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章奈何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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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姑姑指了指案几旁的軟墊，諾舞坐在了她身旁，説道:“姑姑，我在宮裏的時候，該學的都學了不少，大王叫我來，是想你教訓我一番的。”諾舞有些心虛，薑還是老的辣，這些年長的侍女，宮女，哪一個不是人，落在她們手上，只有認栽的命。諾舞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大不了，就是一頓打罵吧！現在是在羈王府上，她只能聽天由命了。

姚姑姑見她有些怕，拉着她的手，説道:“不用怕，主公人很好的，我看着主公長大，他心眼不壞，就是脾氣太硬了。”

“難不成是你大王的孃？”諾舞忍不住問道。

姚姑姑搖了搖頭，説道:“主公的孃在兩年前就過世了，主公也是個可憐人。”諾舞聞言，也有些傷，羈王和她一樣，從小都失去了母親，一手拉扯他長大的孃也過世了，他的心裏一定很苦的吧？

姚姑姑抿嘴一笑，説道:“我看人很準，你一定是主公特別在意的女子，你也很在意主公吧？”諾舞嘿嘿一笑，説道:“我當他是我二爹，當然在意了。”姚姑姑的臉垮了下來，這兩。個不開竅的人湊到一起，還不知道要磨蹭多久才能發現對方的心意，主公也真夠倒黴的，好不容易看上個女子，居然當他是爹…在見到羈王將諾舞從馬背山抱下來的時候，姚姑姑就認定羈王待她肯定不一般，疾風是羈王最愛的戰馬，還沒有一個女人與他共乘一騎，加上侍衞長繪聲繪地轉述了一番剛才在書房裏的對話，姚姑姑認定這丫頭今後一定會成為羈王的正妃。

“以後可別説糊塗話了。”姚姑姑説。道:“主公今年才滿三十，正值壯年，你一口一個爹，他不被你氣死才怪。”

“行行行，我不叫了。”諾舞忍着笑。説道:“正值壯年…我還以為他都不行了。”

“哎喲，你一個小姑娘，説話真大膽的。”姚姑姑懊惱不。已，她已經嚴重地懷疑諾舞是傳説中的燙手山芋，自己剛剛還主動請命，要親自教導諾舞。

看一個小腳老太婆又急又怒的樣子還真有意思。雖然姚姑姑還沒有位列老太太一族，但她的動作實在是滑稽無比。

諾舞笑眯眯地説道:“是真的呀，不然王府裏的夫。人們怎麼一個孩子都沒有生下來？”這一問，讓姚姑。姑沉下了臉，捂着諾舞的小嘴，説道:“在我這裏説説還好，可別讓別人人聽到了，大不敬的！”諾舞心裏一暖，這初次見面的姚姑姑竟會打心眼裏的替她着想，就像是宮裏的元綺姐姐一樣。

等姚姑姑鬆開了手，諾舞連忙説道:“謝謝姚姑姑關心，我略通醫術，剛才替大王把脈，發現他身上並沒有什麼隱疾，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會一直沒有子嗣。”姚姑姑附耳説道:“好幾年前，一個剛進門的姬妾有了身孕，卻被主公私下賜死。”

“怎麼會這樣？”諾舞輕呼一聲，難道羈王真的是一個暴無之人？連自己的妾都要下手。

姚姑姑説道:“主公常年征戰，最怕的，就是有人擄走他的子嗣，藉以威脅。因為這樣…不瞞你説，這王府裏的每一個女人，在侍寢前，都會服下一些‮物藥‬，避免懷孕，那個姬妾發覺了此事，偷偷換掉了飯菜，這才得以懷孕。主公因此大為震怒，秘密將她處死。”姚姑姑嘆了口氣，説道:“説到底，主公真是個可憐的人。”諾舞有些吃驚，沒想到看似風平靜的王府裏，也隱藏着這樣的秘辛。但姚姑姑為什麼要把這麼隱秘的事告訴她？

諾舞不安地説道:“姚姑姑，你會不會殺我滅口？”都受好奇害死貓，她肯定不會是第一個受害者。

“嚇成這樣？”姚姑姑笑了笑，説道:“我看你是自己人，才這麼説的。你遲早都是主公的人，能多瞭解他一些，是件好事。”什麼叫遲早都是大王的人…諾舞微微蹙眉，想象中無比嚴肅的羈王府，怎麼每一個人都這麼曖昧，説話説半截，語氣還陰陽怪氣的。

諾舞趕緊和羈王撇開關係，擺了擺手，説道:“我和大王什麼關係都沒有，我當他是我的…”諾舞被姚姑姑一瞪，那個“爹”字被她到了肚子裏“當他是我的親人。”姚姑姑曖昧地説道:“親人更好，遲早都是的。”兩人東拉西扯了半天，這才轉移到正題上來。

“主公身邊一直沒有貼身侍奉的侍女，我今天就教你一些基本的，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再來問我就是。”諾舞連連點頭，千不該萬不該，惹惱了羈王，被他丟在這裏學習禮儀規範，她在宮裏，學的還少嗎？除了幫皇帝洗澡以外，貼身宮女能做的，她都做了。

姚姑姑也想着，諾舞既然是從宮裏出來的，也不需要從最基本的教起，便説道:“王府裏的規矩和宮裏的差不多，作為貼身侍奉的侍女，要比在宮裏多做一件事。”

“什麼事？”諾舞不有些好奇。

姚姑姑曖昧地説道:“暖牀。”幸好是坐在軟墊上，要是坐在牀上，諾舞沒準就滾了下來。

暖牀？！

有沒有搞錯，這也也…太勁爆了吧？

在宮裏，宮妃們侍寢，都是先到未央宮裏躺着，等待皇帝，自然輪不到她來暖牀。到了這王府，難道也沒有侍寢的規矩？

諾舞不罷休地問道:“那大王要是要找人侍寢，還需要我去暖…牀嗎？”暖牀這兩個字，光是説説，就夠噁心了，要真的讓她去做…不如直接砍死她算了。

姚姑姑一板一眼地説道:“主公一般是去姬妾的廂房裏行房，到了晚上，都會回自己的房間。”當然，姚姑姑為了撮合羈王，刻意隱瞞了一件事，羈王常年習武，身體硬朗，就算是在冬天，都沒有讓人給他暖牀，更不屑於這種風才子的無聊嗜好。