機械的為葉蘭軒拍背,再未發出一點聲音。
葉鳴軒抬起頭,竟看到花尚婉臉上晶瑩的淚珠,真實而明顯的掛在她的兩腮,而她的表情卻是猙獰的。
葉鳴軒不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他伸手推了推花尚婉“你沒事吧。”花尚婉大夢初醒般晃了下神,淚水突然停滯,她搖了搖頭,將葉蘭軒輕輕的推回葉鳴軒懷裏“看好她。別再讓她受到驚嚇。”説完竟風一般消失在葉鳴軒的眼前。
葉鳴軒未來的及挽留花尚婉,同樣的也沒留住葉以軒,他們都走了,雖然不知道是去作什麼,可那一定跟鈴兒被綁架有關。
過了許久,他終於讓葉蘭軒睡着了,自己就坐在她的旁邊,他睡不着,因為他比誰都想知道是那個不怕死的傢伙敢動他的家人,會是他悉的人嗎?
***同樣皎潔的月光,同樣璀璨的星空,不同的是人的心情和境遇。
鈴兒被綁架已經三天了,生死未卜,綁匪似乎已經知道綁錯了人,所以並未來要挾任何的贖金。這讓原本緊張的局勢又加劇了幾分。
葉鳴軒站在窗前,凝視着天空,眉頭緊鎖。葉蘭軒這三天只稍稍吃了一點稀飯,覺也睡的很不安穩,所以他依然在她的牀邊守護,不想她再出任何的閃失。
寧靜的深夜裏,只能聽見風打樹葉的響聲。
‘花尚衣’已經出去三天了,同樣的音信全無。葉鳴軒在擔心,擔心‘他’也會遭到什麼不測。
“咔”的一聲,葉鳴軒手裏的杯子碎成粉末,膽敢傷害他最為寶貴的家人,這份罪孽他決不饒恕。
一個黑影從房頂悄然落下,站在他面前。葉鳴軒一驚“什麼人?”他全身的孔都在那一瞬間張開,像蓄勢待發的獅子,渾身充滿了危險的信號。
“我。”來人的回答綿軟無力。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清秀卻蒼白,“花老弟。”葉鳴軒一下子從屋子裏跳到窗户外,扶住花尚婉搖搖墜的身體。
花尚婉似乎真的沒了半分力氣,全然的倒在葉鳴軒的身上,但眼神卻那般堅定“鈴兒,李忠。”她費力的從懷裏掏出一大迭的紙。
葉鳴軒依然抱着她,並未去接,只是很認真的點點頭“我已經知道了是他,以軒也已經去找,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你放心,鈴兒一定會平安回來。”聽到這個,花尚婉笑了,很燦爛的笑容,但那笑容僅是曇花一現,她昏了過去。
葉鳴軒並沒有太過驚慌,他探了探她的脈搏,然後抱起她,走向自己的房間。他不知道為了鈴兒,‘花尚衣’到底作了些什麼,可他知道如果‘他’能在短短的三天內就查出他用了無數人馬,花了半年才查出的東西,那‘他’一定是累壞了。
***振威鏢局的大堂裏再次聚集了許多人。但這次的陣勢卻比上一次更加的凝重。
葉鳴軒坐在正堂的主位上,眉頭緊鎖,面沉似水,周圍的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花尚婉也在其中,她就坐在葉鳴軒的左手邊,臉依然蒼白。
一個鏢師將李忠推推搡搡的領進了大堂,老人的頭髮已經披散開來,衣服也被扯的鬆鬆散散,但眼神卻依然犀利。他站在大堂的正中,昂首,雖然雙手被縛,卻依然高傲。
葉鳴軒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眼神中有幾分憤怒,更多的卻是心寒“為什麼要這麼作?”李總也看着他,泰然自若“不為什麼。”
“不為什麼?想我葉家對你不薄,七歲時,你父母雙亡,家父待你有如親兄弟。二十歲闖蕩江湖,家父創立振威鏢局,令你成為總鏢頭,名揚天下,三十歲時,家父將整個振威和我兄弟二人託與你,對你信任有加。如此的情分你還有怨言嗎?”
“情分?哈哈,哈哈…”李忠仰天長嘯,聲音嘶啞,竟有幾分震人心脾“我父母雙亡,那是因為要報你們葉家對李家不知道上幾代先祖的滴水之恩。創立振威鏢局,如果沒有我,憑他一個人可能嗎?還有你們兄弟倆。”李忠用手點指葉鳴軒,一步步的靠近“尤其是你,一個臭未乾的小子,竟然讓我去服侍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振威鏢局的聲名是我打下來的,你憑什麼就可以掌管它,你有這個能耐嗎?”葉明軒苦笑着轉過身,背對着李忠“我們兄弟從來都未想接過這個擔子。如果不是六年前你的背叛,我父親早就將振威鏢局
付與你。”李忠的眼眸嗖的擴大數倍“他知道?”
“他當然知道,薛姨娘到死都不肯説出你們的事。可他早就知道,在一開始就知道。他一直認為是他對孃的過分關愛才使得薛姨娘由妒生狠,才使得她願意跟你在一起,可他還是默認了。就因為他覺得你也許會讓薛姨娘幸福。可到頭來呢?你利用她向父親投毒,失敗後又殺了她,你怎麼下的去手,怎麼能對一個全心全意愛你女人下如此的毒手?”
“哈哈”李忠跌坐在地上,狂笑不止“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淚水伴着撕心裂肺的笑聲順着他的臉頰下。
葉鳴軒的雙眉也皺在了一起,眼中泛出點點星光。
薛姨娘是前任振威鏢局大當家葉少良的二房夫人,但始終得不到他的關愛,在負氣之下她決定和李忠在一起。雖然是有辱門風,但心有愧疚的葉少良還是默許了他們的關係,直到六年前的一天她死在自己的房間裏。
“就是為了不讓他知道,我才殺了她,可他卻早就知道,他知道,他早就知道。”那恐怖的笑聲久久不散,李忠從地上站了起來。
慄然的安靜使得葉鳴軒轉過身來,他看到了李忠那還掛這淚痕的蒼白臉龐。
雙方就那麼靜止着,空氣中散發着悲涼的氣味。
突然一道寒光向葉鳴軒,就像夜空的
星,璀璨而短暫。同時間一個人倒在血泊中,臉
蒼白而無力。
“花兄弟,花兄弟”葉鳴軒奮力的嘶吼着,看着懷中的人一點點的失去了氣息。四周亂成一片,連造成這片混亂的罪魁禍首李忠也無人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