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走了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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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老帥哥説話輕言細語、斯斯文文:“陳國興,去年3月26你在哪裏?”
“去年3月26?我怎麼記得?”
“你在倫敦。”
“倫敦?我在倫敦?”
“對,你在倫敦香格里拉酒店,你在套房裏見了一個人。”
“你在説些什麼啊?”
“我們用無人機從外面,落地窗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你還記得你見的誰吧?”
“我…”
“你見的誰?”
“我想起來了,我那天在套房裏見歐洲的投資者和供應商,我見了很多人。”
“我説了,我們用無人機從外面看得清清楚楚,這不是詐你。”
“我見了誰?”
“坂口悟,本新亞資本的董事長。”
“新亞資本?”
“對,本新亞資本,然後瑞飛賬面上就出現了一百多個億未確認收入,年報利潤大幅下滑,之後新亞資本就調低了瑞飛的債務評級,瑞飛從銀行就融不到錢了。”
“是這麼回事?”
“是,之後瑞飛董事會就提出要通過增發股份,直接融資。”
“喔…這個我清楚,這是董事會全體成員研究決定的。”
“好,不過這次瑞飛增發股份,23個增發對象裏面,至少15個是由新亞資本設立的,這還是我們查出來的情況。”清玄拿出手機,翻出照片來給陳國興看,同時説道:“還有,這三家公司,香港容飛資本,ocm基金,榕樹資本管理,這些都是你在開曼的皮包公司的子公司,這些單據上是你籤的字吧?你看看?可沒有冤枉你。”
“你?!你怎麼?”陳國興瞪大眼睛看着清玄的手機屏幕。
“對,有人賣了你,就像你賣了我們。”
“我!乾媽,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説,不是這樣的啊!”他動地站起來,
指了指椅子,説道:“坐下,坐下説話。”陳國興一
股坐到椅子上。侯樹生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咬着牙説:“陳國興,你是打算和
本人聯起手來,把瑞飛幾千億國有資產的控制權,
給外國資本啊!”陳國興
動地説:“乾媽,這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都是,都是那些小
本想算計我,他們想算計我,這是他們的陰謀!他們肯定是看到我不向他們出賣國家利益。
就搞些陰謀詭計來整我!國興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為國家經營企業,我,我也是為…為大家經營企業啊!”他們看着他,卻不説話。
陳國興突然想到什麼,説道:“乾媽,還有救,瑞飛的事情還有救,趁還沒有釀成大錯,我可以暫停,我可以暫停,我可以把整個增發方案暫停,一切恢復如初,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已經不重要了。”冷冷地説:“你想幹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乾媽…事情還有救。”搖搖頭:“沒救了。”陳海走到
身邊,説:“大姐,該讓錦梓出去了。”
“不。”搖搖手:“姚錦梓就在這裏,看着。”
“大姐。”
“他就在這裏看着。”
“…是。”什麼?氣氛好怪,到底怎麼了?我應該離開嗎?為什麼?他們説的事情我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看得出來陳國興犯了錯誤,也許犯了法。
但那也就是把他給警察就行了啊?還要怎樣?陳國興還不放棄,他還在説:“乾媽,國興可以把一切都還原的。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侯樹生忍不住又説:“陳國興你別裝了,你在國外把農場、莊園都買好了,一出事你私人飛機飛美國,安心養老,把爛攤子全部丟給我們對吧?”
“出事?”陳國興反問:“能出什麼事?我跑什麼?能出什麼事?”
“這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又這麼説。
“巡視組盯上你了。”
“什麼?”
“你覺得這些兄弟,還有我這個老太婆,沒有你的事情重要。我懂。不過,你覺得衞華,也沒有你的事情重要嗎?”聽到衞華兩個字,陳國興竟然開始發抖:“乾媽,乾媽…求求你…求求你…”又説:“你,會把…巡視組…引到他們不該去的地方。”
“乾媽!”陳國興突然跪了下來,渾身發抖,滿臉驚恐。我也開始發抖,不可抑制地發抖。我渾身發麻,看着雷虎悄悄走到後門邊上。
他把獵槍背到肩上,然後輕輕打開了後門。從門後走進來兩個人,兩個男人,中等身材,中等個子,沒有任何明顯特徵。
他們頭上戴着浴帽,腳上穿着鞋套,身穿藍工作服,臉上戴着口罩,手上戴着手套。其中一個人扛着一捆藍
的塑料防水布,他們出現在這裏,不會留下一
頭髮,一個腳印。
或者任何指紋。侯樹生也把步槍斜跨到背上,從上
出一
橡膠警
,向陳國興走過去。
“侯樹生!你要幹什麼?!我是大型國企的董事長!我不是小混混!你知道我失蹤了會發生什麼嗎?”
“你沒有失蹤,你潛逃了。”
“你説什麼?!”
“你強姦未成年少女,被人發現後潛逃了。你的保鏢和助理就是證人,你強姦的小女孩兒也是證人。”我心中一驚,對啊,對於那個司機、助理、還有奚沾雨來説,陳國興就是潛逃了,他們會真心實意地提供這樣的證詞。
“你!你你!”侯樹生大步走到他面前,而雷虎和那兩個男人則走到他身後。站起來,轉身背對着這一切。陳國興突然大喊:“救!”
“命”字還沒喊出來。
侯樹生橫揮橡膠警,準確打在他下巴上,就像我打中瘋三兒下巴一樣,陳國興像灘泥一樣癱倒在地上。我沒想到侯樹生能有這樣的身手,而雷虎和兩個男人已經把防水布鋪到了地上,他們走過去抬起陳國興,飛快地把他扔到防水布上。
陳國興全身搐着掙扎,但剛才那下肯定是把他打成腦震盪了,他除了像條魚一樣狂抖外,什麼都做不到。雷虎把自制消音手槍頂在他額頭上,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非常輕微的“噗!”一聲,沒有火光,沒有硝煙,那把槍也不會退彈殼,陳國興立刻就一動不動了。血從他額頭上的小
中冒出來。
還沒來得及到防水布上,雷虎和兩個男人立刻推着他和防水布一圈圈地裹緊,最後他被裹得就像個蠶蛹,兩個男人用繩子纏繞到這個“蠶蛹”的兩端,打結紮緊。他們將那個“蠶蛹”抬起來,侯樹生面向
小聲説:“乾媽,我們出發了。”
“去吧。”點點頭,那四個人和“蠶蛹”就消失在後門外。
後門關上,我渾身都抖了一下,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簡直無法理解自己剛才都看到了什麼。走到我身邊,輕聲説:“結束了,都結束了。”
“嗯。”我點點頭。
“你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什麼呢?我説道:“我,聽到奚沾雨在呼救,就衝進來,看到有個男人從後門跑出去了,就是這樣。”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説:“去玩吧,做你想做的事,不用在這裏了。”
“是。”我轉身打開倉庫大門走了出去,回頭看到清玄正對着小麥克風説話。***我在大樓宮般的走廊中繞圈,走了幾分鐘,總算走到了大門口的大廳裏。腦袋裏還是空白的,之前的記憶在極度恐慌下幾乎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